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我真的存在你說的兩種人格,光明與黑暗,從來都是共存的。”


    出乎意料的,他沒有否認。


    “你有過光明嗎?”承意嗤笑一聲,“你從心裏到外麵,整個人都是黑暗的。”


    玉臨天聽到她的說法,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阿元果然很了解我,不愧是我最愛的人。”


    他似乎很高興,手掌撫摸著承意的秀發,好像是在獎賞她。


    承意愈加肯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玉臨天,他就算不是人格分裂,心理也絕對不正常。


    通俗地來說,他心理有病。


    治不好的那種。


    “不,我並不了解你。”承意並不喜歡被人這樣抱著,尤其是被這個神經質一樣的人抱著,她推了推他,“我原來以為我們是一樣的人,也以為自己能夠改變你。現在看來,我們並不是一路人。”


    “你曾經強迫我,傷害我,卻還說自己有不能說的苦衷,我竟然信了。”承意微笑著問他:“現在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說的不能告訴我,也是在騙我?”


    “沒有。”他說,“我做過的事情,不會否認。”


    “可我不信了。”承意搖搖頭,“我最討厭的東西,欺騙,背叛,傷害,這些你都有。我想不出還有和你在一起的理由。”


    她真是佩服自己的冷靜,一般人若是遇見這樣的事情,早就崩潰了,或是躲起來黯然神傷,可她竟然還能在這裏跟他說這麽多話,莫非她真的是一個無情的人?


    “你想離開我。不可以。”沒有哀求,沒有傷痛,隻有一句話,透露著他的決心與自信。


    “為了你,我放棄了我的堅持,把自己給了你,甚至連修行也忽略了。可到頭來,我什麽也沒有得到。”


    承意沒有在意他的語氣,反正他也是個神經病。


    “我應該好好修煉的。這裏的生活不適合我,完全磨去了作為我的雄心。如果放棄了情愛,憑借我的資質,說不定有朝一日,還能找到迴去的路呢。”


    對於自己的天賦,承意還是很有自信的,不過這種自信,來到這裏之後,似乎已經消失很久了。


    她以前,是個多麽張揚的人啊。


    “你還想迴去?”玉臨天攬著承意的腰,將她帶得離自己更近,眼裏劃過一絲陰狠,“你是不是一直都想著要離開我,從來不曾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是啊。”承意一點都不怕他,“我本來就隻是異世的一縷幽魂而已,如果不是因為阿顏,我早就死了一了百了,或者還能早日和她團聚。”


    “又是他,為什麽總是他!”承意提到的人觸怒了他,他狀似瘋癲似的吼道,“你是不是還愛著他,是不是隻是把我當成他的替身,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我,是不是--”


    承意眼裏的震驚不是作假,她從來沒有想到,他竟然把容顏當作了……還以為自己和她……


    難怪呢,難怪自己一提到阿顏,他就不正常,上次還發瘋要毀掉自己的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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