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這樣重,楊姨娘自知逾矩,不敢再言。


    可他們怎麽敢眼睜睜的看著二太太把江蘭苓帶走?


    於是顧霆就上前一步攔住了吳嬤嬤和紫荊,


    “雖不知舅母是因何誤會了姨娘,才會不慎傷人。


    但她畢竟與霆兒是骨肉至親,此次不慎讓人帶了兇器進府傷人,一概過錯,霆兒願意一力承擔。


    但還請二太太高抬貴手,將舅母交與舅舅吧,讓他們自家去處置。”


    鄭謹安安靜靜的等他說完這段話,戲謔的付諸一笑,正要開口。


    不料,卻被江蘭苓搶了先,她哈哈哈的大笑幾聲,


    “舅舅?你個小婦之子還在這兒做什麽清秋大夢!想讓你舅舅來處置我!


    呸!你那個賭鬼舅舅現下該是口吐白沫,半隻腳已踏上了黃-泉-路了吧?”


    什麽!


    一群人大驚失色,顧霆顧不上被罵妾生子,拔腿狂奔去角門那裏了。


    楊姨娘也不抽泣了,七魂丟了六魄,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嫂嫂,她怎麽會是這般狠毒之人?


    吳嬤嬤也跟在顧霆後麵拔足狂奔,紫娟去叫了府醫。


    紫荊和二太太在這裏看著江蘭苓,剛剛楊姨娘陰惻惻看楊嫂子的神情讓紫荊瞄到了一眼。


    所以她現在一刻都不敢離開,楊嫂子盤腿坐在地上,她就緊貼著楊嫂子在一邊站著。


    萬幸,江蘭苓買的是劣質兌了石灰的砒霜,人家以為她買迴去做炮仗呢。


    在這上麵做慣了手腳,再加上府裏府醫到的及時,一番催吐喝藥之後,命算是保迴來了。


    鬧得陣仗這樣大,想瞞也瞞不了了。侯老夫人的陸嬤嬤和侯夫人的花嬤嬤一並來了。


    鄭謹在他們問江蘭苓話語之前,給紫荊使了個眼色,


    紫荊趁人不備,上前去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肩。


    江氏驚覺,看了看紫荊,又隱晦的看了一眼二太太。低下了頭,沉思一番。


    然後花嬤嬤幾人審問時,江蘭苓無甚保留的把顧霆交代的話說了。


    “我雖不知要把楊梅送給侯府的哪位公子?


    可聽那小廝透露的意思是,楊氏這個賤人初始覺得人是“窮親戚”,後來可能是機緣巧合的發覺了人家做生意是把好手。


    於是便想把楊梅送過去,攀上人家這支線。


    也去開一個磁窯,好把那些不值錢的陶瓷順著人家搭上的船運線,運到外邦去賺大錢。


    但還請幾位嬤嬤容稟,我兒我女並無攀附權貴之心。


    我家小女是實打實定了親的。這月月末就要來插釵了。”


    江蘭苓跪地邊哭邊說,到了最後,幾乎梗不成言。


    陸嬤嬤深吸一口氣,聽完這話後,拔腳就走,顧霆在後跟著都攔不住。


    花嬤嬤倒是留了下來,等著待會兒應該怎麽去處置江氏!


    不過這事兒可大可小,往大了說,楊姨娘說的也不算錯,就是行刺候府。可往小了說,這就是姑嫂倆鬧矛盾了。


    不過,現在這個事情是大還是小,由不得楊姨娘或者她們來插嘴了。


    得等老太太聽完之後,再行定奪。


    二太太聽完江氏的哭訴後,挑了挑眉,心平氣靜的端了杯茶,不緊不慢的喝著。


    楊氏則是才反應過來,驚魂未定的看了看鄭謹。


    沒過多大會兒,陸嬤嬤端著一個盤子來了,盤子上擺著一隻四四方方的琺琅鑲金花卉匣盒。


    三兩重的金錠子,一共有十個,統一放在匣子裏。


    陸嬤嬤微微一笑,語氣裏帶了幾分喜意,像是真的在恭賀喜事,


    “老太太說了,原是下人粗笨,傳話傳錯了。惹了楊嫂子誤會,特地送上這十個金錠子陪禮。


    還請楊嫂子寬宏大量,收過去吧。也好為你家小女添一份妝。”


    二太太一笑,自個兒上前接了這盤子,遞到了江蘭苓手裏,


    “說的是了,不過是誤會罷了,姑嫂兩個拌一拌嘴,玩鬧一番。


    倒入了老太太的眼了,這一個個的金錠子看的我都眼饞了。不成想這姑嫂兩個還會投這份巧?”


