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還是不出去?


    鐵籠的金屬鎖扣已經被斬斷,這時,隻要把不大的鐵門推開,就能輕鬆離開關押自己的鐵籠,但如果這個時候出去,也就意味著參加暴動。


    鐵籠內,蕭元沒有動,但是一雙炙熱的眼睛卻盯著被斬斷的鎖扣。


    衝出去,殺掉可惡的現場工作人員,然後離開這個黑暗而血腥的地下角鬥場!


    蕭元的心裏呐喊著,可理智卻告訴他,雖然斬斷金屬鎖扣的兩個角鬥士,利用剛才暫短的停電時間,挾持了兩個現場工作人員,但實力對比上,就算一百二八個鐵籠內的角鬥士全部衝出,與已經進入戰鬥狀態,拿著短刀的二十四個工作人員搏殺,最後的結果,不是被擒拿,就是被就地格殺。


    哐當!


    就在蕭元內心糾結異常,強烈的衝動與麵對現實的理智,在激烈碰撞時,哐當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一個角鬥士從鐵籠內走出。


    接著,一個、兩個、三個、、、


    不過幾秒的時間,五十三個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角鬥士從鐵籠中走了出來。


    “衝動了。”


    鐵籠內,雙手緊緊握著指頭粗細的鐵柱,蕭元暗道一聲,以現場工作人員的實力,幾乎每個工作人員都可以輕鬆擊敗五六個角鬥士。這樣的情況下,就算走出鐵籠的角鬥士有五十三個,而現場工作人員有二十四個,但真要拚命搏殺,結果就是單方麵的殺戮。


    可是,逃走的機會就在眼前,難道就這麽白白的丟掉了?


    別人可以的拚,我為什麽不能拚!


    所以,與其坐以待斃,最後死在這個地下幾十米,被法律遺忘的地方,不如拚了一下!


    不行,幾率太低,幾乎為零!


    “懦夫!”


    蕭元心裏大喊一聲:“不拚一下,怎麽知道幾率為零,自由就在前麵、、、”


    哐當一聲。


    不大的鐵門被一腳踢開,蕭元滿臉殺氣的從鐵籠內走出。


    因為極度的亢奮,蕭元的雙眼中泛起血絲,伸手,把放在鐵籠旁邊,重量超過一百斤的長柄巨斧拿起,對著前方的工作人員就是一聲大吼。


    哐當、哐當、、、


    又是一連串鐵門被踹開的聲音,其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衝出鐵籠的角鬥士,此刻也從鐵籠內走出,把放在鐵籠旁的武器握在手中,滿臉殺氣的盯著二十四個工作人員。


    不自由,吾寧死!


    蕭元心裏大喊一聲!


    什麽理智,什麽巨大的實力差距,當一個人被囚禁在黑暗的地下空間,當這個人被迫進入角鬥場,為了一群尋找刺激,賭博遊戲的人,展開生死搏殺時,內心的壓抑與憤怒,就像蘊含巨大能量的火山,隻要一個引爆點就會徹底爆發。


    如今,引爆點已經被觸發,強大的理智,合理的分析,以及對生死的顧忌,完全被“獲得自由”這個強烈的願望打敗。


    拿著粗笨的,但破壞力驚人的金屬武器。


    進入戰鬥狀態的角鬥士,怒吼著,向二十四個工作人員圍了過去。


    “白癡!”


    看著所有的角鬥士從鐵籠內衝出,胸口工作牌上,顯示為主管的工作人員,眼中露出不屑之色,輕蔑的罵了一句。


    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土雞瓦狗而已。


    作為擁有強大力量的現場主管,年紀四十出頭的工作人員,根本瞧不起這些屬於“觀賞品”的角鬥士。但看著前方,自己兩個部下竟然被兩個低賤的角鬥士劫持,一股難以形容的羞恥感,又充斥在胸口,讓他惱怒異常。


    在自己當班期間,竟然出了這樣的紕漏、、、


    雖然這個紕漏出現,是因為角鬥場突然停電,導致角鬥台上兩個角鬥士尋到機會,暗中對自己的部下展開偷襲。但這件事情既然發生了,作為現場主管,就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


    此時,一百三十個角鬥士,已經從鐵籠內逃出。


    兩個部下,也被他們挾持。


    “倒黴!”


