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元盯著那人消失的方向一時間愣了神。


    片刻過後,李重元對幾人說道:“你們先在此歇息,我去去就來。”


    “大哥,這可是在人家裏,你小心著點。”


    李重元微微一笑,然後走出了房門。


    因為今日是王家的大日子,所以上上下下都很忙,根本沒有人注意李重元。


    走到那人消失的地方,原來這是一處“之”字形迴廊,走到這裏正好是拐彎的地方。沿著迴廊向裏走到頭,拐向右前方有一排房屋。


    四下裏打量一番,並沒有人來到此處。


    如果那個人走到此處,十有八九是進了這排房屋。


    可是這排房屋有十幾間之多,又究竟是哪一間?


    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人的說話聲,李重元四處打量一番,見實在沒有藏身之處,便縱身上了屋頂。


    迴廊處迎麵走來了幾個人,還有人的爭吵聲。


    “你就依了你爹吧。那人來勢洶洶,如果我們不同意,他就要大鬧你爺爺的六十大壽。我們王家在汝陽可是名門大戶,何必跟這種人計較。”


    說話的應該是位婦人,看不清容貌,聽聲音應該在四十歲左右。


    “娘,我怎麽能這麽做呢?這不是恩將仇報麽?我們王家祖祖輩輩都是清白做人,如今這樣豈不是辱沒了祖上的名聲。”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你父親本就不受你爺爺待見,如今再出了這種事,更是讓你爺爺麵上無光。如果再將你爺爺的壽誕攪了,我們一家三口非得被攆出家門不可。”


    緊接著,那個婦人不停的勸說女子,那女子一直沒再說話,時不時的低聲啜泣兩聲。


    躲在屋簷上的李重元有些疑惑。


    聽那年輕女子的聲音好像是今日救下的王鑫瑤,可是又有什麽事情會讓她說是恩將仇報呢?


    年長女子又說了半晌,哭泣的女孩終於開口說道:“你告訴父親,就說我絕不會給王家抹黑,讓他放心。”


    再次聽到年輕女子的聲音,李重元終於確定,她就是王鑫瑤。


    母親走後,王鑫瑤一個人坐在迴廊旁邊的長椅上。


    此刻她的腦海中都是李重元的身影。


    “唉,現在說什麽怕都是晚了,不過還是通知他一聲,讓他早些離開吧。”


    說完,王鑫瑤起身向來的方向走去。


    躲在屋頂的李重元有些納悶。


    這王家母女到底在搞什麽鬼?怎麽各個都好像魂不守舍一樣。


    本來想跳下屋頂,卻發現在這一排屋子後麵還有幾間小屋。


    這幾間小屋設計的十分巧妙。


    如果不站在屋頂,根本不可能發現府中還有這處所在。


    李重元跳下屋頂,小心翼翼的來到這處房子外,還有差不多十步距離,卻聽到屋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能走到我屋子十步以內,你的功夫已經不錯了。叫什麽名字?師傅是誰?”


    李重元心中大駭。


    雖然自己沒有刻意小心,可是發出的動靜已經很小。對方竟然能在屋中這麽遠的距離聽到自己的聲音,這人的功夫豈不是很高?


    “在下李準,家師萬重樓。”


    “哦?你是伽楞山萬重樓的徒弟?”


    李重元心中大駭。


    師傅萬重樓雖然功夫高深,卻幾乎沒有在江湖上走動過,因此很少有人聽到過他的名號。怎麽在這汝陽,反倒有人聽說過他的名字?


    “前輩難道聽說過家師?”


    “何止聽說過,你還應該稱唿我一聲師叔祖。”


    李重元徹底蒙了。


    “前輩的意思是,你是家師的師叔?”


    “太白不語,誰露崢嶸,這句話你可曾聽到過?”


    “當然。不過他講的是南朝的王太白,似乎與家師沒什麽關係。”


    “王太白有個徒弟正好叫萬重樓,你說有沒有關係?”


    李重元徹底傻眼。


    關於師承來曆,師傅從未交代過。怎麽突然之間自己竟成了昔日天下第一王太白的徒孫。


    “小子是不是有所懷疑?你所練的內功心法叫“無心決”,是不是?隻要修煉到一定程度後,招式可以隨意從周遭事物幻化而來,對麽?”


    全對,與師傅的說法一模一樣。


    “師叔祖,徒孫在這給您行禮。”


    話音剛落,李重元麵前的木門自己打開。


    李重元見狀便走進了屋中。


    屋內陳設簡單,非常的古樸典雅,一位老者端坐在地上的蒲團,旁邊一個蒲團空著。


    老者麵前有一矮幾,上麵有一個茶壺,兩個茶杯,每個杯子中都有半杯茶水。


    李重元心中念頭閃轉,看來這屋中平常不止這位老者一人。


    “參見師叔祖。”


    李重元抱了抱拳。


    老者滿頭銀發,麵色卻非常紅潤,臉上也並沒有多少褶皺。


    “你這小娃,見了師叔祖,為何不跪?”


    李重元為難的搓搓手,自己乃是天子,除了跪天拜地,豈能向他人跪拜行禮?


    “算了,我老頭也不是那迂腐之人。我姓王,王子由。是王太白最小的弟弟。我看你無心決練到第幾層了。”


    話剛說完,老頭袍袖一卷,麵前的茶杯向李重元飛來。


    一個小小的茶杯,在老頭的操控之下,竟隱隱有了劍意。


    李重元哪有這種修為?


    隻得將腰上的遊龍吟取下一招一式的演練出來。


    一劍,一茶杯,外人看來平平無奇,可是隻有李重元知道,這個茶杯隨時能取人性命。


    十幾招過後,老者收了袍袖,茶杯又乖乖的迴到了矮幾上,茶杯裏的茶水卻半滴也未流出。


    李重元呆呆的看著茶杯,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這套劍法似乎是脫胎於王羲之的《蘭亭序》。雖然意境不足,但是你這個年紀有這樣的造詣,已經不錯了。”


    “多謝師叔祖教誨。”


    老者見到後輩似乎非常高興。話便多了些。


    “無心決最先修練的時候,進境非常慢。所以很多人都無法堅持。可是根基打好後,卻比任何心法都要來的快。這似乎也正暗含人的一生。


    大哥很晚才收了兩個徒弟,我更是剛剛才找到一個。一會兒等他迴來,你們好好認識一下。”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一個人往這個方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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