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腳店這邊,王大娘幹完中午這一波,讓王妍去再炒一個中午做的菜心炒肉,煮個麵條,她這些天吃米飯也吃膩了。


    鋪子裏的青菜用完了,王妍扒頭一看,賣菜的大娘們也都迴去了。


    隻能改變策略,再炒一道辣炒香幹。這香幹是人家豆腐坊送的,白得的,周家豆腐坊是為了感謝他們鋪子給人家送了那麽多生意。


    鍋中倒入水,燒開加鹽,生抽,焯一下撈出。


    然後下鍋猛火爆炒,這邊菜剛一出鍋,那邊圍爐煮茶上麵的小砂鍋裏的麵也煮好了。


    一碗麵舀上一碗香幹,雖然還是豆腐吧,但是和吃豆腐塊的的口味還是不太一樣。


    王大娘還誇了句她炒的這口感正正好,“要是你祖父能發現你這麽會做飯?你爹說不定當年就不用天天挨打了。”


    王妍被自家娘錢這話說的激靈了一下,別誤會,不是想起來自家爹挨打害怕的。


    再說了,她發現王胖子挨打不是因為不會做菜,是因為其他方麵都做的很好,偏偏就炒菜炒不了,所以祖父太過遺憾才打他。


    要真是個笨蛋,啥都不會幹,說不得也不用天天挨打。


    她是突然想到了,等王胖子出府後一家可以做席麵去掙錢啊!


    賣大鍋菜要控製成本,也不能做太過精細(這樣累),也不能做的味道不好,所以菜色上的選擇就有很多限製。


    可要出去做席麵就不一樣了,食材他們提供,而且做一迴,咱不說跟人家那些頂級的廚娘比,一場宴席三百兩銀子。


    咱就普通的五兩銀子是能掙的吧?畢竟王胖子好賴也算是侯府的大廚了,是吧?


    有了他這層招牌,要價5到10兩,是輕輕鬆鬆的。


    王妍興奮不已,等自家鋪子再打出些名頭,就放出可以做宴席的招牌。


    這不比幾文幾文錢的利潤掙著來的高?可以的,可以的。


    …………………………………………………………


    又過了半個多月,天氣已經徹底涼了下來,每日的豆腐有些賣不動了,端迴去沒多大會兒就開始涼了。


    好多食客都提要求讓他們換別的辣味菜,換成湯菜或者把二樓裝修一下,蓋個火牆,能暖暖和和的坐在食鋪裏吃飯。


    王大娘也聽取了建議,可食鋪還是等到明年再裝修吧,冬天到了,磚啊什麽的不好買。


    於是王妍的麻辣燙閃亮登場了,當時一樓不是隔了個屋子嘛。


    但隻是順著灶台這邊隔的,右邊留的空道還是很大,而且操作台隻有一張桌子,現在王妍又去打了一個桌子。


    和普通桌子有些不一樣,兩邊長長的杆子,中間是挖空的洞,可以把一盆盆的菜放在裏麵,王妍去看過卡的剛剛好。


    配菜是他們搭配的,羊血,豆腐,每日現買的菜蔬,切的薄薄的豬肉片,一份魚丸,鍋裏再現煮一份麵,或者選擇胡餅。


    餅子是王大娘帶著他們去找了一家專門賣餅的攤子談迴來的價格。


    十文錢六枚,走的是批發價,所以比零售便宜了很多。一份麻辣燙,配兩個餅或者一份麵。


    麵條是和隔壁的魯大娘家裏批發的,人家家裏做的是包子,王妍嚐過他家的酸餡(蔬菜)包子,三文一個。還挺好吃的。


    這不每天做完包子後,現給他們擀一小簸箕的麵條送來,一簸箕80錢。也能撐得上他們一天賣麻辣燙的量了。


    王妍家裏為什麽不自己去做餅子,去擀麵條?因為累呀,王妍要自製魚丸。


    這不是在渭河邊嗎?買的魚會便宜些,魚也是二花嬸子幫忙殺好送來的。


    可這個過程還是很費事,魚肉切成條裏麵加鹽揉搓,再用水清洗。


    然後魚肉再剁成碎餡,放入薑蔥泡過的薑蔥水,摔打成團攪成團。


    然後魚泥裏麵放鹽,胡椒粉,再次攪拌,再放一些適量的生粉。


    再次攪拌,然後擠成一個個的丸子狀,放在水裏煮熟即可。


    就做這個魚丸,王大娘都要提前一天用一整個下午來做,幸好現在天涼也能放得住。


    支出的成本和做豆腐時差不多,畢竟魚肉便宜,燒汁豆腐的糖也用不上。


    王妍一拍腦袋,上次算成本沒有算燒汁豆腐的糖 ,咋說呢,家裏的糖是王胖子送迴來的,所以就沒算。


    要是把糖算進去,成本應該是19,20兩左右?唉!不算了,不算了,反正現在也不再做豆腐了。


    一定要快些把自家鋪子的名聲打出去,然後接宴席。這樣既能賺錢還不會多累。


    麻辣燙一出,不止附近的船夫,學院來買了,連這附近的居民每天中午都會端個小鍋來要一份迴去。


    比賣豆腐要貴一些,16錢一份,底湯是豬骨湯,會加上一平底勺的芝麻醬,半勺杏仁醬。


    最上麵還會放上一層豆油做的炸過的辣椒油。


    關鍵是湯免費,可以多打兩勺,所以吸引了附近的居民,多打兩勺湯迴家,自己再再迴個鍋加一份麵當午飯,多好!