    現場主管心裏一聲大罵,觀眾席上有三千八百個觀眾,而現在舉行的角鬥賽,又是三年才舉辦一次的大型角鬥賽。在這個時候出現紕漏,無疑是在最糟糕的環境下,發生最糟糕的事故。


    “注意!”


    看著前方情緒亢奮,揮動著粗笨金屬武器,咆哮著,慢慢向自己這邊逼近的角鬥士,知道必須以最快速度平息這場暴動的現場主管,大喊一聲:“劫持兩個兄弟的角鬥士,暫時不要動,其餘的角鬥士,以最快的速度打斷他們的腿,讓他門失去戰鬥力。”說完,現場主管又強調的大喊一聲:“這些角鬥士都是組織的資產,不要下手太狠,直接打死了。”


    “是。”


    一聲迴應,二十三個工作人員身形一動,就要衝過去。


    可就在此時,原本怒吼著,咆哮著,慢慢向工作人員逼近的角鬥士中,最先從鐵籠內出來的五十三個角鬥士,聽到現場主管的命令後,竟然也同時發力,向工作人員衝了過去。


    一秒鍾,最多一秒鍾的時間。


    角鬥平台距離鐵籠的距離也就二十多米,當兩個劫持工作人員的角鬥士,一邊大喊著“別靠近,否則殺掉人質”的威脅話,一邊退到鐵籠所在位置時,進入憤怒狀態的二十四個工作人員,距離鐵籠的位置不過十米。


    如此,當現場主管下達攻擊命令時,不但二十四工作人員瞬間向前衝刺,角鬥士中,五十三個角鬥士也在同一時間,突然加速衝過去時,不過一秒鍾的時間,就像兩股迎頭相撞的激流,轟的一下,激烈的短兵搏殺瞬間展開。


    拚了!


    看著瞬間加速,衝過去的五十三個角鬥士,情緒處於亢奮狀態,完全將生死扔到九霄雲外的蕭元,把手中的長柄巨斧用力一揮,就要上前搏命。可剛向前衝了幾步,就被前方的景象驚住了。


    手持粗笨冷兵器的角鬥士,在實力上,與工作人員有著巨大的差距。如此,當二者正麵碰撞展開生死搏殺時,除非出現奇跡,勝利的天平會毫無懸念的傾向現場工作人員。


    但這種在邏輯上,理所應當的結果,在現實中卻出現了意外。


    怎麽可能,竟然是單方麵的壓製?


    而且,不是二十四個工作人員以絕對力量,壓製五十三個角鬥士。而是五十三個角鬥士,以粗笨的金屬武器,把手持短刀的工作人員,壓製的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我眼花了,看錯了?!


    蕭元停止腳步,震驚的看著前方。


    其他大吼著向前衝的角鬥士,與蕭元一樣,也停止衝鋒,一臉不信的看著前方的搏殺。


    對a級角鬥場進行現場管理的工作人員,除了實力強悍,手中的短刀也威力巨大。別看短刀不長,與角鬥士手中,笨重的,但殺傷力極強的金屬武器相比,短刀更是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計。但蕭元知道,這種短刀不但材質特殊,而且,按動短刀護手處一個按鈕時,刀刃還可以進行高頻震動。


    特殊的材質,保證了刀刃在高頻震動時,刀刃的結構不會損壞。


    而進入高頻震動狀態的刀刃,不論是切割,還是劈斬,都能像切豆腐般,做到傳說中,神兵利器才具有的切金斷玉。所以,當實力強出角鬥士一大截,手裏拿著的短刀工作人員,與角鬥士進行搏殺時,獲得最後的勝利本是理所應當。


