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家宴上,許韶清又被忽視了個徹底。


    老太太雖然對鄭謹和二老爺印象不錯。但是對於孫媳婦卻沒有那麽大的耐心。


    這是個不懂事的,讓伺候侯夫人的丫頭婆子去專為了她辦事。


    也不知安伯府是怎麽教的女兒,且得好好磨一磨性子。


    顧霆自個兒在男賓那一桌,就算是想哄一哄,也沒有辦法過來。


    女眷這邊除了二太太會和她搭上兩句話,這府上的夫人小姐就沒一個理她的。


    許韶清委屈不已,可也不願腆個臉兒去說好話哄人,連吉祥話也是不情不願的硬邦邦的說了兩句,然後就坐下自顧自的吃飯。


    鄭氏再是不想得罪她,也不禁黑了臉兒。斜眼瞪她一迴。


    自個兒又忙張起笑臉兒,抱起八小姐對著老太太撒嬌賣癡,逗了趣兒哄了老太太開心。


    心裏再次升起分家的想法,這次竟然還盤算著把二老爺也踹過去。


    二房本來就顧霆,楊姨娘,二老爺這三個人作。而且楊姨娘在外麵不怎麽作。


    現在再加上一個許韶清,二太太覺得自己有些抵不住。


    迴去後就合計合計,看看怎麽才能分家,真真是受夠了!


    顧霆和二老爺兩個作精看上一眼許韶清,心裏也覺得她有些過了。


    二老爺畢竟年齡這麽大,也作了這麽些年,有經驗還能沉得住氣。


    顧霆就不行了,心浮氣躁,忍了她這麽長時間,度日如年,早就沒了耐心。


    迴去就想讓許韶清給她大姐姐家去個花箋,邀了過來參加太太過兩日辦的手談聚會。


    還是桂香打了岔子過去,推說大小姐不擅長手談,顧霆這才做了罷。


    可也沒放棄,再過不久就到九月九登高日了。


    顧霆提前寫了好幾遍邀請帖,選出文采最好,看起來言辭最懇切的那一篇。


    找人送到了翰林學士的府上,遞給了許韶清的大姐夫,人家推辭不過,隻好應了。


    顧霆心裏暢快,遞帖子這一出連許韶清都不知道,更別提桂香了。


    這一次誰也沒有了理由來阻攔,讓他直接約到了正主。


    登高這日,特地把林木和王興兩個小廝都帶上了。還提前在家準備了好幾首詩。


    林木帶上筆墨紙硯,圍棋,香爐,竹杖,蓑衣,茱萸香囊這些。


    王興背了個食箱子,裏麵裝上重陽糕,菊花酒,鍋巴,辣條,豬肉脯,茶葉,茶具等。


    一切準備妥當後,顧霆興衝衝的帶著二人去和好友會合,一同登山了。


    許韶清的大姐夫蘇衡是翰林院的侍講學士,正七品。


    但是人家是正兒八經的考進去的,蘇家老爺子古板正直,不搞彎彎繞繞那一套。


    自家的親孫子進去了兩年,也沒有想著說疏通關係,隻靠自己的能力熬資曆往上升。


    所以說顧霆打主意打到蘇家,覺得能借了蘇家的勢,實在是一招臭棋。


    不過會造成這樣的誤會,也實屬他們自己咎由自取。


    一個是二老爺沒人脈,打聽不到確切消息。一個是他們自己心髒,覺得隻要扒上許韶清就一定能走後門。


    之前還做夢,覺得伯爺會幫忙,之後被現實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馬上,顧霆就要迎來第二巴掌了,剛一見到蘇衡,顧霆就親熱的迎上去叫姐夫,


    誰料蘇衡搖手一拒,“顧三少爺還是依照規儀,喚我一聲堂姐夫吧。”


    顧霆臉色一僵,林木和王興兩個要不是看時機不對,早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兩人齊齊低了頭,憋笑憋的認真努力。


    到了山頂,除卻幾人鬥詩時,蘇衡還願意同他說上兩句。


    其他時候並沒有和他多熱絡。他好幾次都想說出要去學士府拜訪蘇衡的父親。


    可看一看蘇恆不冷不淡的樣子,幾次都張不開口。


    眼見就要分別了,下一次再找機會見麵,還不定是什麽時候呢。


    顧霆心一橫,“聽聞翰林院書藝局近日來在招詩文侍詔。堂姐夫可有參與招生之事宜?”


