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王妍跟著沈嘉木迴了沈府,半路上把整件事情在心上過了幾過。


    沈嘉木這是衝著她來的吧?也不對呀,她們是毫不相識的呀?


    王妍想了又想,還忍不住偷偷的看了她幾眼。


    察覺到王妍的打量,沈嘉木緩一緩氣息,勉強支起精神扭臉過來笑一笑,“馬車裏備的有點心茶水,妹妹可要食用一些?”


    “……,不用了。”


    沈府,邵文軒正悠閑和自家幾位族老在一起品茗,商量著來年春茶下來,要不要去販賣一批春茶到都城?


    聽到下人來報說大姑娘迴來了,臉上忍不住僵了僵。


    “嗬嗬,嗬嗬,這是找到了,太好了,太好了!”


    說完,作出一副假惺惺哭天抹淚的樣子,“我兒,我兒可算是迴來了。昨兒車翻可給為父嚇壞了。是誰送了我兒迴來!重賞重賞!”


    一邊說一邊踉踉蹌蹌的往府外跑,要去迎接女兒。


    跟在邵文軒後麵的幾位邵家本家族老,聞言不由狠狠皺眉,也緊跟邵文軒出來了。


    到了外麵見果真是沈嘉木迴來了,邵氏族長邵盡新還能沉得住氣,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其他幾人俱都有些慌神,怎麽會讓這個煞星迴來了?


    邵文軒身子骨不好,他和沈嘉木不一樣,沈嘉木是受傷才看起來虛弱,他自己是常年都是這副樣子。


    聽聞女兒迴來幾個大步跨上前,到了近前看上一看,兩行淚流了下來,


    “好 ,好,好,平安迴來就好,平安迴來就好。”


    邵盡新捋一捋胡須,也是一副慶幸的不得了的樣子,“大姑娘安然迴府便好,可要去歇息一番。”


    沈嘉木神色淡淡,雙手抽出父親的桎梏,眼眉微垂迴了邵盡新的話,“如此甚好。”


    又一抬手,一眾家丁圍了過來,把沈嘉木周圍的人都隔開了。


    那幾位族老看她這愛搭不理的態度,覺得被她下了麵子尷尬。


    有兩個覺得受了冷遇,就要借機發難。明明是個晚輩,見了長輩卻毫無恭謹禮敬。


    還是邵盡新咳了一聲,才製止了他兩個。


    雖說如今要取了這沈府家資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可也不能做的太過明顯。


    邵盡新轉頭眼露警告的看了一眼他們,其他幾人會意連忙閉嘴不吱聲,還把路讓開了。


    沈嘉木這才能喘上一口氣,讓自個兒的奶嬤嬤帶著迴去歇息了。


    大夫是府裏早都備好的,是能信得過的。


    帶著自個兒的媳婦兒一塊兒來給沈家大小姐搭脈看傷。


    人家大夫的媳婦就是比王大娘專業的多了多,人家包紮用的不是金瘡藥,好幾樣中藥熬了熬?


    反正是又洗又喝又敷的,沈嘉木喝完藥,又敷上了藥布。然後便沉沉的睡去了。


    王大娘,兩個被請到了小姐院中隔壁的側房,是讓兩個一等丫頭騰出的房子。


    “多事之秋,還請兩位恩人委屈將就一番。在這院子是安全的。”


    王妍心裏一驚,那位錢嬤嬤為何要把話都說明了?


    又環顧四周,發現這位大小姐的院子內外圍滿了女侍衛。


    忍不住心裏暗驚,又暗暗猜測一番,他確定與沈嘉木素不相識,那這位大小姐到底是到底是為何找上她們?


    王妍唿出一口氣,又端起茶杯喝了兩迴茶,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心思又轉上一迴,和王大娘兩個通一通氣。


    不管怎麽樣,決定了隻站在沈嘉木這邊,需要她們什麽說辭,到時候就說什麽說辭。


    忙了這一通也到了晚上了,她們幾人還沒有吃晚飯。


    梅花豆腐,桂花魚條, 蟹粉獅子頭,酒釀清蒸鴨,火腿冬筍湯,糖蒸酥烙,蓮蓉糕,胭脂米。


    飯菜很是精致用心,王大娘兩個也不想那麽多,剛想端起就吃。


    誰知來伺候的丫頭抱了個貓,讓貓先吃了一遍,過了會兒才給她倆吃。


    王妍在一邊看的心驚肉跳的,大丫頭沐茵看到她驚恐的樣子,安撫的笑了笑,


    “無事的,妹妹別怕,這個是咱們家近日新添的規矩,快過來嚐一嚐這火腿鮮筍湯,開開胃。”


    王妍也做過這道湯,可是他們的味道和湯品確實不一樣,王妍做出的是清湯,這個上來的奶白色的。


    同樣是取來上好的金華火腿,蔥葉鋪底,火腿切塊蓋上薑片,黃酒上鍋蒸一刻鍾。


    新鮮的冬筍切片, 鍋裏燒熱水,放入鹽,黃酒,薑片,蔥,水開後下筍片焯水,然後撈出瀝幹水分。


    同樣的方法,再焯水幾段排骨。另起一鍋燒開水,把排骨先燉入其中燉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後,把蒸好的火腿取好切片,放入鍋內煮,加入鹽,黃酒煮至微微沸騰時下入筍片。


    再小火慢燉半個時辰,出鍋裝入湯缽。出鍋後的鮮筍湯,湯色奶白清香,脆嫩的筍,醇香的湯,喝上一口鮮味直達天靈蓋。


    沈嘉木醒後喝了一碗藥,問嬤嬤,“那兩位現下如何?”


