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紅紅火火,呂建忙的腳不沾地.


    到了晚上,拖著疲憊的身子迴家,屁股剛剛坐到椅子上,還沒和娘說上幾句話呢,院門被人直接推開,朱由檢自來熟的邁著方步走了進來。


    呂建眼前一亮,自己正不知道該怎麽樣自然的,和這個當初和自己兩度鬧掰了的朱由檢,再續友誼呢,這下好了,他主動上門啦。


    對於朱由檢,呂謀現在的心情是複雜的,為了在這個世界,帶著老娘小妹活的滋潤風光,還是後麵安全的發展,都需要抱緊這個大粗腿。


    但現在又迴到了以前那種糾結的悖論,這段時間,不是抱這個粗腿的時候。


    朱由檢要自己做官,是要自己和閹黨鬥。


    結果巧了,魏忠賢也邀請自己做官,為的是和東林鬥。


    這是一個極致的矛盾。


    曆史注定了,自己和魏忠賢,朱由檢是攪和在一起了。自己要身不由己,被裹挾進黨爭之中,這種趨勢已經明顯不過了。現在隻能拖。


    但如果某一天,兩個人中有一個對自己失去了耐心,那麽留給自己的,隻有死路一條。


    現在隻能依舊裝糊塗,要保持一種摻雜著美好願望的友誼,拖一天算一天吧。


    熱情的站起來迎接:“哎呀呀,龍公子,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來來來,快屋裏請,吃了嗎,要不咱們喝兩杯。”


    聽到呂建的話,朱由檢渾身起來了一片雞皮疙瘩。


    沒有進屋,先圍著呂謀轉了兩圈,看的呂建心中直發毛。“龍公子,我哪裏有不對嗎?”


    朱由檢嘿嘿一笑:“原先對我不是愛搭不理的嗎?還尖酸刻薄懟我,這突然間熱情起來,倒是讓我感覺到不適應。”


    然後一拍手:“是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怎麽,是不是想做官了,要走托我這個後門?”


    這又來了,最怕的就是提做官這件事,於是熱情的一把拉住他:“我曾經說過,做官就是為了拿一份俸祿,保證家裏的老小柴米油鹽。不才在下已經解決了柴米油鹽問題了,那我何必還要操心操力去做官,被上司約束呢?”


    進了堂屋坐下,竟然很帥氣的從袖子裏拿出了一盒煙,是普通的玉春,拿著火折子點燃,很酷的抽上一口,竟然,還吐出了一個煙圈。


    呂建一把打掉:“你今年才多大,小孩子不許抽煙,抽煙有害健康。”


    朱由檢就笑嘻嘻道:“我哥也這麽說我,但他說,抽這種低檔貨,有害健康,抽皇家一品就是養精提神。我的大財主,有沒有皇家一品,拿來嚐嚐。”


    看來,天啟也成煙民了。


    拿出一盒,抽出兩顆,給自己和朱由檢點上。朱由檢美美的深吸一口:“還是這精選的,抽著帶勁啊。”然後,剛剛放在桌子上的皇家一品,轉眼就消失了。


    看了一眼靠牆的那個,已經不再使用的蜂窩煤爐子,朱由檢道:“上次咱們辯論,我隻當你是說笑。一個窮書生算秀才,怎麽會懂得經營?怎麽會放下臉麵做這賤業?卻沒想到,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就讓你將這四海商貿做的風生水起,不但規模不斷擴大,而且還參股了皇家卷煙廠,真是能啊。”


    呂建笑著解釋:“公子隻聽說過窮書生酸秀才,百無一用。然而公子卻忘記了還有一句,就是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弄出這蜂窩煤和蜂窩煤的爐子,外加一點卷煙的技術來,對我這個秀才來說,那隻是舉手之勞。”


    朱由檢撇嘴:“你就吹吧。”


    “而剛剛的時候我家徒四壁,父母小妹衣食無著,我這個大男人,若是不能肩負起柴米油鹽,卻讓老娘小妹不斷的供養,那還何來未來為國出力?”


    話不能說死,剛剛的意思就是,當我把這家打理好了,再出仕做官,那才顯得我很有水平的樣子嗎。


    朱由檢點點頭:“現在你實現了作為一個文人士子,修身,齊家。剩下的就是平天下了。我很想看看你是如何平天下的。難道還是按你說的,做一些柴米油鹽的事嗎?”


    呂建立刻封口:“現在我齊家,隻不過是剛剛起步,家裏的日子勉強對付溫飽,連小乘都算不上,所以還不能夠出去平天下。當然,即便我去平天下,我不會像東林那樣誇誇其談,也不會像閹黨那樣胡作非為。我就踏踏實實的,為了天下百姓算計著柴米油鹽。”


    朱由檢這次倒沒有反對,還是點點頭,並且頭一次稱唿呂建為先生:“先生說的對呀,上位者兢兢業業的,就應該為這天下百姓吃飽肚子,讓天下真正的富足,就實現了做官的最終理想。”


    怎麽突然間轉了性了?哦是了,一定是上次這個家夥,將我說的治理國家,就是柴米油鹽的道理,迴皇宮和他哥哥說了。而最可能給予他教導的是他的那位皇嫂。那位皇嫂出身小戶清白人家,有及其賢淑明理,將這個小叔子,可是看做親親的弟弟,嗬護的緊呢。


    “但是先生憑借著小小的手段,就讓京城的柴薪總體價格,下降了三成,這一點就在我的府上,就有明顯的體現。”


    朱由檢雖然拿著名義上王爺,每年4萬兩銀子的俸祿,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補貼福利,按照規矩,大約十萬上下。但是他攤上了不待見他的魏忠賢。那是想方設法的克扣。


    而他一直被哥哥留在京師,不就藩封地,也就沒有封地的收入。


    所以他出了皇宮,別府居住之後,日子過得相當緊巴,連王爺的儀仗隊伍都養不起。


    等在今年的夏天,他一次性取了兩個妃子之後,日子就更加艱難了。周王妃和田王妃,不得不時常的迴娘家打秋風。


    說起來這位王爺,過的也是慘了點。算起來,朱由檢,一聲就和窮字在糾纏,最終窮到上吊了之。


    因此推論,朱由檢,就是個窮命。


    所以他最關心的就是府裏的支出收入,在蜂窩煤取代了木炭之後,開銷支出他是深有體會的。所以才有這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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