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在這裏玩了一會兒,就打算迴侯府了,王妍要把她們留下吃晚飯。


    但是幾個人都不答應,“不用了,不用了,我們迴府吃吧,迴府吃的飯菜還好很多!”


    侯夫人這兩天不是忙嗎?很多時候晚飯就不迴來吃了。


    她不迴來,但大廚房還是會把侯夫人的份例送過來。


    因為搞不準夫人會不會晚上的時候迴來吃飯?索性直接送過來,就算趕不迴來,也比趕迴來了沒有飯食強。


    一等二等丫鬟跟著花嬤嬤去忙的忙,跟著侯夫人出去的出去。


    那一道道美味的膳食可不就便宜了這些小丫頭。


    行吧!王妍和夥伴們揮揮手,轉身迴腳店。


    這個時候腳店也該關門了,王大娘王胖子把門一鎖,帶上王妍,王盈兩個一家人散散步就迴家了。


    路過夜市的時候買兩份小吃,再買點赤豆湯帶迴去當晚飯 。


    …………………………………………………………


    春葉她們迴去的時候正巧是崔大娘當值。


    崔大娘家的盼夏最近準備往針線房調,聽說侯夫人院裏有個丫鬟的親戚就是針線房的。


    所以崔大娘看到春葉她們態度也很好,給她們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走慢一點。


    咋了這事?春葉幾人好奇。


    “咱們這一路走迴來,渴的不行,能在大娘這喝碗水再走嗎?”


    “來來來,來屋子裏我給你們倒水。”


    幾人進去後,崔大娘小聲道,


    “你們幾個迴去的時候小心謹慎一點,大娘可不是罵你們,別嘻嘻哈哈的。


    咱們府裏今天下午打死了個奴才。侯夫人下令,花嬤嬤去監管的。


    萬一你幾個嘻嘻哈哈的迴去撞到了槍口上,被嗬斥一番多不好!”


    春葉幾個一愣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自是不會,自是不會怨怪大娘的,咱們幾個還要多些大娘的提醒。


    還有大娘可否告知是誰被打死了?誰呀?這是。”


    這崔大娘倒是大大方方的告訴他們了,關鍵府裏早都傳開了,也不是啥秘密。


    “府醫的兒子,說是賣藥!賣毒藥給一個丫頭,那丫頭也因為跟主子拌了兩句口舌。


    一怒之下就給咱們家二老爺二太太下了毒了,不過今兒聽說兩個人沒有被毒死。”


    春鵲瞠目結舌,“原來二太太沒死啊?”


    崔大娘一拍手,趕緊提醒她,“哎呦,姑娘,你看看你那是啥神情,可不敢這樣啊?


    這要是遇到能挑理的,就得問一問你,那還非得二太太被毒死了,才能樂意?”


    春鵲憨笑著擺了擺手,“不是不是,大娘我不是這意思!”


    咋說呢,她臉上確實是有一些意外,但不是衝著二太太。


    今兒個不是剛看見王盈震驚心酸二太太死了的事情?


    所以這會兒有些驚訝,也有些想笑,原因是覺得王盈她白心酸難受了。


    要知道,王盈當時確實落了兩滴淚。別看她和王興兄妹兩個對三少爺不感冒,甚至時不時的還找機會迴踩一腳。


    可王興王盈對二太太態度印象卻還挺好的,好幾次哥哥和林木被罰,都是二太太來解的圍。


    不過這些事情都是三少爺小時候了,後來隨著三少爺年齡越來越大,二太太眼見著搬不過來他的性子,索性也就不再管了。


    但是王興他們對二太太的印象還是很好,很感激。


    王盈雖說被罰挨過手板子,但是二太太也是賞罰分明的。


    素日裏,丫鬟們有個什麽事兒,求到二太太那裏,一般的隻要不是太過分,都會點頭答應的。


    就連當年木錦被強嫁,二太太剛開始不知道,後來知道後,也壓著二老爺把木錦送到了外院,讓楊姨娘沒法再禍害。


    當然,二老爺也想順水推舟的把南辰踹出去,也是一個原因。


    所以話說迴來,其實二太太在侯府的時候,雖然老是被老夫人訓。


    但是二房的下人們提起來二太太心裏還都是挺感激的,印象很好 。


    春鵲心裏想著下次休假的時候一定要跑到小食攤子和王盈說二太太沒死,今天王盈一整個下午心都興致缺缺的。


    這下好了,得知了真相,盈姐肯定會開心的。


    ………………………………………………………………


    戲樓街,顧肖先是被踹飛,後又喝了毒藥。


    就這也沒能挽迴老侯爺一絲的決心。老侯爺說了,再過三天,他還是必須和顧霆一起下鄉。


    “鄭謹,你幫我去勸一勸父親,讓我留在都城休養著吧,我現在這副樣子,萬一在半路一顛簸,遇住點啥事可咋辦?”