    但現實的結果,卻是剽悍之極的五十三角鬥士,以壓倒性的優勢,壓著對手狠打。


    “愣著幹什麽,把鐵柵欄打破,把現場的觀眾抓起來當人質!”就在包括蕭元在內的角鬥士,對一麵倒的搏殺感到震驚時,一黑一白,兩個在一開始就劫持了工作人員的角鬥士,分別用不同的語言大喊了一句。


    漢語說的不標準,但意思,我明白了。


    蕭元所在的a級角鬥場位於地下幾十米,除了角鬥場內有二十六個實力強大的工作人員,在相隔的b級角鬥場,以及讓實力更強的角鬥士,進行搏殺的s級角鬥場,都有大量實力強悍的工作人員。


    另外,除了三個角鬥場,龐大的,擁有眾多地下空間的地下建築群,以及地上建築群內,還有數量不清,實力強悍的如同妖怪的強者。當然,如果再把他們擁有的槍械算上,就算角鬥士拚死相搏,也不可能從地下角鬥場中逃走。


    但現在不一樣,為了觀看三年一次的大型角鬥賽,在a級角鬥場內,有幾千個花重金購買門票,在正常社會擁有財富和地位的觀眾。所以,隻要把他們抓起來當人質,不論是挾持人質逃走,還是以人質為條件進行談判,都讓獲得自由成為可能。


    淩厲的光芒,從蕭元的眼中射出。


    看著鐵柵欄另一邊,已經慌成一片,猶如可憐小白兔的幾千個觀眾,興奮到極點的蕭元,發出一聲猶如狼嚎的長嘯。然後,大部邁開,衝向把角鬥平台和觀眾席分開的鐵柵欄。


    將手中上百斤的巨斧高高舉起,用力向下一劈,


    轟的一下,在猛烈的劈砍中,鐵柵欄劇烈震動,發出響亮的撞擊聲。


    咚咚咚、、、


    運轉經脈內的真元之力,輪著巨斧,對著胳膊粗細的鐵柱上一個固定的點,連續猛擊上百次。


    “你錘子,竟然這麽硬!”


    輪著上百斤的巨斧連續劈砍,就算蕭元實力強悍,在平時常規角鬥士中,屬於可以連勝還幾場的狠角色,但用盡全力,連續劈砍上百次後,還是累的氣喘籲籲,把巨斧往地上一放,稍微調息一下。


    十分之一?


    不對,連十分一都不到。


    看著鐵柵欄上,手臂粗細的鐵柱,蕭元心裏很氣餒,但更多的是焦急。


    角鬥台邊,二十四個工作人員組成一個奇特的“陣法”、、、是陣法嗎,看著角鬥台邊的搏殺,蕭元雖然不懂古代行軍打仗使用的陣法,但從搏鬥的角度,在五十三個角鬥士的圍攻下,二十四個工作人員還能進行抵抗,很明顯,與一陣互相配合的戰鬥方式有關。


    這種戰鬥方式,不是臨場發揮,而是經過長久訓練後,形成的一種群體戰鬥方式。


    另外,在a級角鬥場兩側,分別有兩個通道,連接著b級角鬥場和s級角鬥。當短兵相接的搏殺開始後,為了防止另外兩個角鬥場的工作人員衝進a級角鬥場,一黑一白,兩個劫持工作人員的角鬥士,毫不留情的把兩個人質的脖子擰斷,然後分別行動,塊速跑到角鬥場兩側,把連接 b級和s級角鬥場的巨大鐵門上的金屬鎖,全部鎖死。


    時間緊急,但該死的鐵柵欄、、、


    看著鐵柵欄上,一根經過連續劈砍,僅僅十分一被劈開的鐵柱,蕭元有些抓狂。但幾千個人質,就像失去保護的小白兔一樣,哭喊著,躲藏在鐵柵欄另一邊。


    眼中冒著淩厲的光芒,賭上性命參加這次暴動的蕭元,為了自由,為了逃離這個血腥而殘酷的地下角鬥場,稍作調息,重新把巨斧拿起,對著已經鐵柵欄,又是一陣瘋狂劈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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