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子帶著他們找到了癱坐在地上的易衛和倪凡,沈明遠看見一旁燃燒的灰燼,和躺在床上的楊齊,想來是這五人來這看望楊齊,不料撞見楊齊身死,這五人自焚。


    易衛和倪凡遭此打擊,沒有瘋癲已是大幸。


    可沈明遠才不會管他們是否遭受打擊,用劍挑起易衛的下巴,迫使對方抬頭看向他,“說,如何出這裏。”


    “不,不,知道。”


    易衛想要搖頭,下巴的劍讓他不得動彈。


    “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說!!!”


    “真真不知道。”


    易衛嚇得直哆嗦,是一旁的倪凡替他說的,明顯他的膽子要比易衛大一些,也更有主見一些,他將他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出來。


    “當年爺爺他們為了躲避戰亂想了很多辦法,正好一位仙人曾經受過我們的恩惠,為我們找尋了這個寶地,還為我們設了屏障,外人無法進來,可是我們也無法出去。”


    “此後的數年裏,仙人一直問我們找尋辦法,無奈這裏真是一個秘境,我們再也出不去。”


    “在這裏時間過得很慢,我們能夠在這裏活的比外麵的人更多。”


    “但是你們並不滿足。”


    靖塵望向癱坐在地上的二人,不止他們的爺爺不滿足,他們這些小輩也不滿足。


    “對,嚐到了長生的滋味,如何能夠割舍。”


    倪凡不怕他們這些人,他隻是被眼前的死亡給驚住,“有了可以長生的辦法如何不把握。”


    “那位仙人呢?”


    “他也是個沒有本事的,爺爺想要長壽,可惜沒有靈根無法修行,便想要他的靈根,隻可惜我們整個家族都不能將靈根移送到我們體內,隻能放過那人。”


    口中的仙人隨著倪凡故事的深入變成了那人,其中全然沒有恭敬。


    “我們要求他為我們修建一個收集靈力的陣法,加上那株靈草便能實現我們的願望,可惜無法一直下去。”


    靈力是有限的,無法一直提供給他們,而他們終究不是靠自己修行得來的長命,也無法延續下去,這次這麽多外來的人還各個都有靈力,讓他們吸收了好久。


    “你在說謊,一個仙士如何受你們的擺布。”


    普普通通的仙士受他們擺布也就算了,如何能奈何穆雨,如此簡單的一個陣法將他們的靈力吸收,也不可能將穆雨的魔氣給吸收的他們說的話,沈明遠是一點都不相信,把那劍朝易衛刺去,在對方的臉上留下血痕。


    “我說的都是真的,怎麽可能騙你。”


    倪凡雖沒有被沈明遠要挾,可是看見易衛被刺,也是心驚膽戰的。


    “他們說的是真的。”


    按沈明遠的力道不可能隻是在易衛的臉上劃出一道痕跡,原因都是因為靖塵,他攔下了沈明遠的舉措,這一日下來,靖塵攔了沈明遠不知多少次了。


    “我在他們身上放了測謊蟲,若是他說謊,便會渾身奇癢無比,想來這些小輩是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沈明遠這時也冷靜了下來,他剛才在因為穆雨的身死傷心,現在又因為穆雨終究是魔尊而憤怒,對著易衛和倪凡出氣。


    若是現在將他們給處置了,恐怕連最後迴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把他們關押起來,我們必須找到辦法迴去,進入秘境的時候說是七日後出口重新開啟,可是我們在這逗留了幾日,外麵怕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這些宗門的人都被關押在這裏,外麵的比試還如何開展,雖說來秘境的都是一些平日裏沒有好的機遇的宗門,在各大宗門中起不了什麽作用,可是還是影響了大比。


    “說的是。”


    。。。。。。。。。


    深淵之中,岩漿噴撒著,深淵抵處魔界最偏遠之地,這裏由深淵主統管,與穆雨管轄的魔都不同,沒有那些居住的房屋,有的隻是一處又一處的洞穴。


    岩漿的噴撒,使得整個深淵無處落腳,不過這裏的魔族人皮肉粗糙,加上千萬年來都生活於此,他們能夠自由自在的在深淵內行走。


    深淵內沒有統一的管轄,隻要不是什麽大事,就不由深淵主管轄,也正是因為這裏更加自由,他們不會離開深淵去魔都生活。


    深淵主居住在最偏遠的洞穴內,屋內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用具,是穆雨送給他的。


    他居住的地方是他和穆雨誕生的地方,所以這麽多年來他也從未離開過。


    在洞穴的深處內的熔漿忽然洶湧了起來,不過在洶湧岩漿也不不會噴灑在岸邊,穆雨從岩漿內走出來,赤腳踩在地上。


    就在岩漿一旁,穆淵為她準備好的衣物都掛在上麵,從岩漿出來的穆雨渾身上下無所遮掩,那火熱的岩漿從穆雨白皙的肌膚上滑下,卻沒有留下一點燙傷。


    伸手拿起衣物穿上,穆雨向著洞穴外走去,離開身後噴湧的岩漿,越往外走生活的氣息就更加濃厚,穆淵坐在桌子旁給她沏茶。


    從她去往人間迴來後,二人便一同姓穆字。


    “這次又是因為什麽被殺?”


