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蒔清就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她隻能倚仗別人:“哎呀。”


    “你說吧,我都聽你的。”


    她確實不大會,等下要是給顧妄把家底兒都輸出去了可怎麽辦?


    她還指望著顧妄救救他們家呢。


    要是顧妄輸了那塊地,古家家主震怒,一氣之下把顧妄開除了呢?


    男人的虛榮心在這一刻得到了滿足。


    要不是公眾場合,顧妄怎麽著都想要在阮蒔清那因雙唇緊抿而肉嘟嘟的臉上咬一口。


    又撒嬌?


    阮蒔清怎麽那麽會賣乖嬌軟啊?


    真想把她私藏起來,隻有他一個人能觀賞到阮蒔清的每一個表情。


    或者把她的夏琛哥哥和析予哥哥他們的眼睛都戳瞎。


    顧妄也是直接上手,接下了阮蒔清玩兒得快要死絕的牌局。


    兩個人身體貼在一塊,總是會有一些肢體接觸,就跟顧妄摟著阮蒔清在玩兒一樣。


    卞析予總覺得兩人氣氛不對,阮蒔清和顧妄不像是不熟的樣子。


    感覺關係比跟自己還親密。


    可在此之前,他從未聽阮蒔清提起過顧妄這個人,而且阮蒔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的機會接觸顧妄?


    如今的他,心胸有些堵塞。


    他還挺踟躕心機的,不想顧妄贏,又不想阮蒔清輸。


    卞歲扯了扯他的襯衣衣袖,將他從思索中抽離了出來。


    附耳過去,卞歲就是一句花癡的言論:“哥,他好帥,好帥啊啊——”


    卞歲真的挺喜歡顧妄那一類型的,濃眉大眼,爹係男友,性張力,霸道中又富含幾絲幽默的輕佻。


    話沒多說,就往阮蒔清身旁那麽一坐,當下就給她迷得不要不要的。


    卞析予:“……”


    一群叛徒。


    顧郯禎一整個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心思並沒有在牌麵上。


    他全程關注著顧妄,隻要顧妄一出現,他那深藏在心裏得恨意就快要傾瀉而出。


    所以顧妄和阮蒔清之間的每一個小動作,他都盡收眼底。


    看來顧妄和阮蒔清之間果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牌桌上,唯一認真玩兒的也就隻有夏琛了。


    夏琛是一個幹什麽都專注的人,心裏沒那麽多彎彎繞繞,但也清楚魏澤那些花花腸子。


    右側的阮蒔清倒是認真,但總感覺顧妄是在逗阮蒔清玩兒,順帶宣示主權。


    用風南嶺那個項目來玩兒,夠敗家的。


    不過很快,夏琛就在心中否認了這個想法。


    一圈四局,第一局阮蒔清輸了,但後麵三局顧妄一主場,加之美色buff優勢增加傷害,不僅心不在焉的顧郯禎不是對手,就連最開始笑容可掬的魏澤,也沒什麽贏麵。


    一圈下來,不僅顧妄贏了,夏琛也是險勝,魏澤惜敗,顧郯禎一塌糊塗。


    顧郯禎到後來,他都有點恍惚了,根本不關注牌局,摸什麽打什麽。


    因為阮蒔清的側臉和咧嘴笑。


    心中有個想法油然而生,不過轉瞬即逝。


    當初那個小朋友是他們家某位菲傭的親戚,照阮蒔清的家室,不會跟保姆是親戚。


    想來是這些天他沒休息好,都想魔怔了。


    惜敗也是敗,不過魏澤這人,表情管理一絕,即便是輸了牌局,也不黑臉讓人難堪。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搞其他的小動作。


    “恭喜了,顧總,夏局。”魏澤起身,目光一直都落在阮蒔清身上。


    贏了牌局,雖然跟阮蒔清沒有什麽關係,但女人臉上笑靨如花,嬌嫩動人,眉眼中情韻陡生。


    不過是看著顧妄的。


    卞歲讚歎了一句:“真棒啊~”


    誇的是顧妄,阮蒔清以為是在誇自己,轉頭過去,得意洋洋的。


    卞析予見阮蒔清這麽開心,先前的陰霾也消散了,抬手習慣性的放在阮蒔清的發絲細密的顱頂上。


    毫不吝嗇他的誇讚:“真厲害。”


    明明是此前很平常都動作,但如今阮蒔清竟生出了想要避諱的想法。


    下意識去瞟顧妄,發現顧妄並未看她,側著一張臉,神色不明。


    阮蒔清坐在顧妄身前,看向魏澤時,又是另外一副做派,狐假虎威,狗仗——


    人仗狗勢。


    搖頭晃腦的,狐狸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魏澤甚至懷疑阮蒔清會吐舌嘲諷他。


    好在她是笑著的。


    魏澤算是懂了,周幽王昏庸,但也並非不能理解。


    魏澤總覺得心中有一塊地方塞了好大一團蜜,即便是敗於顧妄,也並未跟顧郯禎那樣。


    “我的東西別忘了,我給你發地址,到時候送到我家。”


    魏澤口中的東西就是原先他贏阮蒔清的。


    顧妄推了兩下牌,劍眉一勾,氣場十足,沉聲道:“再打兩圈?”


    “不了,我的朋友不是很喜歡這項活動,換一個吧。”


    “這次就隨便玩兒玩兒。”


    “高爾夫?”


    魏澤的朋友,自然就是如今坐在顧妄右側,滿眼陰翳恨意的顧郯禎。


    顧郯禎那眼神,都快要把顧妄吃了。


    魏澤之所以提議高爾夫,主要是為了打壓顧妄。


    顧妄這些年,雖是顧家的兒子,但顧晁璽並不理會他是生是死。


    加之顧郯禎處處追著打壓,可以說是生活得舉步維艱。


    能活到28歲都是一個奇跡了。


    又怎麽可能會這些消遣的愛好。


    阮蒔清偏要和魏澤對著幹,當即加入戰局:“我的朋友也不是很喜歡這項活動。”


    魏澤輕哼了兩聲,沒繃住笑。


    護短兒?


    “行啊,換一個,你想玩兒什麽,我都可以陪你。”


    魏澤說得曖昧不清,擺明一副對待女伴兒的繾綣語氣,含情眼盯著人眼神都快要拉絲了。


    阮蒔清思忖了一下自己平時的愛好。


    完蛋,好像沒什麽擅長的。


    “台球?”


    她說完自己都沒什麽底氣。


    魏澤從上到下將阮蒔清那個兒打量了一番,嘲諷一笑:“你能上桌就行。”


    小卡了咪。


    他也不拒絕,接過一旁自己的外套放在臂彎上,聲色清潤溫柔。


    隻等魏澤的人走後,卞歲質疑:“你會?”


    阮蒔清衝著幾人幹笑兩聲:“其實是不太會的。”


    但這是她唯一會一點的東西了,其他的完全不會。


    她不愛運動,台球保齡球高爾夫這些,一個都不喜歡,就喜歡坐著畫會兒畫,彈首曲子啥的。


    不過既然是她玩兒,怎麽著也不會丟顧妄的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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