    錢嬤嬤上前接過小姐手中的碗,“已經安頓好了,老奴打眼瞧著那位小姑娘倒是個敏捷機靈的。”


    沈嘉木點頭,“如此一來,倒是好事了,照顧好恩人,護全她們的安危。”


    “是。”


    交代完自家嬤嬤後,沈嘉木是真的受傷了,到底是精神不濟又沉沉的睡去了。


    集慶堂(沈家的議事堂),邵盡新擰眉坐在其中複盤,隱隱的覺察出不對。


    “去!探查一下楊知府是不是真的要迴鄉丁憂?”


    心裏也知道這等大事,絕對不可能是假的,可心裏就是覺得不對勁兒。


    直覺上便有些慌亂,飲下了一口茶,又看向自家侄子,


    “文軒,令女平安無恙,此為大幸!你也萬萬不可過於激動,以保重身體為主。”


    邵文軒先是尷尬應了,又攬過邵盡新帶來準備過繼給他的兒子,然後抱了起來。


    邵盡新瞟上他一眼,也沒有心思和這個病秧子多說話。


    又坐了會兒,邵文軒便有些支撐不住,見他們也沒說啥正事,就告退迴自己屋裏休養了。


    他一走,其他幾位族人趕忙湊了過來,到了邵盡新跟前低聲密謀,“您看,用不用斬草除根?”


    “蠢貨!現在是要讓沈家大小姐盡快的恢複,她要是敢出個半分差錯,你我幾人的項上人頭就不保了!”


    “這,這是為何!”那湊過來說話的老頭子迷茫了。


    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邵盡新壓著怒火開口,“咱們散出的消息是她墜崖而死!但事實是怎麽迴事,你不知道?她肩膀可是活生生挨了一刀。


    可此人現在卻好端端的迴來了沈府。還是一路招搖過市的走迴來的,迴來後你可見她去請了大夫?


    連個大夫都不請,冒冒失的死了,你緊跟其後就接手了沈府的家財?


    到時候定是會流言四起,除非是把這一份家資拱手相讓,否則,咱們這些贅婿的族親無論如何都難脫幹係嫌疑!”


    頓了頓,又憤恨不已,“她隻有是真的死在了“懸崖下”。咱們才算是萬事大吉!


    邱五呢!這個酒囊飯袋,連一個小娘子都結果不了!”


    那老頭也長歎一聲,唉!這下子麻煩了。


    “邱五在哪倒不是很重要,現在是不是該給那丫頭去請個大夫?


    她要真的魚死網破,咱們不是就會倒了大黴嗎?”


    邵盡新看著自己三叔,這要是個後輩,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


    “她怎麽可能沒有大夫?人家尚且用不上你去請!


    先忍耐過這段時間,等之後我們再籌謀打算,這段時日,勿要輕舉妄動。”


    他三叔聽出了他語氣裏的不耐煩,訕訕的點了頭,趕緊閉嘴不再多言。


    邵盡新又開口,“不過這府裏內外給我圍好了,既然進了來,就別那麽輕易的出去。


    讓他們半片紙半片口信都傳不出去!”


    另外一個邵家本家族人過來,“是,我這就去找沈福,讓他妥善安排。”


    邵盡新點一點頭,可還是心亂如麻,抓不著一絲頭緒。


    半晌,又定一定心神,管他呢!沈嘉木就算是迴來了又怎麽樣?


    她現在一無外援,二無內應!唉,……。


    明日還要再去探上一探邵文軒的口風,現在隻能從他這裏撕開個口子了。


    得到實實在在的實惠才最重要,邵氏風評就算有些受損,眼下也顧不上了。


    對,就這樣!可一轉頭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邱五這個蠢貨!”


    心裏恨的不行,決定等過些時日,事情過了之後,一定要把這個混賬忘八宰了出氣!


    …………………………………………


    沈家正院,邵文軒是真的喜歡自家族叔的小孫兒(要送來過繼那個男孩子)。


    連晚上休息都是帶著迴了正院,在正院給他騰了個房間 ,讓那孩子同他一起吃,一起住。


    那小孩不過才五六歲,剛跟著自家祖父來沈家的時候還有些驚慌,但邵文軒是個溫潤和氣的人,同他一起玩了幾天也熟悉了。


    所以現在整天和這位叔父,一起吃飯一起玩耍。不過短短一月,他對這位叔父也很是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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