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庸想,左右是死,總得為自己搏一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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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池盈帶領大軍到達的幾日前,另一邊的新都城中,二皇子府上近日格外冷清。


    二皇子已經被皇帝圈禁起來將近半月了,原本還安慰自己,父皇隻是想要保護自己,又被池盈那彪悍女子逼迫,才不得不將他關在府裏,名義上是圈禁,實則為了保護他。


    可隨著這麽長時間府中所有人不得出,外人也不能探訪,也無人前來探訪,二皇子的心還是越來越沉了。


    “夫君,這是臣妾特意為你煮的補湯。這些日子夫君日夜不能寐,眼見的都瘦了。這可不好,皇上向來對你疼愛有加,最見不得您待自己不好。還有咱們的恆兒,這幾日見不到他爹爹,整夜整夜地哭……”


    穿著華麗衣裙的女子正是二皇子曾經的寵妾,後來因為生下皇長孫而被封為側妃的鄭氏。


    “滾開!別煩我!滾,都滾啊!”


    二皇子心情煩悶,對著曾經寵愛的側妃也沒好臉色,唬得伺候的人紛紛跪地求饒。


    鄭側妃也白了臉,有些躊躇著不敢上前。


    她自小生得豔麗,尚在閨中便被二皇子看中,不嫌棄她的出身納入府中。進府後更是對二皇子小意溫柔,靠著跟自己姨娘學的一身好“本事”深得二皇子寵愛。


    哪怕後來懷孕產子,亦不曾分薄了二皇子的寵愛。後來一舉得男,還是大興朝的皇長孫,很是在皇帝麵前給二皇子長了臉麵,是以便有些恃寵而驕。


    之前二皇子得勢,二人私下溫存時還提過會讓她當貴妃,讓她的孩子當太子。鄭側妃娘將也因此受益,可謂是雞犬升天,讓她在娘家人麵前很是有麵子。


    不料得勢多高,失勢便有多快。


    不過半月光景,這府中便蕭條起來了,連她的一應待遇都下降不少。


    今日是池盈迴來的日子,這段時間二皇子心情很差,今日更是糟糕到了極點。她本不該來的,但是……


    想到那人送來的消息,鄭側妃心中急跳,還是忍了害怕上前溫言軟語,撒嬌賣癡。


    費了好一番功夫,惹得二皇子火起,二人在書房裏一陣搗鼓,狠狠發泄了一通的二皇子才終於有心情跟愛妾好好說話了。


    “你今日怎麽過來了,不是說前日裏病了,還在吃藥麽?”


    他自小受盡嬌寵,向來是別人慣著他,他從不會去遷就別人。這些年因為惹怒了他被打死的府中奴仆不少,妻妾也從不敢在他心情不好時觸他黴頭。


    就像這段時間,被父皇圈禁起來,成了全新都的笑話,他的暴躁越發明顯。這個時候,按理說,一向聰明的鄭側妃是不會自己來找難受的。


    鄭側妃適時露出一個崇拜的眼神,很好地撫慰了二皇子的心情,連她後麵想說的話也多了幾分耐心去聽。


    “夫君知道的,前幾日臣妾身子不大爽利,找了外麵的大夫來看,不料遇見了個熟人,聽了個消息……”


    聽到鄭側妃所說,原本懶懶散散靠在美人懷中的二皇子倏然起身,一把抓住鄭側妃的手臂,目光驚愕地看著她問到:“果真?!”


    鄭側妃被捏痛了也不敢出聲,強忍著點頭:


    “是真的,臣妾怕消息不實,不敢直接過來驚擾夫君,花了幾日找人查實了,這才趕緊告訴夫君,就怕誤了您的事情……”


    二皇子臉色幾度變化,喃喃道:“若是此事是真的……”若是讓池盈和太子成事,屆時隻怕他和他母妃,甚至外祖父一家,隻怕都要不好!


    想到外祖父這些時日也沒跟他聯係,像是又要放棄他了,二皇子不由冷笑。


    有了這個消息,就算隻為自保,外祖父也不得不站在他這一邊了。甚至連父皇……


    不,不能告訴父皇。提前知道此事,是他的運氣,一定要好好利用才是。


    二皇子自家事情自己知道,他本不是什麽好性子,隻有在討好父皇上麵得到了母妃的真傳,十分機靈,會看臉色。


    因為這個,父皇對他還算疼愛,至少比他那位驚才絕豔的大哥關愛許多,甚至想要稟明先皇,等父皇繼位後將皇位傳給他。


    他不是不動心的。畢竟,那可是至高無上的皇位啊。


    隻是大哥畢竟是嫡子,身後有忠勇侯一家,他爭不過。可是崇國打來了,大興朝亂了,大哥他,失蹤了。


    那一年,所有人都覺得大哥死定了,父皇的其他孩子資質、背景都不行,所有人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年,父皇真正將自己當成了儲君去培養,二皇子也是認真努力過的。


    那一年,他差點成了太子。


    可一年多時間多短呀,一年之後,大哥迴來了。


    大興朝時局不穩,大哥又太過能幹,他哪怕有野心,可到底自覺比不上大哥的聰慧,蟄伏了許久,連他的親外公都幾乎放棄了這個打算。


    二皇子依舊努力討好著自己的父皇,終於尋得機會——因為太過能幹,大哥被父皇和群臣忌憚了。大哥還與掌握北地大軍,收服了失卻的國土,打敗了崇國的池盈過從甚密。


    他的機會因此而來,幾乎所有人都主動向他示好,表示支持他,而非大哥。


    被所有人堅定地選擇,二皇子很快動心,再不願像之前那樣錯過良機。


    為了以絕後患,他趁著大哥得罪了父皇,給他喂了劇毒,還幸運地得知了大哥此生難有子嗣的“好消息”。而他,已經由最喜歡的鄭側妃生下了庶長子。


    ……


    後來的時間他有多風光,從前的他幾乎難以想象。


    可是,大哥竟然沒死,池盈還因此帶著三萬大軍迴來了。等他們知道消息的時候,池盈甚至都要到新都了。


    那段時間,他無比心急地想要弄死大哥,徹徹底底的那種。再不想著看他經曆過被所有人放棄再淒慘死去。


    可幾次下手,都被發現了。直到後來,父皇再不允許他對大哥下手,還因此圈禁了他。


    為什麽呀?明明之前是他們鼓勵他的,還為他提供了不少方便,最後卻因此圈禁他。


    再想象一下池盈帶領大軍迴來迴來,再跟大哥一聯手……


    二皇子覺得腦袋有些涼颼颼的,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


    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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