    鄭謹不言語,良久,“行李什麽的都給你打包好了,馬車裏也是鋪了三層毯子,兩層棉被。


    又叫了兩個傭人在一旁伺候,想來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顧肖氣極,“你當初是知道那裏麵是毒藥的,對不對?我可是知道你當時是故意灌著我喝的!”


    鄭謹又一笑,“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麽?想去父親母親(老侯爺,老夫人)那裏告發我,你就那麽篤定,現在還有人會相信你的話嗎?”


    顧肖氣的咳嗽了兩聲,又兇狠的看向鄭謹,


    “就你這個毒婦的樣子,真讓人難以想象還是鄭老的女兒!也不知道你父親若是知道了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會不會很傷心?”


    鄭謹要送走這麽個禍害,心裏輕鬆高興的不得了,聽了這話一點都不惱,


    “我想該是不會的,畢竟父親所有的傷心都在20年前教你這麽個廢物毒物的時候就耗幹殆盡了!”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皮子!不就是怨恨我侯府當年算計你嫁進來的事情嗎?


    可要論這一點,你也怨不上我們吧。你那個繼母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要怨隻該怨你命賤,堂堂的潁河鄭氏的嫡女卻嫁給了個一無是處的庶子。


    你可不就是命賤命苦嗎?你活該!”


    顧肖朝地上啐了一口,又接著對鄭謹說道,


    “你還在這裏憤憤不平了?我也是後悔的緊,早知道娶了你這麽個賤命的賤皮子,我便是一頭撞死,也不會答應這門婚事的。”


    鄭謹看著這麽個跳梁小醜不停的蹦噠 還試圖想來激怒她,心裏覺得好笑極了 ,


    “顧肖,這話說的可就有些違心了吧?我隻問你一句,當年侯府上門提親的時候,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顧肖不吭聲了。他怎麽會不知道?而且當時還激動不已,能娶一個名門正派的嫡女,說不得他還有機會和大哥再爭一爭。


    能借著鄭父好好的揚眉吐氣,可誰料到這個女子進門後一點都不幫他,鄭家的光倒是一點也沒沾上。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這會兒心裏怕是在想,自己當年用盡心機也沒沾上我鄭家一點的光吧?


    顧肖,要實打實的說,你這個想法可就不對了。你怎麽能沒沾上光呢?


    我父親當年因為覺得愧對我,可是去放棄了競爭太傅的資格,悉心教導了你三年。


    可你蠢啊!連個舉人都考不上!


    說起來,你和顧霆倒是挺像的。你二人不愧是父子。


    顧霆是不是想借翰林學士的路子往上爬?


    這一點我也是看出來了,可惜他沒你運氣那麽好,有個好嶽父拉著你。


    人家的嶽父寧願不要女兒,都不會讓這麽個爛貨沾上身。


    不過要是再論一論,你卻還是連顧霆都比不過。最起碼顧霆沒有你這麽愚蠢,好賴還考出了一份成績,做了官?”


    鄭謹拿起帕子捂嘴笑,“當然,他運氣不好,現在被免官了吧?”


    顧肖在一邊唿哧唿哧的喘氣,他要被氣死了!


    “賤人!你跟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鄭謹輕輕歎息,“沒什麽意思,認真來說,還是想勸一勸你。


    顧肖,你落得今日下場,僅僅隻是因為你愚笨嗎?又或者是你自以為是的父親(老侯爺)偏心?”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鄭謹唉歎一聲,不再迴答,轉身就走了。


    什麽意思?顧肖能落得今天這一步,完完全全的是因為他自己的欲壑難填。


    是人都會有不甘心,都會有願望。可是沒有多少人會像顧肖這樣如此偏執且不滿足!


    他不敢麵對失敗,隻要一有問題就會怪罪在其他人身上。


    平心而論,老侯爺對他真的是不錯了。樁樁件件,不管是從各方麵來說,真的是為他打算了。


    可顧肖隻要一失敗,就會把鍋栽到周圍人的身上。


    做生意失敗,怨怪老侯爺偏心 。讀書讀不對,怨恨鄭父看不起他。


    鄭謹和侯夫人說兩句話,他覺得是在諂媚,向侯爺討饒。


    可這世上,難道人人都會讀書讀成個狀元郎?人人做生意都要做成個皇商?和別人正常的說句話就是在諂媚?


    做不成一件事,沒有適合自己的,應該是努力的去改進,找到適合自己的方式去生活。


    而不是像顧肖一樣憤恨,然後活成個紈絝子弟。


    別人來拉他一把,縱使方式不對,可他當時自己也是願意的,一旦覺得失敗,就把所有錯處歸咎於他人。


    鄭謹算是發現了, 顧肖的思維已經定性,講道理是講不通了。


    如此這般 ,再多言也隻能是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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