    穆淵已經習以為常了,他與穆雨之間有著心靈感應,每次穆雨有性命之憂,或者死去的時候,他便會感應到。


    洞內的岩漿是他們的誕生之處,所以這些年來他從不離開,一直守候著這裏,因為,穆雨死後會從裏麵出來,這是他唯一不出深淵能夠見到穆雨的方法。


    “被人下藥。”


    “什麽藥這麽厲害,居然能夠殺死你。”


    茶剛剛沏好,穆淵給她遞過去。


    “我送給你的茶這麽久了還沒有吃完啊?”


    “我不吃這些的,從來沒有動過,等你來的時候給你吃。”


    “這倒也是。”


    “所以是什麽殺了你,和四百年前一樣?”


    穆淵生怕穆雨這次等我遭遇和四百年前一樣,不由得擔心了起來,可是這次穆雨的心態如此好,倒不像是那種情況。


    “我就這麽像是會再遭一次的人?”


    “不像。”


    “對呀,怎麽可能又是那種情況。”


    穆淵是她的親人,二人的相處讓她很放鬆。


    “那個地方有個陣法很邪門,讓我無法使用魔氣,像一個凡人,這才遭的。”


    穆雨無奈的撐在桌上,喝著穆淵遞給她的茶,身上的衣裳鬆鬆垮垮的穿著,“茶挺好喝,我先走了。”


    “這麽快便要走?不多待一會兒?”


    穆淵愣在遠處,眼神暗了暗,不敢看穆雨,捏著茶杯的手都可以看見上麵的青筋。


    “不了,他們還等著我去救他們呢,這次複生比之前慢了些。”


    “為何不珍惜一下自己的生命,總是想著解脫。”


    大聲的朝著穆雨吼去,為何穆雨如此不珍惜,為何總想著去死。


    “你已經多久沒有來過這裏了,若不是這次你複生,我又要何時才能見你一次!!”


    穆淵單薄的身子看著不像是一隻魔,他與穆雨說話的時候,就像是鬧脾氣的弟弟。


    “四百年了,阿淵我好累啊!”


    “你不是總說我們很幸運嗎,有著漫長的生命,可以體會世上的所有,為何如今要這樣想。”


    情急之中,穆淵抓住穆雨的手腕,那雙眼睛中含著淚水,“當年就不應該答應你讓你出去。”


    穆雨麵無表情,任由著穆淵拉著她的手,對她述說過往,“即使當年我沒有出去,這些也不會改變,阿淵,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穆雨拉開穆淵拉著她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笑著說,“我真要走了,下次我會迴來的。”


    “以往邀請你來我的魔殿裏麵你總是不來,下次可不要拒絕。”


    這次穆雨是真的要走了,獨留穆淵孤獨的站在洞穴內,望著她的背影。


    “阿暯你總是騙我,沒有下次了。”


    穆雨走出洞穴,見到的便是滿天的岩漿,她與秘境內的影無他們失去聯係,但是也知道他們沒有危險,想著先迴去看一看雀華。


    一個身影消失,穆雨消失在洞外,洞內,穆淵慌張的跑出來,看見的隻有穆雨的一團魔氣,二人的魔氣相似,穆雨離開了這裏,這魔氣便粘上了穆淵,圍著他轉。


    “若是姐姐也想你這樣便好了。”


    在這空曠的深淵中,有著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魔族,隻有他一人長得與一個人類一樣,而除此之外便隻有穆雨,在穆雨離開深淵的第一次,他也很不習慣。


    以前穆雨總是喜歡和他待在一處,但是卻不喜歡管理深淵裏麵的事務,現在她卻能夠處理好魔界內的大小事務,就像她說的那樣,不管是人,是鬼,還是魔,總是會變的。


    。。。。。。。


    穆雨的身影來到了雀華的宮殿,一進宮殿,穆雨並沒有看見雀華的身影,倒是聽見了弄任茂的呻吟之聲。


    “小祖宗,求你饒了我吧,我是真不知道。”


    偌大的花園內,弄任茂坐在地上,無奈的對著影瑕說著這句話,麵上盡是悲痛之色,還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


    若不是這裏施展不開,弄任茂身後的羽翅必定會張開逃離這裏。


    “可是雀華姐姐說了,不懂的可以來找你,她說你見多識廣,不會有不知道的事情,怎麽你還在這裏騙人呢?”


    “小祖宗,我真沒有騙你,我是真不知道啊,你怎麽就這麽相信你雀華姐姐說的。”


    弄任茂臉上震驚極了,原來他現在的局麵都是雀華幹的啊,等他解脫了,一定要找她好好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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