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時候,阮蒔清屬實是沒什麽胃口,隻吃了兩口,就悻悻放了碗筷。


    剛一起身,柳姨就抱著一堆東西進了客廳。


    “小姐,有人給你送來了東西,門衛排查沒危險後,我就給你拿進來了。”


    阮蒔清看著手中卡片上的‘迴禮’兩個字,再一看擺放在沙發上熟悉的那套衣服。


    除了魏澤,還有誰會這麽無聊?


    東西跟他那晚上的穿著如出一轍,不過是新的,要真是穿過的,阮蒔清真的有點不適。


    唯一多了的,就是那雙水藍色鑲鑽的高跟鞋。


    嗯,很漂亮。


    阮蒔清看著東西,一點也沒有收到禮物的喜悅,更多的是煩心。


    “無聊!”


    -


    阮蒔清輾轉反側了一晚上,想著今天白天的事兒。


    衝著阮家來的?那拿走她的東西,應該也隻是一個導火索,對方的目的是打壓整個阮家。


    會是誰呢?


    她也知道商場如戰場,但凡沾點利益衝突的,就是敵人,而且越是聲名顯赫,樹敵越多。


    -


    清早,阮蒔清坐在餐廳,眼下烏青,疲乏得雙瞳中的光都黯淡了幾分。


    外麵天剛蒙蒙亮,太陽未升至地平麵,莊園內還縈繞著朦朧的霧氣。


    三個人的指紋,不出意外,是阮蒔清,柳阿姨,以及鄭卉的。


    孟珩就坐在阮蒔清對麵,對麵的人今天明顯食欲不佳。


    “不過鄭卉之前也跟警察說了,說是在古家宴會當天,來你房間化了妝,順便借走了你一對耳環,過後又來還你。”


    “還給你的時候,那些失竊的東西也還都在。”


    “還說家裏保鏢挺多的,身手都不錯,爬個四樓輕而易舉,也有反偵察意識,偷東西指定也不會留下指紋。”


    這一套說辭也算心思縝密,禍水東引,雖鄭卉有嫌疑,但也讓家裏所有的保鏢成為嫌疑人之一。


    孟珩:“警察似乎對這個說法挺認同的。”


    畢竟阮家那些保鏢,再往前推個十年二十年,雖不幹偷雞摸狗的事兒,但底子也不幹淨。


    警察自然更傾向於那些手髒的人,才是罪魁禍首。


    阮蒔清手舉著牛奶杯在半空中,不知是喝還是放。


    這麽拙劣的借口,根本就沒有可信度好嘛?


    家裏的保鏢少說也有五六十個,查來查去指定也查不出什麽名堂來。


    一旁的柳阿姨完全就是阮蒔清的嘴替:“借?借東西都不說一聲,真當這是她自己家呀?”


    “我看來還東西是假,再把其他的東西偷出去是真!”


    孟珩看清了阮蒔清的意思,她本就是一個不怎麽會隱藏情緒的人。


    “警察也在找證據,不過隻要沒找到鄭卉手裏的東西,沒有確鑿的證據,她就是名義上的清白。”


    柳阿姨怒火中燒,站在餐桌一旁率先聽不下去了。


    “我呸,就她和她媽還清白?她和她媽這些年在家摸走了多少東西,可沒少占便宜。”


    “吃的喝的用的,先生他們有一份,她倆也要一份。”


    知道的是保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倆跟先生他們也是一家人呢!


    也怪阮蒔清隻有鄭卉這一個年紀相仿的朋友,對她們母子倆太過縱容和心軟了,現如今都敢欺主背後捅刀子了。


    孟珩翹著二郎腿,脊背堅挺,禮貌的眼神直視著對麵的阮蒔清,優雅的抿了一口咖啡。


    外人對阮家的大小姐挺好奇的,他也不例外。


    他爸作為阮先生的員工(小弟),之前跟著阮先生管賬的,後來他就去學了法律,畢業之後順理成章進了阮家的公司。


    他小的時候見過阮蒔清,那時候她才五六歲,笑起來都是軟乎乎的,模樣精巧,比童話裏的公主還像公主。


    昨天算是闊別這麽多年第一次見麵。


    耳邊是保姆的碎碎念吐槽,阮蒔清聽得很仔細,看得出來,這位大小姐脾氣太好。


    難怪會被人欺負。


    而且與自己視線相撞時,總是會彎一彎眉眼,跟月牙一樣。


    孟珩:“我查了最近幾天鄭卉的活動情況,她活動最多的地方就是這兒、她家、商場,再有就是會所。”


    “我還找人查了她的通話和聊天記錄,賬戶信息,還有身邊的人,並沒有發現不對。”


    “她外出的監控我已經基本掌握了,但會所的還沒有。”


    阮蒔清:“會所?”


    孟珩點頭:“嗯,墨色的。”


    阮蒔清:“……”


    手機上的短信消息也是突兀又及時,是一串阮蒔清陌生的號碼。


    “想要從我這兒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的話,你親自過來找我。”


    阮蒔清腦子裏自動將這條短信與魏澤對上號,還浮現出了他那吊兒郎當的欠揍臉。


    “對了,騰哥他怎麽樣,會不會在裏麵被人欺負?”


    “不會。”孟珩想著,張騰那體格,誰能欺負得了他?


    “夏局長打過招唿,不會有人欺負他的。”


    阮蒔清加了夏琛這麽久,昨天還是第一次主動跟人說話。


    求夏琛辦事的時候,她還怕夏琛太過嚴肅,哪知道人真的人狠話不多,隻迴了一個字——嗯。


    -


    一整個上午,阮蒔清還在想著要不要去找魏澤?


    她不是很想見到魏澤,他指定又會為難自己。


    她就在手機上跟人磨著。


    阮蒔清:“你給不給我看?”


    一點沒求人辦事兒的卑微和放下身段兒。


    魏澤:“也沒說不給你看,你來了不就給你看了嘛。”


    “好東西哦,真的不想看看嗎?”


    魏澤還發了一張照片,是鄭卉在酒店跟人說話的,隻有一半,另外的人被魏澤手動裁掉了。


    “小姐,你看這上麵說的。”


    柳阿姨從外麵火急火燎的跑到客廳的阮蒔清麵前。


    熱搜第一條新聞,就是明指阮家仗勢欺人,阮蒔清教唆保鏢打傷家裏的保姆。


    還汙蔑人偷東西,不分青紅皂白。


    另配了打人的視頻,以及受害者受傷骨折的傷情圖片。


    十幾分鍾前發的,評論已經很多了。


    【早聽說他們家不幹淨,能做出隨意打人這種事兒也正常,洗白了身家也洗不白骨子裏的劣性。】


    【隨意幾個首飾就近三千萬,這得壓榨了多少人的血淚?萬惡的資本家。】


    【聽說打人的那個已經被抓起來了,可為什麽指使人的大小姐沒有被抓?】


    【破案了,原來名不見經傳的阮家大小姐長這樣,[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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