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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盈再一次有些恍惚地出了梁棲塵的營帳,耳邊似乎還迴蕩著他剛才的話:


    “池弟,你不止是我認定的護國大將,也會是我未來妻子的兄長,也就是我的親人。我們是一家人,以後大興江山也會交給流淌著池家一半血脈的孩子繼承。我比你虛長幾歲,你可以試著像是依靠兄長一樣依靠我,你同樣會是我的依靠。”


    “依靠麽?”


    池盈眼神難得有些迷茫,似乎從許久之前,她便習慣了除了兄長,就隻靠自己。前世在抗擊崇國人的戰場上似乎也一直都在踽踽獨行,身邊的戰士換來換去,親近的兄長遠在千裏,底下的人還要她遮擋風雨。


    若是能有個可以互相依靠之人,似乎也很不錯?


    梁棲塵的推心置腹之語打動了池盈,這一世,他們兩個前世同樣為了大興朝而死的人意外聯係在了一起,互相支撐著前進,對池盈來說確實是個很有誘惑力的提議,以至於池盈最終還是同意了梁棲塵的提議。


    還有梁棲塵後來說的:


    “大興朝被重文抑武的風氣戕害日久,以致武道不興。然文武皆當是大興朝的左膀右臂,不該褒一貶一。此事若成,我將迴朝著手文武興邦之事,武將將與文臣享受一般的待遇......”


    池盈不知道當年大興朝的開國皇帝是否也跟池家先祖有過這樣的一番談話,先祖又是如何表現,反正池盈頗受觸動。


    梁棲塵原本在池盈眼中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任務對象而已,可如今隨著了解他愈深,池盈便對他更為欣賞,她很期待他未來的表現。


    行路難,行路難,若有同舟相渡,定能力挽狂瀾。


    兩人交心之後,互相間的配合越發默契。周乾手下的人大都親手參與了“上官”交付的“任務”,一開始還小心些,後來見小兵無奈何,官吏不吱聲,上頭沒人管,逐漸開始有些肆無忌憚了。這麽些年下來,留下的把柄錯漏不少。


    再加上池盈提供的那本賬簿裏記載的東西,周乾手下的“親信營”幾乎全栽了。周乾倒是靠著多留了個心眼,甚少親自沾手。


    又有周書念著多年照顧提拔之恩幫他頂缸,算是脫了罪,勉強能算個監管不力,失察之罪,如今被梁棲塵的人重重看管了起來。


    可明知周乾才是真兇,又與池盈有舊怨,他這條線還連著新都的人,能否追迴貪墨之物還得看他。


    偏偏周乾甚至自己罪責不淺,又還指望著新都“舊主”搭救,不管如何拷問,就如同鋸了嘴的葫蘆般硬是不吱聲,倒比他對上崇國敵軍時骨頭硬多了。


    曲岩每日在監牢與周乾死磕,曲亭伴在梁棲塵身邊防備漏網者反撲,梁棲塵順著線索查實真偽,池盈則是想到了柳嬌手裏那份關於周乾的罪證。


    另一邊,新都,薛府。


    “老爺,珍寶閣又出了不少新款頭麵,寶衣樓也上了好幾件最新樣式的衣服,南邊人就是巧思多。下個月就是咱們女兒的生辰了,我這個當娘的可不能落在別人後麵,總得再添幾件衣裳首飾撐門麵不是。”


    一身錦緞綾羅的薛首輔夫人秦氏衝丈夫撒著嬌,她是薛無庸的第三任薛妻子。


    薛秦氏本來生得美貌。哪怕親生女兒已經入宮多年,連親外孫二皇子都十六了,還是靠著保養得當,看起來宛如剛二十出頭一般。加上她本身比薛無庸小了近二十歲,很受丈夫寵愛。


    薛無庸卻沒有了往日對嬌妻的耐心,下朝迴來後眉頭就一直緊鎖著。他自幾日前收到北地來的那封信後心情就一直不好。


    太子一心整治朝堂,把新都鬧得雞飛狗跳不說,忽然提出要去北地三個月,那群被折騰慘了的蠢貨立時就表了同意。他雖極力阻止,但不知為為何向來“聽話”的當今皇帝隻見了太子殿下一麵,就轉了主意允諾太子帶著聖諭離開了。


    那時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就怕北地的人做事不幹淨,讓火燒到他身上來。果不其然,這才幾日,周乾求救的信就通過手下人遞了上來。


    他能怎麽救?那可是軍餉,數額之大可不是他一個上位才幾年的首輔能搞定的。可一起“享用過”那筆贓款的真正世家們可不會承認,更不會幫助自己。


    太子的能力他最是清楚不過,想著周乾至少還能撐幾日,不料那麽快就被抓住了把柄。竟還敢寫信給自己求救,這不是把太子他們往自己這邊引麽?


    不過到底是多年的寵臣,薛無庸早想過此事暴露的風險。可捉賊拿贓,周乾的馬腳多,可不意味著他薛無庸的把柄好拿。不過此事一出,自己身上的嫌疑很難洗清,就算沒有證據,皇帝也定然震怒,必須好好安撫。


    這幾日薛無庸一直忙著整理家業,清點庫房,準備在皇帝發落之前自己想辦法彌補些虧空。


    當然,這不是自己認下了罪責,而是自己“苦於”太子的咄咄逼人。自己不過是因為“一時疏忽”遭了惡人算計,又心念皇帝大恩,感念將士辛苦,“自願”獻出“多年俸祿”和“祖業祖產”,辛辛苦苦才湊了這麽點。


    為了展示“清廉”,薛無庸本就沒打算獻上太多,不然豈不是明擺著自己貪了。不然光靠朝廷俸祿,哪能過得這般富貴。


    更別說祖產了,他薛家本就是寒門出身,如今都不算正經世家,隻能說是“新貴”。若非他自小苦學得了機會,又慣會討好皇帝和世家貴族,加上“時勢造英雄”,他也不過是抓住了機會而已。


    可太少又顯得誠意不夠,他早示意了下屬暗示城裏的商戶“積極奉獻”,連今年他們本該送進薛府的錢糧也都搭進去了。


    在皇帝麵前就說自己本一心為國,不理俗務。無奈戰事要緊,才舍下身段說服城中商戶,籌集“阿堵物”上交太子,以期換得朝廷安寧。


    以退為進,過了這個坎,他還是風風光光的薛首輔。


    將來若是外孫登位,他就是未來的“薛國舅”;若是崇國人打來,他用這些年“攢”下的銀子地點一番,說不得薛家幾代下去也能成為“世家”。


    “對,就這麽給皇帝說,還得邊說邊哭,怎麽都得給多事的太子潑身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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