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了麗城市火車站,何波幫他們買好了迴京都的火車票,並打招唿給火車站派出所,將左羅的隨身裝備以及那把千人斬放行了,臨走時,何波讓鍾靈給她父親鍾天揚問聲好,也許鍾天揚已經不在記得當初那個被他救過的小警察,但何波永遠記得這份救命之恩,最後,何波說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幾位一路順風。


    接著這位從警近四十年的老警察,老刑警,對三人敬了一個著鄭重的軍禮,鍾靈左羅,見此立刻嚴肅起來,立正迴禮,無論這兩人多麽沒心沒肺,但對待軍禮之時,永遠擁有著一份敬畏與自豪。


    老白,未入編製,此時老白也點頭微微彎腰迴了何波一禮,隨後三人在何波的目送中進入檢票口。


    坐了兩天一宿的火車,老白等人終於迴到了京都的舊樓裏,兩天一宿的折騰,著實把鍾靈和左羅給累了個夠嗆。


    他們推開房子大門,高唿迴家萬歲的時候,老白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左手裏拿著報紙,右手端著杯紅酒,看著進門的兩人問道:迴來啦,這一瞬間的場景,好像在家的父母看見放假迴家的孩子一樣,鍾靈進門脫了鞋一溜小跑直奔自己房間,說是在車上沒睡好,需要補個美容覺,而左羅身後背著千人斬,後麵還背了個雙肩包,身上斜挎著鍾靈的法器包和一個lv的挎包,兩手拎著兩個大行李箱,剛剛鍾靈飛奔進門之後,左羅直接就卡在了門口。


    本來左羅手裏就拿著鍾靈的兩個大號行李箱,堵在門口就進不來,可左羅還背著那把一米六長的千人斬鬼頭大刀,連續卡在門上兩次之後,左羅決定在門外把身上背的東西全部卸下,管她是lv的限量背包,還是裝化妝品裝衣服的行李箱,左羅通通扔在了地上,可就在左羅把鍾靈的挎包和其中一個行李箱扔在地上的時候,老白和左羅似乎同時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這一刻左羅如同被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老白端著紅酒杯,慢慢抬起頭看著左羅,突然他對著左羅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站起身,對著左羅說道:真的,小左,我敬你是條漢子,幹杯。


    說著老白拿起紅酒杯喝了半杯紅酒,然後煞有介事的把剩下的半杯在麵前均勻灑在地上,接著轉身便走,左羅看到老白此時的行為,在他身後,喊道:老白,你啥意思,老白你等等,這事不能兄弟一人扛啊,老白。


    左羅越叫老白走的越快,最後幹脆差點跑起來,直接衝進了他自己的房間。


    而此時從石化狀態反應出來的左羅看著從行李箱的縫隙裏流出的液體漸漸浸濕了門口的地毯,默默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轉眼到了下午,鍾靈睡醒了,睜著惺忪的眼睛,揉著亂糟糟的頭發,穿著一身連體海綿寶寶的睡衣,走出了房門,從櫃子上拿起自己的杯子準備到飲水機接杯水喝,就在鍾靈半眯著眼睛,接著水的時候,左羅從後麵摸了過來,到鍾靈身後貼著很近輕聲喊道:你醒了,鍾靈?


    這時剛巧鍾靈把杯子放到嘴邊,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喊她,一轉身,就看到一張大臉就在自己眼前,鍾靈媽呀一聲,第一反應便是把杯子裏的熱水潑向了這張大臉,這水是鍾靈接了開水再接了些冷水兌出來的,所以這杯水的水溫並沒有開水那麽高的溫度,但是也起碼有將近五十度的溫度,一杯五十度的溫水直接潑在了左羅的臉上,左羅被燙的一蹦老高,但是鍾靈根本沒給眼前這個模糊的大臉任何反撲的機會,拿著杯子直接照著大臉砸了下去,隻聽見,啪嚓一聲,杯子被砸的粉碎,左羅瞬間直挺挺的向後倒去,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等到此時鍾靈才真正看清這張大臉的主人是誰,但是左羅的額頭已經開始往下流血了,鍾靈一時也慌了,轉身對著老白的房間大喊:白大哥,你快出來,我好像把左羅給拍死了。


    傍晚的舊樓裏亮起了燈光,左羅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滿麵呆滯的直勾勾看著前方,臉上貼了十幾個創可貼,幾乎就要蓋住了他的整張臉,這些都是被水杯的碎片劃傷的部位,鍾靈坐在左羅旁邊,手指上蘸著燙傷膏正在往左羅的臉上搽,左羅也不喊疼,也沒反應,鍾靈看著他這副模樣,故意在給他搽藥的時候用力按了一下他臉上的水泡,左羅依然沒什麽反應。


    鍾靈繼續一邊搽藥一邊問老白道:白大哥,左羅不會被我打傻了吧!此時老白正坐在旁邊的按摩椅上手裏拿著遙控器悠閑的看著電視裏的新聞聯播,聽到鍾靈問他話,老白說道:不會的,這小子的腦子本來就沒多少,還能傻到哪去?


