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悔了?”承意退後一步,搖搖頭,“你的確是後悔了,但你不是因為這個後悔,你隻是後悔自己沒有瞞好,被我知道了而已。”


    玉臨天臉色一僵,似乎是被承意說到了心裏的想法。


    “你為什麽要讓人進我的石室?”


    承意看著他,似乎很想得到一個答案。雖然這個答案她早就知道了。


    他說不出話來。


    承意懂了:“你拿走了我曾經調查玉明澤的信,是懷疑我和他有私情嗎?”


    不用他說,承意也知道他的答案。


    “我……隻是擔心而已。”


    承意笑了一下,也沒說相不相信。


    “為什麽要拿走我的符?”承意又自問自答,“不想讓我離開?”


    她發現,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答案,再倒推迴去,好像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釋。


    玉臨天默默地點頭:“我舍不得你。”


    哪怕他現在的表情很像一個乖乖認錯的人,可承意知道,他的心,已經壞掉了。


    哪怕這顆心裏,全部都是她。


    “臨天。”承意忽然喊了他一聲,“你認為我今天為什麽會生氣?”


    玉臨天還是那副乖乖的樣子:“是因為我做了不好的事情,不該動了你的東西,所以……”


    “看來你並不認為自己錯了。”承意覺得心累,“你動我的東西,傷害我身邊的人,在你心裏,這些如果沒有被我發現,那麽就是對的。見到我生氣了,你嘴裏說著認錯,心裏卻不認為自己是錯的。”


    不說不知道,一說出來,原來自己還是很了解他的。


    瞧,這就是他真實的想法。


    玉臨天被說中了心中的想法,聽見承意如此平淡的語氣,心裏的恐慌越來越大,不由得上前一步:“阿元,我做的事情,讓你厭惡了嗎?”


    出乎意料,承意搖了搖頭。


    “我曾經以為自己很了解你,但我發現,我實在太自信了。”


    承意似乎是覺得站著太累了,便坐到了地上:“玉臨天,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其實你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個什麽好人的。”


    或許是因為他常常在自己麵前“發瘋”,她也沒把玉臨天當成什麽正常人。有些行為,她看看就行了,哪怕不讚同也沒有說出來。


    “你欺騙了我,擅自動了我的東西,還傷害了我身邊的人。甚至,找人監視我。”承意陳述著他的罪狀,一條一條,每說一句,玉臨天的心就更沉。


    尤其是最後一條說出來,兩人都詭異地沉默了。


    監視一個人,無時無刻,都有人看著你,一舉一動,都被匯報上去。


    活得像一個木偶一般,有自由,又完全失去了自由。可怕的是,深處“牢籠”中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藍天白雲。


    她心裏的想法不加掩飾,就這樣暴露在玉臨天跟前,聽著承意的心聲,玉臨天愈發難堪。


    “這些都算了。”承意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仰頭看著並不敢靠近自己的玉臨天,“我現在隻有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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