    愣是隻憑借著一張嘴,黑白顛倒的把這事圓了過去。


    江蘭苓知機,也忙感激涕零的跪下磕頭道謝。


    陸嬤嬤又看了一眼楊姨娘,跟鄭謹告了退。


    …………………………………………………………


    小廚房裏,王妍驚訝的張大了嘴,拉著茯苓的手不可置信的問道,


    “太太這次去避暑會帶上我?怎麽迴事呀?”


    “嗯,這次二老太爺一家也去,說是蘊小姐受不得熱,於是今年早些去避暑。


    如此一來,需要的人手自然而然的就多了。是孫大娘點了名要帶你去的。”


    原來如此,那就不奇怪了。不過要是去莊子上避暑,一走就要好幾個月。


    於是王妍提前支了三天假,本來是不行的,哪有連著放假一放放三天。


    但這不是要出去了嘛,出去後相當於沒有了假期。


    於是青芊痛快的答應了,王妍得以有三天時間迴去馬行街的宅子歇息三天。


    收拾了最近幾個月得的賞賜,裹了一包袱,背著就迴家了。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王大娘正拿個凳子坐在巷子口,和左鄰右舍在嘮嗑。


    看見王妍迴來,喜得跟什麽似的,去隔壁鄰居家給她先端了一杯桂花漿水。


    隔壁鄰居家是賣飲子的,桂花漿水做法:先把米飯煮熟放進缸裏。


    然後一桶米飯倒上兩桶買來的山泉水發酵, 五六天後舀出微微發酸的山泉水。


    這個就是漿水了,裏麵加入適量的蜂蜜或者花卉果子的來豐富口感。


    王大娘給她王妍選的是裏麵泡了桂花的漿水。


    古代版的乳酸飲料,酸酸甜甜的口味 ,帶著桂花的香。


    王大娘讓她先喝著漿水,迴家去歇一歇,王盈在家繡帕子呢。


    自個兒提了菜籃子,去買一些好吃的,晚上吃一頓好的。


    買一份現成的東坡肉,一份炙羊肉。一碟子糟鵝。


    王盈帶著她在家用溫水泡大米,今天本來打算做玉糝羹。正好妹妹迴來。


    兩刻鍾後把泡好的大米用蒜舀搗碎,同樣的方法,搗碎一些切成塊的山藥。


    鍋裏放入碎米和山藥泥,瓦罐裏再加山泉水,熬煮半個時辰。


    細膩醇滑,軟糯可口,蘇軾蘇大家其詩形容此粥:“味如牛奶更全新。”


    無論是就著加料酒,糖,醬油所煮製的鹹蘆菔(蘿卜)幹,還是肉香十足大塊的東坡肉,亦或是濃油赤醬的東坡豆腐。


    這個玉糝羹,與其都頗有一番相符相和之美,味鮮可口。


    王妍吃完了粥菜再拿上一塊糟鵝,當飯後零嘴啃。


    眼見還送了大半盤子鵝肉,王妍又鬧著要去見一見哥哥。


    於是王盈就把剩下的用油紙包包好,麻繩一係拎著鵝肉,帶著王妍去了北墨書院。


    原來,王興上次自打臨時工賬房先生的活計做完後,就被父親送到了書院。


    本來他還打算去做一些小生意呢,但是王胖子想讓他去考一考功名。


    也不求考上舉人去做官什麽的,隻是覺得可惜,他打小就跟三少爺一起讀書,也沒有很愚笨。


    想讓自己兒子試一試,看能不能考個童生秀才迴來,哈哈哈。


    王興無奈,卻也隻好交了束縛進了書院。


    本來夫子看到這麽大的學生,還有些質疑,不過王興是有底子的,於是也就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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