    這麻辣燙現在賣的比豆腐的生意可好多了,二花嬸子每天打的魚幾乎都送到了他們這兒。


    王大娘一個人做魚丸做不過來,還雇傭了二花嬸子幫忙,一天給50錢。蔬菜也由之前每天的兩筐變成了四筐。


    一個月下去,利潤比做豆腐的時候翻了一番。因為賣的量大。


    現在王家腳店的麻辣燙已經成了這附近船工每日必食的飯了。


    ………………………………………………………………


    侯府,已經臨近年關了,可府上突然要和二房分家。


    全府嘩然,這是為何呀!大過年的去分家?


    榮華苑裏,二房老爺顧肖又死皮賴臉的跪在老太太和老侯爺麵前乞求。


    可這次老侯爺一點都沒有心軟,“顧肖,說實話,為父怎麽都不相信你會是這般厚顏無恥,不要臉皮之人!”


    說完後,把手裏的兩張紙甩在了他臉上。


    這個是安伯府送來的,他們算計許韶清的一萬兩的證據。


    顧肖看到這兩個賭徒的招供,眼窩狠狠的一跳,當時該把他們兩個滅了口的!


    看到他這副神情,老侯爺在上方歎了一聲!


    再留下去就是個禍端了,唉!“你若不想侯府被你拖累了名聲,你幾個兒子也因你受了牽連,就出去吧!”


    顧肖不願,他一無功名,二無賢名。如今能在外麵整日的招搖過市,還不是借著侯府的名頭。


    如若真給他分出去,他在外麵哪裏能像如今這樣受尊敬?


    他不願意分家,幾個兒子的前途,跟他有什麽關係?嫡子有鄭謹在那邊拖著管,庶子自個兒讀書好也用不上人管。


    不過是算計一番自家兒媳的銀兩,怎麽著就會拖累了侯府?


    這話他是一點都不信,所以顧肖隻跪在父親母親痛哭流涕,就是不答應分家的事宜。


    他就不信了,安伯府真能把這事宣揚出去,那這樣許韶清還怎麽在侯府度日?


    “這次是我的錯,可還望母親多多體諒,顧硯明年就要下場了,在這當口我們一家被趕了出去,不是影響孩子的前途嗎!


    父親不是說過,等這幾個小輩都考取完功名,有了官職,再和二房分家嘛?現在顧硯連科舉都沒考完呢?”


    老侯爺氣的手發抖,找了根棍子就敲在了顧肖的背上 。這個卑陋齷齪的蠢貨!還有臉提顧硯!


    他邊打邊罵,“顧肖,你是怎麽還有臉在這裏出乖露醜的?你怎麽好意思提起顧硯?


    你若真的想過那幾個孩子就辦不出來這樣讓人不齒的爛事!


    我侯府一世清名,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


    顧肖也被罵煩了,估計是看出不可能再讓他這一家賴在侯府了。


    “你不過就是偏心大哥罷了,也是,人家是穎川陳氏之女所生的嫡長子。我一個庶子又如何能和人家比呢?”


    這話把老太太也說的冷笑一聲,“和你大哥比,你確是比不過的!


    你大哥能擔得起侯府這一宗事宜,是因為人品正直,天資聰穎。既有功名又得聲望。還有能自省能容人!”


    又嗤一聲,“當然嫡出身份正!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知道自己是什麽位置!這一點也是不可或缺的!”


    後麵這兩句話,老太太著實也是被氣到了,才又補充上,就是為了故意刺激顧肖。


    墨淵院兒,顧霆也跪在許韶清麵前懺悔,“娘子,我著實不知道事故緣由是這樣的,父親的所作所為,我是一點不知。娘子,你若是不原諒了我,為夫往後可真真是寢食難安了。”


    許韶清有些茫然,這個事情出來後,她也知道林嬤嬤和桂香多次提醒過她,可能是顧霆做的局。


    但是許韶清當時自己不願相信,可安伯府現在又把證據送上了門。不過顧霆現在的的說辭也是這樣的真摯啊。


    桂香在後麵站著忍不住閉了閉眼,這屬於嚴重的失職失禮,不敬主子。可她氣的心口疼,顧不上失不失禮了。


    “三少爺,我聽聞二房的產業家資俱都由二太太在掌管。


    二老爺不經二房賬房就拿來一萬兩銀票,您當時就沒有生疑?這不大可能吧?”


    顧霆暗恨,又帶了哭腔,“我拿這筆錢是為了疏通關係,父親說,把他多年的積蓄都送予過來,給了我。


    當時太過欣喜,也就沒有多在意。早知如此,便應該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問上一問,也不會造成如今這般誤會了。”


    桂香又在心裏咒罵上一迴,轉頭去看許韶清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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