    老白難得的損了左羅一下,鍾靈噗嗤一笑,收起燙傷膏,起身跑去衛生間洗手去了,鍾靈剛進衛生間,左羅立刻從呆滯的狀態變成正常狀態,悄聲問老白道:老白,你什麽意思,這時候你不幫忙,你還損我?


    老白哼的笑了一下,也是壓低聲音說道:你不就是把鍾靈化妝品打碎了嗎?你自己惹的禍我可不幫你背,自求多福。


    老白你……左羅剛想說什麽,鍾靈此時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左羅立刻又恢複了之前呆滯的模樣!當鍾靈出來後直奔自己的行李箱,左羅在鍾靈身後看此情景,一個勁的給老白使眼色,老白會意,問鍾靈道:小靈,你要幹嘛?


    鍾靈見老白問他,便迴道:我卸個妝,剛迴家還沒來得及卸妝就去睡覺,這都晚上了,我得把妝卸了。


    這時左羅再次給老白使眼色,老白立刻問道:哎,小靈,你餓不餓,你們迴來好像一直沒吃東西呢?


    鍾靈摸了摸肚子然後說:是啊,白大哥你這麽一說還真餓了,老白馬上接過話來說道:那就先叫個外賣吧,吃完你在卸你的妝,要不你餓不死,這後麵還有一個傻子餓了呢!


    左羅聽到老白說他傻子眼睛瞪的老大,鍾靈此時迴頭看向左羅,左羅迅速恢複那股呆滯模樣,鍾靈想了想說道:也好,先吃飯,吃完一起收拾吧!說著便拿起手機去一邊點外賣去了。


    半個多小時,外賣到了,依然是哪個外賣小哥,依然一臉的生無可戀,這次外賣小哥沒有埋怨鍾靈又點他送外賣,估計他是認命了,鍾靈付完錢拎著外賣迴來,看了依然呆滯的左羅搖了搖頭,然後放下外賣從裏麵拿出一碗粥放到左羅麵前,接著再掏出口袋裏麵的炸雞,漢堡,大薯條,大快朵頤起來。


    左羅坐在旁邊假裝呆滯,但眼珠不斷的偷瞄鍾靈手裏的食物,脖子上的喉結不斷的上下蠕動,咽著口水。


    終於左羅強忍到鍾靈吃完了所有的食物,滿意的添了兩下手指,然後就要去門口取行李箱,左羅立時大驚,一個勁的給老白使眼色,老白也是無奈,說道:鍾靈,左羅還沒吃東西呢!要不你先喂他把飯吃了,鍾靈說道:喂飯這事,本小姐從來沒做過,不過,鍾靈拍了拍腦袋說道:我有法子。


    說完,他從地上挎包裏取出一張黃紙,然後直接用手撕了一個人形出來,接著她看了看左羅直接拿起他的手指,張開嘴一口咬了上去,這一下疼得左羅頭上直接滲出了冷汗,但是他強忍著不敢做什麽反應,鍾靈咬破左羅的手指然後又拿著他的手點在了人形紙的上麵,一滴指尖血躍然紙上。


    鍾靈拿起紙人單手掐訣,口中念道:六丁六甲,三尺靈台,以血為引,以紙為身,所化吾影,唯吾令行,敕。念完口訣,鍾靈單手一甩,紙人被扔到空中,然後無火自燃,待到火光全部消失後,一個人形影子出現在幾人麵前,看外形身高,這黑色的人影與左羅十分相似,鍾靈看了看說道:畢竟是用的左羅的血,能弄出個影子就不錯了,反正就是找個臨時保姆照顧他一下,有沒有臉無所謂啦!


    然後對著影子發號施令道:去,給他喂飯,全都讓他吃下去。


    那個黑色的影子十分機械的走到沙發旁坐下,又很機械的拿起粥碗,舀了一勺粥直接懟在了左羅的嘴裏。


    這時鍾靈已經拎起她的大行李箱,哼著歌迴了自己房間,見鍾靈進了自己房間,老白看著被強製喂飯的左羅說道:小左,我盡力了,你想法子跑路吧!


    老白話音剛落,從鍾靈的房間裏傳出一聲炸雷般的怒吼,左羅,我讓你拿命來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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