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麽……”承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在騙我,怎麽可能會死呢?”


    哪有這種事情,說了便會讓人死,又不是什麽詛咒。


    “難道你中了什麽詛咒?”承意連忙抓起他的手,又慌不擇路地將手指覆在他的眉心上。


    玉臨天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不用看了,不是詛咒。你什麽也看不出來的。”


    這是比詛咒還要兇險的東西。他本不應該觸碰,但他有不得不碰它的理由。


    就算是現在,他也沒有後悔。他知道,若是不碰,才是今生最大的悔。


    “不是詛咒,那到底是什麽,是什麽害了你?”


    承意看玉臨天露出為難的神色,忽然想起他說的話,連忙改口:“我不問了,不問了,你別告訴我……”


    她還是怕啊,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那告訴了自己他不就真的會死?


    看她如此恐慌的模樣,玉臨天也有些自責,安慰道:“阿元不要怕,我沒有那麽容易死。”


    “別說這個字!”承意不想再聽到這個字,本來離她如此遙遠的事情,一瞬間,仿佛就要降臨在她的身邊,承意怎麽可能不恐慌。


    她已經失去過一個至親的人了,絕不能忍受再失去第二個。


    “以前的我是不怕死的,現在也不怕。可我舍不得啊,就算這個世界再怎樣不堪,有了阿元在,我也不舍得離開。”玉臨天握著她的手,眼眸裏隻有承意,“我們說好了永生永世,今生還沒有過完,我舍不得離開你,舍不得留下你一個人……”


    “別說了,別說了……”承意俯身抱著他,“不能說就不要說,我寧願什麽也不知道,也要你好好的。不要再說什麽死不死的,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能死。”


    “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不同於她此時的暴躁,玉臨天的情緒倒是平靜了下來,眼神恍若恢複了之前的溫柔。


    “我們說好了生死相隨呢,我怎麽舍得你死,隻要阿元還在一天,臨天便在一天。”


    承意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才擔憂地問道:“你這是怎麽迴事,怎麽會受傷,也是因為……”


    她的話猛然止住,露出懊惱的神色:“我不問了,你別告訴我,我先扶你起來。”


    “別。”他那麽重,承意“大病初愈”,還懷著孕,哪裏拖得動他,他按住承意的手,說道:“小心你的身子。”


    承意頓住,一邊給柳夭傳信讓他過來,一邊問道:“怎麽,你現在不嫌棄這個孩子了?”


    玉臨天也愣住,她還是記得這件事,自己說的話,終歸是傷了她。


    他苦笑一聲:“你說得對,孩子不親近我,排斥我,的確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因此不喜歡他,也的確是我不對。”


    他更不該在承意麵前說出來,傷了她的心。


    一個被自己親生孩子還未出生就排斥無比的父親,大概這世上隻有他一個了。


    承意猜想,孩子莫名地排斥他,應該是與他身上的什麽東西有關,隻是自己現在根本不能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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