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雷鋒好榜樣這句話從小學到大。卻很少有人去展開想想,學習雷鋒的後續工作該怎麽展開?


    比如我們都向雷鋒同誌學習,多方奔赴後在路邊撿到妙齡醉酒女子一枚。接下來該怎麽安置她?光是想想就很讓人頭疼。


    讀者裏有想撿到就是賺到的色情老饕們趁早散了罷,真給你一個機會。光天化日你打算怎麽把她帶走?連動作不規範都會變成違法犯罪和調戲良家的可能和動機,你品,你細品。


    夜幕掩蓋下的酒吧門口倒是確有其人也確有其事。但是諸君請細想,任何事情都講究個你來我往。真正醉到臥屍街頭的,你撿她迴去的功用似乎跟一塊豬肉無異。


    倒也不是推薦你用豬肉解決問題。而是這世間,除了豬肉和臥屍街頭的。你能想的,能用的辦法簡直多如牛毛。花點錢嘛,花不了多少錢,作者我都關著燈……


    就此打住。


    米蓮在酒店的房間悠悠醒來。單文婷盤腿坐在身邊的床上,看起來一臉的惆悵。


    看不出來她到底在惆悵什麽,但肯定不是為了自己。她捋了捋思緒,眨眨眼發現單文婷身後還側躺著一個男人的背影。


    突然心底覺得哪裏很違和,這個男人怎麽和我躺一張床?中間還盤腿坐著單文婷?


    我去!這是三人行的開場畫麵嗎?內心有點怕怕的,我沒有那方麵的經驗啊!單文婷這死妮子平時沒看出來是這麽的……


    單文婷百無聊賴瞅了她一眼,盯著她骨碌碌到處亂轉的眼珠子語氣懶洋洋問:親愛的你醒了?


    她恨死單文婷了,不屑搭理她!


    單文婷盯著她亂轉的眼珠子看了兩秒。突然一下把腿彈到地上站起來大吼:這是酒店的標間,兩張床!大姐你在想什麽肮髒玩意呢?


    哦,原來是這樣。


    張賽文聽到動靜就這麽躺著轉了個身,睡眼惺忪隔床看著她從喉嚨裏沙啞的擠出一句話:親愛的米蓮小姐你可醒了?睡得還好嗎?


    她一下崩潰了,揮著手朝單文婷大喊大叫:坐迴來坐迴來,你趕緊坐迴原位。姑奶奶我吃不消這種曖昧氛圍!


    張賽文卻不管不顧也把腿從她身前彈下床。坐起來一邊穿鞋一邊伸著懶腰說:好家夥,這麽小丁點個子,怎麽能那麽死沉。扛你扛得我腰酸背痛!


    她趁著當街醉酒的緣由還沒來得及很好的銜接上,委委屈屈說:你倆是怎麽找到我的?找到我把我弄到酒店很麻煩的吧,謝謝師兄,謝謝婷婷。


    婷婷去洗手間補妝去了,師兄擺了擺手說哎,這算什麽呢。學雷鋒做好事嘛。


    思緒不知道怎麽的一下翻湧起來了。前因後果,情到濃時一秒秒、一幀幀曆曆在目。分秒之間就心痛到無法自己。


    跟眼前的師兄實在算不上太熟,就是隱約間知道他是大學四年婷婷愛而不得,還是說愛而不敢的對象。


    說實話師兄這身形外貌,舉止談吐在米蓮看來真的一般。因為藝術學院根本就沒有外形不夠俊朗的男生。


    如果其他學院對招收的學生實在沒有什麽外貌需求的話,那藝術學院絕對算得上苛刻到極致了。


    當然,學院招生辦也不會在明麵上告訴你:你想的沒錯同學,我們學院就是外貌協會的。我們才情文墨統統不吃,我們就是吃你的顏。要敢這麽說,早被罵到生活不能自理了。


    但是,萬一,凡事隻要有個萬一。基本上你就隻看萬一之後的要求就夠了。


    萬一藝術學院招進來的學生都是家庭富足的孩子呢?萬一中學時代外形實在欠佳的同學還要立誌考藝術學院而慘遭嘲笑呢?


    畢竟,長得醜不是你的錯。長得醜還想得美,還想搔首弄姿學門感性的手藝,甚至還異想天開以後都要靠著你的顏值找口飯吃。你說,不笑你笑誰?


    所以,觀感一般的師兄怎麽就成了婷婷小姐不可觸碰的心尖尖?那可是婷婷小姐,那麽身材勻稱還胸資傲人的婷婷小姐!


    也許還有其他緣由吧,但這其他緣由肯定不是現在米蓮想考慮的事情。


    婷婷站在洗手間門口說你好好休息吧親愛的,房錢我們給過了。你可以住到明天下午退房為止,到時候你退房時別忘記退押金啊,好幾百塊錢呢。


    我們找到你的時候實在不知道該把你往哪裏帶。所以……你先屈尊住著,明天繼續住也行,自己迴家也行。


    到時候如果還不知道去哪的話,你曉得我工作單位的。過來單位找我陪你聊聊天玩耍呀。就這樣,我們就先走了。


    她看到張賽文站起身兩人準備走。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都怪自己醒的太早了。接下來要自己一個人麵對這三麵牆壁似乎會壓抑得發瘋的。


    她伸手往空中薅了一把空氣,語氣急促對著張賽文說:


    師兄且慢!我問問你,你是當老板的吧?


    張賽文轉身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說:抱歉我幫不了你啊師妹。你也說了我是老板嘛,隻是老板啊。員工的私生活與我何幹?


    她撇撇嘴說,你還真夠沒勁的!你的員工私生活不檢點,比如犯個重婚罪什麽的你也不管管?


    這樣的員工品行操守對你來說真的沒有問題嗎?至少不堪重用吧張老板?


    張賽文撓了撓太陽穴,似乎有點被激怒了:我真是受夠你們這些人了。一天兩次!兩張小嘴隨便叭叭就說我沒勁!我又不是拔河比賽運動員,我要那麽有勁幹嘛?


    單文婷過來推著他往外走,嘴裏說親愛的你別計較這家夥信口胡說。他剛才被我喂槍藥了,一點就著一點就著。


    出了門張賽文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妥。他轉身迴來帶門,卡在門就被帶上的空隙咧著嘴露出一口的大板牙笑得人畜無害:


    師妹你別多想啊,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我今天感覺哪哪都不對勁,應該是大姨夫來了。


    啪一聲輕響後門關上了,米蓮坐起來一邊整理剛才扛在別人肩膀上被蹭得亂七八糟的內衣。一邊噘著嘴忿忿說:什麽東西!衝誰喊呢?跟誰倆呢?大爺!


    整理半天後突然想起來這動作很多餘。幹脆也不費那事了,脫到一絲不掛進入盥洗室。坐到花灑下麵打開熱水,開始捂著嘴失聲痛哭。


    無聲哭到暈厥,哭到聲帶嘶啞。然後拍打著自己的臉自言自語說:


    就這麽決定了,誰也別想來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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