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不想迴人,看著床上已經沒動靜的人,眼神也恢複了原本的冷冽。


    他不是個愛多說話的人,可在阮蒔清麵前,著實像是個求偶的花孔雀一樣。


    【男人要腎好,就得喝腎寶。早x壯陽補腎養身……】


    顧妄看著傅禮給他發過來的某寶鏈接,恨不得現在殺迴家噶了傅禮。


    打出字的手指恨不得將屏幕戳破,【我好得很!】


    【是她吃不消!】


    傅禮:【點讚.jpg】


    【還得是你呀,我的哥。】


    【這一步少走二十年的彎路,算了,不叨擾你春宵一刻了,好好陪富婆姐姐喲,畢竟人付出了金錢,你付出身體也是應該的。】


    顧妄看著手機消息,覺得這些年把傅禮養歪了。


    床上,阮蒔清確實已經睡著了,隻是腦袋還蒙在被子裏,顧妄給她掀開的時候,因為被子裏空氣不流通,整個人臉蛋都緋紅,光潔的額頭上還沁出細汗。


    躺在床上的女人睡得香甜,小巧的手指蜷放在胸口,平直的鎖骨勾勒出漂亮的線條,鎖骨窩凹陷,可以養一條小金魚了。


    這讓顧妄覺得,阮蒔清身上都是香噴噴的 連帶著她出的細汗。


    顧妄小心的給阮蒔清抻了抻被子蓋好,順便幫她捋了一把落在臉上的碎發。


    也不知道阮蒔清這心怎麽長得,放個心術不正的男人在房間居然能自己睡得這麽安穩,不怕自己趁她睡著,把她吃幹抹淨啊?


    好乖,偷拍一張照片。


    -


    卞析予到包廂的時候,裏頭氛圍火熱,一百多平的大平層內,男男女女人很多,各種昏暗的燈光閃耀在其中,酒精,香水和煙味兒,全都雜糅在一起,並不是很好聞。


    還是周燃先看見自己,向著他招手示意,還走迴來接他。


    “我們的大忙人來了?”


    周燃一手叼著煙酒,另一隻手去跟卞析予勾肩搭背。


    這些人都是卞析予當年在國內的朋友,都是富二代,說是不務正業也不對,這裏頭大多數人也都幫著家裏打理著產業,但抽煙喝酒玩樂也沒落下。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白天西裝革履,晚上夜夜笙歌,常態。


    周燃示意坐在沙發中心的兩人讓開位置,自己和卞析予坐了進去,“這都多久沒見麵了,叫你出來一趟還真是難呢!”


    隻等屁股剛一落座,立刻有女人給卞析予倒酒送到卞析予麵前,還暗送秋波的拋媚眼。


    卞析予接過酒杯,隻虛虛的看著周燃和幾個關係好的朋友,目光並未在包廂內的女人身上停留片刻。


    正經又不是假正經,大家也都知道卞析予潔身自好,不,應該是心有所屬。


    霍楊舉著酒杯走過來,打趣道,“怪隻怪你又不叫阮蒔清,人懶得搭理你。”


    他們這群人,誰人不知道卞析予喜歡阮蒔清,從小就護著,圍著那阮家大小姐打轉,推了他們好多次約。


    在他們眼裏,卞析予就是徹徹底底的戀愛腦。


    霍楊:“人迴來就為一個事兒,看他的阮蒔清,要不然你以為什麽卞少爺大老遠迴來?”


    調笑輕視著周燃,“迴來看你嗎?你自己覺得離不離譜?”


    周燃不服氣的嘁嘁了兩聲,一女人靠在他另一邊的肩頭上,不安分的手也貼在他胸口,而周燃卻隻顧著和卞析予敘舊,並未阻攔。


    “這麽多年的感情,難道不我還不值得他迴國看我一眼啊?你說值不值?”


    周燃偏要營造一副兄弟情深的氛圍,卞析予也由著他,輕笑迴應,“值。”


    卞析予坐在周燃和霍楊兩人中間,就已經奠定了今晚酒局主角的人選了。


    幾杯酒下肚,又開始嘮嗑了。


    周燃姿態放縱,也不阻止身旁女人作亂的手,“我還以為你上次迴來參加完阮蒔清的生日宴就又要走了,怎麽著,這次迴來得準備結婚的事兒了吧?”


    卞析予抓著冒著冷氣的酒杯杯沿,情緒不明的迴應,“還沒想到這一步。”


    他的聲色很清潤,跟周燃他們這種長期泡在酒局風月場所的人相比,格外幹淨好聽。


    “沒到這一步?不應該吧?”


    周燃談起正事兒,就躲了一下那女人的手,都是陪客人受過教的,又怎麽會沒有眼力見,女人立刻就去了其他人身邊。


    撚滅手中的煙蒂,周燃與霍楊側對著卞析予,不解道,“阮家這都要不行了,還不搞快點嗎?”


    卞析予這些年接觸的都是國外市場,國內的生意都是交給國內的專人打理的,並不太清楚阮家的情況。


    清俊的眉目微擰,“阮家這次很嚴重嗎?”


    霍楊思索,“怎麽說呢?確實挺嚴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商界個個都是拜高踩低的,這次阮家資金空缺,基本上沒有銀行貸款給他們,其他公司的人誰又不想分阮家一杯羹啊,就連我們家也想,又怎麽可能雪中送炭。”


    他說得冷血,但這就是現實。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絕對的利益。


    “當年阮家和顧家異軍突起,瓜分了帝都好多人的利益,如今這檔口,所有人都準備看阮家的笑話呢。”


    周燃猛地想起一件事兒,“昨晚上我爸才跟我提起,說最近幾天阮胄一直在酒局上坐著,放低姿態求人幫忙。”


    卞析予想到了阮胄,那個永遠不阿不卑的男人,他竟然想不到阮胄會低頭,就像他想不到阮蒔清會卑微一樣。


    霍楊還在思忖卞析予剛才的話,臉色陡然一詫,“阮胄沒跟你說結婚的事兒?那他會不會……”


    點到即止,後麵的話大家心裏也清楚。


    周燃又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難怪,這次阮蒔清過生日,他請了那麽多人,他原來是想要找人聯姻啊。”


    “還有那個夏琛。”


    或許,阮胄並未想把阮蒔清嫁給卞析予。


    另有一人插嘴,“其實也正常,你們家那個情況——”


    周燃的威懾眼神一過去,那人立刻意識到說錯了話,繼續跟身旁的人喝酒去了。


    卞析予一想到阮蒔清生日那天,阮胄特意為阮蒔清介紹了夏琛,而夏琛的父親也在,看著像是在親家公見麵一樣。


    而自己當時還硬生生擠在他們之間,多少有點不懂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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