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無比的期盼。


    此時,他也沒有了當初的篤定,反而帶上了恐慌。這恐慌,或許是來自昨晚發生的變化。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沒有人知道,隻是他們也都和玉臨天一樣,等著承意的答案。


    承意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準備說話。


    所有人心都提了上去。


    “把門打開。”承意終於說話了。


    這話是對玉臨天說的,而她說的打開門,指的是打開門的禁製,她要出來。


    玉臨天剛剛懸起的心又落了下去。


    他不說話,承意便看了看顏伯餘。


    顏伯餘道:“天兒,不要任性了,快把門打開。”


    “快放我師父出來!”江天遠更是激動,仿佛他不答應,就要衝上去和他拚命。


    院子裏的人很多,可能說話的不多,玉南傲也硬著頭皮說道:“堂哥,先讓堂嫂出來吧,萬一她有話要和你說呢?”


    他也就是個客套話,承意卻是接了他的話:“我不走,我有話要和你說。”


    玉臨天盯著她的臉,似乎是在確認什麽,半晌,才聽他說道:“好。”


    他看起來什麽也沒有做,承意卻能看見,自己麵前這道屏障,打開了。


    她走了出來,此時,天上還飄著小雨,就這樣落在她的身上。


    “師父,你不能淋雨!”江天遠急忙說道。


    可承意仿佛沒有聽見,一步一步往玉臨天跟前走去。


    她在他麵前站定。他抬頭,正好能看見她光潔白皙的下顎。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曾蹲下身來,輕輕開口,問道:“你知道錯了嗎?”


    他點頭:“我知道錯了。”


    很乖,仿佛承意說什麽,就是什麽。


    “如果我不原諒你--”承意的話說出,大半人都變了臉色。幾人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勸一勸她。


    此時,她才繼續說道:“那你會怎麽樣?”


    玉臨天聽見了自己心髒碎裂的聲音,但還是溫和地迴道:“等。”


    他那偏執的眼神,清楚地告訴她,他不會放棄,如果不原諒他,他會一直跪在這裏,哪怕是在用自己的性命作賭。


    是的,他就是在賭。


    賭她的心。賭她的愛。


    “阿元,不用勉強自己的,我做了錯事,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可他就是在勉強自己。


    承意忽然苦笑了一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阿元……”


    他還想說什麽,卻看見承意閉眼,似乎是不願意看見他,而他連她的心聲都聽不到。


    玉臨天有些慌亂,難道她真的不肯原諒自己?


    “起來。”承意睜開眼睛,還是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隻是聲音很輕,她說:“我原諒你了。”


    玉臨天的臉上驟然爆發出驚喜的光芒:“阿元,是真的嗎?你真的已經原諒我了?”


    他急急忙忙地去抓承意的手,她也如願讓他握住。


    感受到手上的溫度,他終於確定這不是夢,這不是借假的,他的阿元,終於原諒他了。


    “還不起來,是要我扶你嗎?”


    他的雙手顫抖:“不,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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