    蘇衡麵上疑惑,但心裏門清,也不想再跟他在這裏撕吧,索性把話挑明了說,


    “你不是已經在光祿寺任職了嗎?詩文侍詔沒有官職和職責。為什麽要放棄已有的品階?


    這次的詩文侍招,是翰林院周大人主要負責的,我聽聞是要文采學識俱都紮實過硬方可入選。”


    顧霆深吸一口氣,為什麽放棄光祿寺的職位?他能明著說,是因為進了翰林院。


    就算是一個沒有官職品階的侍詔,也能有機會見到皇上,往上爬著快嗎?


    說不了,又被蘇衡用不讚同的眼光看,一下子失了智,“堂姐夫且告訴我,需要多少兩銀子來疏通就好?”


    不料這話確實犯了蘇衡的忌諱了,人家一甩袖子,留下一句:


    “蘭艾不同香,自然難為和。我與顧兄話不投機半句多,就此告辭。”


    說完當場就不給麵子,喚了自己帶的書童走了。


    顧霆想上前去追著解釋討好一番,又覺得拉不下臉。


    最後幾個人匆匆散了,林木看了看超過他們,在前方快步疾走的少爺那張鐵青色的臉,偷偷問王興,


    “他們剛剛說的什麽蘭什麽艾,那個是啥意思?不是登高作詩嗎?咋還急眼了?”


    王興左右瞄了一眼,小聲的迴答,


    “不是做登高賞美景的詩,人家公子說的意思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看不上咱們家三少爺。”


    林木忍不住齜牙咧嘴,怪不得少爺氣成那個樣子,原來是當著一群文人墨客的麵被看不起了。


    下山路滑,他們兩個又背著不輕的東西,顧霆走了一會兒,嫌他們慢,


    “快點兒,一個個粗手笨腳的,難道還要本少爺等你們嗎?”


    被嗬斥後,林木王興有點慌,快步跟上,但不一會兒就摔了個大跟頭,公子的一方硯摔了裂痕。


    顧霆一看可就不樂意了,上前踹了幾腳林木,


    “我這一端硯20兩銀子,比你這個狗奴才整個人都貴。”


    越說越不解氣,林木剛站起來,又踹了他兩腳,結果這次把他踹的往側邊滑了。


    那邊一不小心滑下去就是懸崖,給王興唬了一跳,上前一個大跨步抓住了他。


    可林木雙腿已經掉在了半空中,兩個人的重量太沉,王興一直在往前滑了去。


    顧霆好像也是嚇呆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看著他倆往下滑。


    王興叫了他來幫忙,他也沒緩過神。好在王興看到旁邊立了個到膝蓋的矮木樁子。


    當機立斷的把腳絆在上麵。另外兩隻手死死的拽著林木。


    這時,恰巧有幾位少爺帶著小廝下來,見狀,趕緊來幫忙。


    有了人過來,王興底氣大了許多,兩個人往他腰間係了繩子,抱著他整個人。


    其餘七八個往迴拽他們 ,王興雙手死死的拉著林木。


    等到林木上來之後,王興的兩條胳膊也脫了臼。幾個人都是趴在地上大喘粗氣。


    顧霆這會兒才反應的過來,心虛的嗬斥,“讓你們兩個胡亂打鬧,這下好了吧?”


    聽了這話,其他幾個忙著給救人的小廝遞水喝的公子哥都抬起了頭。


    其中有一個說話甚是不客氣,當場就把他的臉皮揭了下來,


    “怎麽會是這兩個小廝玩鬧?我們在山上都看到了,是你在踹人。”


    顧霆一張臉紅紅白白,沒了話說,督促著兩人喝點水,接著往山下走。


    倒是林木和王興鄭鄭重重的給這幾位公子磕了個頭,感謝人家的救命之恩。


    到了山下,王興的胳膊脫臼,所以告了假要去醫館找大夫正過來。


    顧霆不耐煩的答應了,自個兒帶著林木走了。


    林木想留下來陪著一起去找醫館,但三少也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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