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軍訓結束,女生宿舍文馨樓211的四個人就全都有了一個共同目標:那就是,搞清楚單文婷同學的感情狀況。


    之所以包括單文婷本人在內,是因為她自己也迷糊得不成體統。


    軍訓第三周,尹萊雯逢人就誇單文婷有個又帥又多金的哥哥。


    最受不了的是,這個哥哥還是她們的師兄。


    花花正站在她的床前大喇喇換下打球被汗水全部浸透了的衣服。聽到師兄這個詞都顧不上套衣服,轉身看著尹萊雯說,什麽師兄?也是我們院的嗎?大幾的師兄?


    看著尹萊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她急的抓耳撓腮:你知道八卦要義是什麽嗎?八卦要義就是要有指向性,你這也沒有指向啊。務虛太多毫無務實成分,說出去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短短兩天之後的寢室夜談,花花就把師兄的幾乎所有信息給補全乎了。


    包括師兄的院係,師兄的宿舍,師兄的姓名,師兄的學生會職務,師兄的興趣愛好和外貌特征。


    她甚至把一張裁的特別小的紙條神神秘秘交到單文婷手裏,捏著嗓子跟她說,這是你哥哥的學號,你保管好。


    單文婷苦笑著接過紙條。用疑問的句式說,那我……謝謝花姐?


    花花灑脫的揮揮手:客氣了姐妹,這都不是事。突然她一個猛轉身。盯著單文婷說,你是在反諷嗎?


    單文婷嚇得一激靈,跪在床上並攏手指向天發誓。花花目光遊離半天。然後說看在你胸這麽大的份上,我相信你這迴了。


    男姐脫口說不是都說胸大無腦嗎?話一出口才驚覺不妥,正搜腸刮肚想著該怎麽找補。


    尹萊雯同學說有人先長胸再長腦子,比如我。咱們婷婷是先長的腦子,後麵長的胸。男姐心虛的轉過身子背對著大家大聲說,對對對是這樣沒錯。


    花花不饒人說,你是在嫌棄雯雯胸小腦子也不好嗎?


    單文婷眼看收拾不了局麵。學著尹萊雯的樣子拍了拍床板說,大家都先安靜一下。我先捋一捋思路給你們講講師兄和我的故事。


    寢室瞬間安靜下來,男姐連翻身都小心翼翼的,害怕弄出聲響打斷婷婷的思路。


    三人都在翹首以盼的時候,恍然間傳來細微的鼾聲。


    花花的不滿都溢出天際了。她跟對床的尹萊雯說,雯雯,等下你跟我去樓下宿管阿姨那裏領幾個大袋子迴來。


    尹萊雯驚恐的說你不會要打算分屍吧?


    花花解出掛在床頭的籃球。對著尹萊雯的床沿就懟了過去,接球在手後她一邊單手轉著球一邊說:


    去領袋子迴來給婷婷接著裝!你到底看了多少兇殺小說?你知不知道普通的垃圾袋根本就裝不了分屍的肉的。


    單文婷噗嗤笑出了聲,說花姐你把籃球放好去洗手。迴來時順便關了燈我保證你熄燈了我就講給你們聽。


    話音未落,花姐直接一個鷂子翻身下了床,洗手去了。


    好吧,躲不過去了。既然這樣那就要想想哪些是該講的,哪些是不該講的。


    單文婷講了樓上樓下互為鄰居的故事。舍友們個個一臉向往。


    花花抱著袋薯片隱在黑暗中一邊哢吱哢吱的鼓動著腮幫子,一邊說那既然你們兩家住樓上樓下,又是一個單位上班。你爸爸和他爸爸誰的官大一些啊?


    單文婷講了師兄勇鬥大黃的故事。舍友們個個一聲驚唿。


    黑暗中男姐急急的說,他為了救你被狗咬了。後來他媽媽就不聲不響帶著他去打狂犬疫苗去了啊?


    沒跟你家扯皮嗎?


    他打狂犬疫苗的錢是你爸媽出的還是他們家自己出的啊?


    單文婷講了師兄窗前投喂的故事。


    尹萊雯打斷她的迴憶,扯著嗓子說姐妹們你們還都沒見過這位師兄。


    我可是見過的,長得又陽光又帥氣。


    花姐你的腱子肉可遠遠不如他啊,我在醫院親眼看到他氣喘籲籲雙臂曲張的樣子,腱子肉可大塊了。


    單文婷沒說話了,黑暗中她還扯過被子捂住了頭。說到腱子肉,那天哥哥倒是光著膀子陪著她出的醫院。


    當時她的心髒怦怦狂跳,根本沒來得及去看看腱子肉和迴頭率什麽的。現在想想有點小遺憾。


    大家還等著聽,卻半天沒有動靜。


    花花說婷婷你繼續啊。


    尹萊雯接話說,是啊繼續繼續,肯定還有故事。


    單文婷頓了半天說,故事是肯定還有的。往後大家留意吧,我給你們實時更新。


    男姐在對麵床上說,這三周軍訓比我幹農活還累,睡了姐妹們。


    花花說你就吹吧你,說的幹農活有多輕鬆似的。


    接著聽見她說,婷婷你還真是為了師兄考進來的啊。


    這很出乎我的意料嘛,老天把你安排和我同宿舍你就算是得償所願了。


    你等著哈,我也有個很好的同鄉在經管院。我幫你好好跟跟師兄的動態。


    文馨樓211的氛圍很快就變得詭異起來。


    本來一周前師兄師姐們就陸續開學返校了。可是花花這幾天卻反常得越發沉默起來。


    她打探到的師兄動態根本沒有辦法放在宿舍裏夜談。連日常和單文婷見麵都眼神躲閃,語焉不詳。


    周五下午的大學生禮儀公共課上到一半,尹萊雯就拖著單文婷從階梯教室的後門悄悄溜了出去。


    走在校園的湖畔小路上,稀稀拉拉沒見著幾個人。尹萊雯拽著單文婷坐到湖邊的景觀椅上。指著小山丘後麵露出半截的樓問你知道這是哪不?


    單文婷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有點生氣的說你揪著我逃課來遊曆校園呢,我咋知道這是哪裏啊。


    剛上大學的她還不習慣逃課。總有一種隱隱的負罪感,覺得逃課簡直跟違法犯罪一樣。


    尹萊雯也不著急,慢悠悠抬手指著那棟隱去半截的樓說那就是我們的宿舍樓啊。


    單文婷定定看著她說,所以呢?


    尹萊雯把手指轉了一個角度。說看到那棟沒有,我們宿舍樓斜對過那棟?


    看到了,然後呢?


    那棟樓上住著一個我們學院的師姐,聽說是校花級別的那種哦。


    上學期520那天,有人在她樓下擺了好大一個燭光愛心圖案。還用燭光拚出她的名字,坐在旁邊彈了大半夜的吉他呢。


    哇,誰啊,這麽浪漫。


    經管院大一的張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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