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蒔清起先並未覺察顧妄的話有什麽不對,看了看顧妄另一條腿,覺得匪夷所思。


    男人不就兩條腿嗎?


    確實是一樣大的呀!


    顧妄見阮蒔清那清眸圓溜的杏眼眨巴著,就知道阮蒔清不懂其中的深意。


    牽起阮蒔清軟趴趴的小手,感受了一下第三條。


    阮蒔清的手幾乎是一觸即離,還驚恐的低聲叫了一下。


    “你……,你……”


    阮蒔清往後挪動著屁股,雙手背至身後,耷拉著腦袋,整張臉跟秋霞一樣,顏色豔麗。


    “顧妄,你真的好不要臉!”


    “你個臭流氓,無恥的……禽獸!”


    阮蒔清罵得憤懣,聲色卻跟吳喃軟語一般柔潤。


    顧妄好整以暇的翹著二郎腿放肆的坐在沙發上,阮蒔清的罵語落入他的耳朵內,令他心曠神怡。


    “哦,還有呢,還想罵我什麽,一塊兒罵了?”


    阮蒔清想了想,隻憋出一句:“你……好壞。”


    隻聽一聲輕嗤,顧妄著實是沒忍住阮蒔清罵的那幾句。


    低冽的音色性感蠱人:“你以後在床上多罵我幾句,我愛聽。”


    阮蒔清灰溜溜的眼珠子直瞪著顧妄,下一秒又躲閃開。


    她覺得顧妄完全不知羞恥為何物,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種。


    兩人不知道怎麽的,又貼到了一塊摟摟抱抱著。


    顧妄的胳膊比她大腿都粗好大一圈,渾身肌肉都硬實,硬邦邦的,不舒服。


    而且,她現在被顧妄抱在懷裏,切切實實感受到了顧妄的份量。


    -


    阮蒔清醒來下樓的時候,她爸正坐在餐桌上,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飯。


    因太過稀奇,阮蒔清還看了看手上的表。


    九點多。


    以往這個時候,阮胄已經在公司開會了。


    “爸,早。”


    “早。先吃飯吧,吃完了有話跟你聊。”


    阮胄頷首迴應後,又專注的吃著早飯,動作閑適。


    阮蒔清一落座,劉姨就將早飯擺放上了餐桌。


    她也想跟阮胄聊一聊,問問顧妄是不是真的準備出手幫他們家。


    幾口烤吐司入肚,再喝了兩勺熱粥她就飽了,而阮胄也早已經落筷,並未催促她。


    阮胄這次沒有頻繁看手機和麵色不安,昨晚睡了個睡眠十足的好覺,這會兒精神氣爽,往日的陰沉也被驅散了不少,發型也一絲不苟。


    阮蒔清落勺抽了張紙巾,擦拭著自己的嘴唇。


    “你跟夏琛相處得怎麽樣?”


    阮蒔清不知該如何迴答,眉眼含笑:“挺好的。”


    確實挺好的,就跟朋友相處一樣,稍稍有點膽怯,與常人相比並無不同。


    阮胄似乎很滿意,連連點頭,眼中也浮起了明顯的笑意。


    “多跟他相處,如果有機會……”


    “成為男女朋友更好。”


    阮蒔清麵兒上表情微妙的變化了一下,阮胄將女兒的反應盡收眼底。


    “不能成為男朋友也沒關係,跟他多交往準沒壞處。”


    阮胄抓過一旁的水杯微仰頭喝了一口,言語不緊不慢,不想給阮蒔清施加壓力。


    “找男朋友的話,看你喜歡,我不過多幹涉。”


    阮胄輕描淡寫的帶過:“我隻是說夏琛不錯。”


    即便阮胄已經將言行放到最和藹慈祥的老父親,但骨子裏的狠厲氣息是藏不住的。


    阮蒔清從小就有點怕她爸爸,基本上對阮胄的話都是聽從。


    阮蒔清乖睜著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爸爸。


    “嗯嗯,好。”


    阮胄:“卞析予之前那事兒他有沒有告訴你?”


    “什麽事兒?”


    剛一問完,阮蒔清就猛地想起,難不成是那一件事兒。


    阮胄擰眉不愉,毫不避諱:“夜會女人的事兒,他沒告訴你嗎?”


    阮蒔清怕他爸爸誤會卞析予,著急忙慌的承認:“告訴了的。”


    她能聽出來,她爸對卞析予這事兒的不滿。


    阮蒔清想著跟她爸爸解釋一番,隻敢小聲說:“都是誤會,是被有心人挑撥的。”


    阮胄不買賬:“那也得有機會誤會,旁人才能挑撥。”


    因阮胄有些一錘定音,阮蒔清愈發有點勢弱,但也仍舊想要為卞析予正名。


    “析予哥那天晚上就是去跟周燃他們聚了聚,那人喝醉了,他扶了人一把,那人才……撲到他懷裏的。”


    “析予哥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他。”


    阮胄不再就這件事與阮蒔清爭辯了,沒必要,隻有一句接下來的話。


    “夏琛是公職人員,他不會有這些作風問題,他自己也潔身自好。”


    阮蒔清:“……”


    她聽出來了,她爸雖然沒提卞析予,但還是在借夏琛點撥卞析予。


    加之她爸盯著她,似乎在用眼神傳遞某種信息,讓她懂他話裏話外的深意。


    阮蒔清也並不笨,她懂。


    她為析予哥鳴不平:“我跟他從小到大認識這麽多年了,他是什麽樣的人,我都清楚。”


    就卞析予的事兒,阮蒔清頭一次反駁了她爸爸。


    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反骨。


    阮胄並未惱怒,單手放置在餐桌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大理石石麵上。


    石麵光滑,映照出父女倆的容貌虛影。


    阮蒔清真不太像阮胄,阮胄眼神犀利,而阮蒔清卻跟團棉花一樣。


    阮胄內心哀歎,女兒到底是像他妻子,太弱小了,要是沒有絕對的權勢,指定是護不住的。


    夏琛算是年輕一屆中的佼佼者了,還是政界的,沒幾個人能開罪得起。


    “他去國外的這五年你也一清二楚?總是會有一些變故的。”


    “而且,卞析予家有點複雜。”


    “男人是不是拒絕不了這種,隻是看他想不想。”


    “他要想拒絕,沒有女人能近他的身,更別說讓別的女人摟摟抱抱摸摸蹭蹭的。”


    阮蒔清知道她爸是在由己及人。


    她媽媽在她小時候就過世了,她爸這些年真就一點緋聞的蛛絲馬跡都沒有。


    阮蒔清怏怏道:“我知道了。”


    不得不承認,她爸說的還是有那麽幾分道理的。


    雖然她覺得以卞析予的紳士風度,即便是知道那女人別有所圖,也是不會推開人。


    算了,跳過這個話題,還是問一下正經事吧。


    “爸……”


    阮蒔清在思忖該怎麽說,自然不能直接點名顧妄。


    “最近有沒有人要跟星珩合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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