就在老白與這道人影即將頂不住的時候,老白一下子讓開了身前人影的身體,猛然站在人影身旁,伸手抓住這道人影手中所持的用來抵擋驚雷的油紙傘,就在老白握緊傘把的一刹那,一股巨大的電流由老白的指尖瞬間流遍全身,一種撕心裂肺的電擊疼痛感撕扯著老白的每一寸肌膚,同時老白那張冷漠而英俊的臉上爬滿了扭曲的表情。


    老白本想著與身前的人合力頂住,而躲在身後自己用不上力啊!所以直接去抓那把油紙傘,沒想到這傘上還導電,那前麵這位是怎麽頂住這驚雷的,不怕電嗎?


    可此時的情況已不允許老白多想,在這樣下去隻有死路一條,所以老白強忍著自己身上的劇痛,將自身靈力盡數調動起來將其灌注於手中的油紙傘之內,一瞬間藍色的靈力在油紙傘的表麵迅速擴散,紫色的天雷與藍色的靈力在接觸的一刹那,聲音消失了,突然周圍的一切變得十分的緩慢,身上的劇痛也隨之消失,耀眼的雷光依然在劈啪的跳動著卻不再刺眼,時間仿佛在此刻停下了腳步。


    就在老白的思緒也因此變得緩慢的時候,老白的腦袋突然開始劇烈的疼痛,那種痛感好似要將他的頭活生生劈開,老白強忍著痛苦,然而最終痛苦戰勝了毅力,老白疼得仰天一聲長嘯,啊……接著老白看到很多不同的影像,一個接著一個鑽進了老白的腦子裏。


    很多記憶猶如潮水般湧進老白的腦袋裏,老白疼得已經無法忍受,感覺自己的頭就要炸開一般,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響徹整個天際,隨著這聲大吼一股靛藍色的力量由老白身上爆發而出,形成了一道衝擊波以老白為中心向外擴散,這道力量波動直接將身旁的這道人影震飛了出去,而隻剩下老白依然緊握油紙傘頂著驚雷。


    此時盤坐於地的白澤猛然睜開雙眼對著煉丹室和門口聚集的眾人大喊道:跑,快跑,靈丹堂要塌了。


    聞聽此言,身後的眾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桂清平轉身張開自己近兩米的臂展一邊大喊著跑,一邊往門外推人,接著便有很多年輕道士開始向外奔逃,然而那道靛藍色的衝擊波已到近前,白澤再次大吼:趴下,都趴下。


    眾人聞言,瞬間全部臥倒,然後那道衝擊波所過之處,所遇之物品,無一完好,盡皆摧毀。


    還好老白此時停於空中煉丹爐的上方,距離眾人的頭頂還有這一米多的距離,這衝擊波直接將靈丹堂的屋頂給掀飛了,斷木,碎石,殘磚不住的從房頂掉落,地下的眾人紛紛躲避,四處逃竄。


    而就在老白這道衝擊波由體內爆出後,天空落下的紫色驚雷也瞬間煙消雲散,老白的身體此時如泄了氣的氣球一下子癱軟了下來,從空中迅速墜落,這時白澤和蹲在地上的左羅幾乎同時奔了過去,左羅剛剛奔到丹爐旁,白澤已經在空中接住了失去意識迅速墜下的老白,而後白澤落地,將老白直接交到了站在地上伸著兩手準備迎接老白落下的左羅手中。


    也就在這個時候,身旁的焚天爐內突然射出湛藍色的光芒,白澤見此一抹笑容出現,接著身體騰空而起,落於丹爐頂端,然後一掌拍向丹爐,口中大喝道:起爐,丹成。


    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拍在丹爐頂上,接著丹爐開始劇烈的抖動,然後一股白色的氣體直接將丹爐的蓋子連同白澤一起頂飛了起來。


    待到霧氣散去,眾人定睛看去一顆湛藍色的丹藥懸浮於丹爐上方,此時還在放射著耀眼的光芒。


    白澤被丹爐的氣體頂飛到空中,自己一個鵠子翻身在空中一個轉體七百二十度,然後安全落地,看見周圍一臉驚訝的眾人,白澤迅速出手,一道力量勁風揮出,然後夾帶這仙靈丹快速飛入白澤手中,白澤將仙靈丹握於掌心,丹藥所放射出的光芒才盡數收斂。


    然後白澤向四周看了看還剩下四麵牆完全沒了屋頂的煉丹室和或趴著或蹲著或是躲到桌子底下的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靠坐在牆邊嘴角還留著鮮血的中年男子身上,這男子身穿朱紅色道袍,不過這道袍此時已經被燒出了很多破洞,頭上挽著道家發髻,帶著一個紫金冠,白靜麵皮,胸前三縷黑髯,現在正坐在牆邊不停的喘著氣。


    白澤看見他這色穿戴,心中便是有了數,這天師山上還會有誰能穿朱紅色天師袍的,這中年男子定是鍾鼎天的兒子現任的掌門鍾天揚。


    白澤幾步向前來到這鍾天揚身前,隨後蹲下身去詢問道:你是天師門掌門?


    鍾天揚點了點頭。


    白澤又問道:還能站起來嗎?


    鍾天揚剛想開口說話,腹內一陣血氣翻騰,一口老血湧了上來,鍾天揚立刻閉上嘴巴然後強行又把這口老血咽了下去,平靜了一下後說道:弟子鍾天揚拜見師祖。


    說著就要起身,白澤馬上伸手給他按了迴去然後說道:你先緩緩再起來,免得等下還得救你。


    說完白澤把手掌在白澤麵前一攤開,仙靈丹耀眼的湛藍色光芒放射出來,白澤道:這丹是給那個氣海枯竭的孩子的,本想煉個八品丹,沒想到煉出個九品,搞得這靈丹堂都毀了,不過這九品丹藥,必能救那個孩子修複氣海甚至可以重塑氣海,你且收好。


    說完便拿起鍾天揚的手,然後將仙靈丹塞進了鍾天揚手中。


    鍾天揚緊握手中靈丹,然後抬頭看了白澤一眼感切道:弟子天揚多謝師祖。


    而白澤也如同長輩一樣用手輕輕拍了拍鍾天揚的肩膀,然後起身對眾弟子說道:掌門為抵禦天雷身受內傷,快些送去濟世堂醫治。


    話音剛落,便有幾個弟子跑過來抬起鍾天揚就往外走,而臨走時鍾天揚迴頭對白澤道:師祖要找那乾坤傘,現在在那位白先生手中,師祖若要使用,弟子便給您留下了。


    白澤看了一眼還在左羅懷裏昏迷不醒,卻依然緊握油紙傘的老白,然後對著鍾天揚點了點頭,鍾天揚對白澤再次拱手後,被人抬了出去。


    而此時抱著老白的左羅對白澤說道:前輩,我兄弟咋整,現在都昏過去了?


    白澤這時對著左羅微微一笑說道:不用擔心,他沒事,他的氣息不但沒弱反而在不斷攀升,隻不過有點亂罷了,把他帶到一個安靜的地方,讓他好好感受,這次可能是他的一場機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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