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子起身,走出混元宮,沒有多想,便向上清峰飛射而去。


    不一會兒,清玄子的身影便出現在上清宮前,走進道宮內,一眼便看到通天高居於主位,身前數百弟子乖乖盤坐。


    再看弟子位置布局,數百弟子依次坐成三排。


    第一排坐著通天的三位親傳弟子,從左到右分別是多寶,金靈和無當。


    第二排坐著通天的五位內門弟子,隨侍五仙,從左到右分別是烏雲仙,金箍仙馬遂,毗蘆仙,靈牙仙和虯首仙。


    第三排坐著的則是數百外門弟子,其中還有一些空著的蒲團,顯然還有些弟子還未趕來。


    一眾弟子身後還有一隻看起來憨頭憨腦的奇特生物,瞪著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狀如牛,頭頂沒有角,隻有一隻腳,青蒼色,身上有日月般的光芒,想來應該便是通天的坐騎夔牛了。


    清玄子一眼便將上清宮內的情況觀看了一遍,隨後走至通天身前,恭敬一拜道:“弟子清玄子拜見師父!”


    通天點了點頭,揮手間取出一蒲團置於多寶三人身前,開口道:“清玄子,你且坐這。”


    清玄子自無意見,出聲謝道:“多謝師父!”


    清玄子隨即轉身正要落座,多寶等一眾弟子立刻起身朝清玄子行禮道:“見過大師兄!”


    清玄子也是還了一禮溫和道:“見過諸位師弟。”


    之後眾人便齊齊正襟危坐在蒲團之上,靜待師尊通天開口。


    通天看著下麵規矩盤坐的數百弟子,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心中卻是想到若是弟子再多一點就好了。


    又過了一會,待弟子全部到齊之後,通天開口說道:“現在開始講道。”


    眾人全都麵色一肅,立即聚精會神,豎耳聆聽起來。


    “天地未形,馮馮翼翼,洞洞灟灟,故曰太昭。道始於虛廓,虛廓生宇宙,宇宙生氣。氣有涯垠,清陽者薄靡而為天,重濁者凝滯而為地。清妙之合專易,重濁之凝竭難,故天先成而地後定……”


    通天玄妙無比的道音不斷吐出,暗藏天地至理,上清宮中也不斷出現種種異象。


    虛空綻放金蓮瓔珞,光輝神霞迸發,慶雲豪光湧現,紫氣祥雲彌漫,妙不可言!


    講道剛一開始,一眾弟子皆是如癡如醉,深深沉浸在其中。


    不過隨著講道的進行,底下眾弟子神態各異,或哭,或笑,或疑慮,或欣喜,或眉頭緊蹙,或眉飛色舞,或胡言亂語,或不發一言,或捶胸頓足,或仰天長歎……


    這些都是被玄妙的道音勾勒出內心最真實的情感,就如道祖在紫霄宮講道之時一些大能表現亦是如此。


    雖說通天現在還無法和道祖相比,但聽道的弟子亦不能和紫霄宮聽道的大能相比。


    相較於其餘弟子的表現,清玄子,多寶,金靈和無當則顯得正常許多,靜靜盤坐在蒲團上,麵色無悲無喜,沉浸於講道之中。


    ……


    講道持續了足足三年,三年之後講道終了。


    通天收聲,講道聲戛然而止,上清宮中的種種異象也隨之散去。


    通天一揮手,眾弟子猛然驚醒,臉上皆是若有所思之色。


    通天看著一眾弟子迷茫的樣子,笑著說道:“講道就先到這裏,為師也要繼續參悟聖道了,爾等迴去消化聽道所得。”


    眾弟子同時起身,作揖一禮說道:“弟子告辭!”


    眾人走出上清宮後,眾弟子沒有多言便各自散去,多寶也是向清玄子道了一聲後便轉身迴去閉關了。


    清玄子看著多寶的背影,暗道其恐怕也要突破了,沒有多想,清玄子也迴到了忘塵峰上。


    清玄子剛欲迴到混元宮之時,一個粉雕玉琢的道童正駕著一朵祥雲向忘塵峰飄來。


    看見清玄子,道童連忙降低祥雲高度,嘿咻一聲從上麵蹦了下來,邁著小短腿就跑到清玄子近前。


    憨態可掬的拱手道:“見過大師兄!”


    清玄子摸了摸他的頭笑著問道:“白鶴師弟前來所為何事?”


    白鶴童子笑嘻嘻說道:“老爺將在玉清宮講道,讓我來請大師兄去聽道。”


    清玄子聞言一愣,又是聽道?很快開口說道:“那就莫做停留,快些前去,莫要讓師父久等了。”


    白鶴童子卻不在意的擺了擺小手,小臉上滿是無所謂道:


    “大師兄不必著急,前些日子大師兄在通天老爺那裏聽道,老爺已經等了數月,想必老爺也不會在意再多等這一會。”


    話音落下,白鶴童子頭頂驀然出現一隻由玉清仙氣凝聚而成的大手,清氣大手屈指一彈。


    白鶴童子身體猛地一僵,隻覺腦門劇痛無比,一個紅彤彤大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來。


    下一刻,白鶴童子驀的改口,幽幽說道:“現在看來老爺是在意的。”


    清玄子好笑的看著這一幕,取出一顆金丹遞給白鶴童子,其小臉上頓時又掛上了沒心沒肺的笑容。


    緊接著清玄子便帶著白鶴童子向玉清宮騰雲駕霧而去。


    不久後清玄子和白鶴童子走進玉清宮,與上清宮別無二致,同樣是元始天尊高居於主位,下麵坐著三排弟子。


    第一排坐著十二道氣宇軒昂的身影,正是後來的闡教十二金仙。


    第二排坐著一道清冷卓絕的身影,正是陸珺。


    陸珺此時也明白了,洪荒中流傳的元始天尊厭惡披鱗帶角濕生卵化之輩不過是一句謠傳,不然他和白鶴以童子之身又怎能與其真傳弟子一同聽道!


    白鶴童子向元始天尊道了一聲後,便跑到陸珺身邊的蒲團坐下了。


    第三排則坐著一個孤零零的幹枯老者,正是厚著臉皮拜入玉清門下,成為元始天尊記名弟子的燃燈道人。


    清玄子則是恭敬上前,鄭重拜道:“弟子清玄子見過師父!”


    元始天尊也如通天一般,取出一蒲團於廣成子等人身前,讓清玄子坐下。


    在清玄子和廣成子等人互相作揖行禮之後,元始天尊便開始講道了,玄妙無比的道音傳出。


    “有動者,應機也。無動者,抱元守一也,歸根複命也。清者濁之源,靜者動之基。夫物芸芸,各複歸其根。神本湛寂,感而遂通,不得已而後起,隨機接物,妙用無窮。去智與仁,故遵天之道,循地之理,而眾妙歸之……”


    隨著諸多異象浮現,眾人也沉浸於聽道之中。


    又是整整三年時間,講道結束之後,清玄子拜別師父離開玉清宮。


    剛迴到忘塵峰,一道悶雷般的聲音傳來,“大師兄!”。


    清玄子扭頭望去,隻見一隻頭頂衝天大角的青色神牛腳踏一朵祥雲向此處飄來,正是太上的坐騎板角青牛。


    清玄子見板角青牛卡著點來,心中便已有了猜測。


    果不其然,板角青牛衝到清玄子近前,悶聲說道:


    “大師兄,你可算迴來了,老爺吩咐俺來請你前往太清宮聽道,和俺一起聽喲~”


    ……


    不久後,太清宮中也有玄妙道音響起,異象繽呈!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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