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


    沒有什麽比得到心愛之人的迴應更讓人興奮的了,玉臨天沉浸在這巨大的欣喜中,腦子還有些暈暈乎乎的,連承意說了什麽話,都沒有聽清。


    “臨天,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問你這裏的情況如何了?”


    “啊?”


    看他那還搞不清情況的樣子,承意也笑罵了一聲:“傻子。”


    不過是一句簡單的“我想你”,便能讓他失態如此,自己平時到底對他有多差?


    承意忽然有些莫名的心虛與傷感,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臨天,對不起。”


    她以後,會盡量對他好點兒的。有什麽事情,就盡量順著他些吧。


    不過很快,她就會為她自己的話後悔。


    “阿元,永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莫名的,玉臨天覺得這三個字聽得他十分地心慌,仿佛承意真的會做什麽一般。


    “我們之間,沒有這個詞。你不會對不起我,我也不會對不起你。”


    承意也沒想到這話怎麽就觸碰到了他的神經,連忙轉移話題:“皇帝在哪兒?”


    “他在裏麵,阿元要去見他嗎?”


    承意點頭,看玉臨天冷漠的態度,她還是有些疑惑的。


    “你不進去嗎?”


    “我在外麵等你。”


    這樣也好,承意還有些事情想單獨問問玉文嶽。


    想象中和自己親眼所見,那是不一樣的,哪怕是事先有了心理準備,承意還是不免被床上那個形容枯槁的“老人”驚了一瞬。


    那還是玉文嶽嗎?他雖然老了,但也才年過半百,不該像現在一樣,像一個八九十歲的老人。


    “兒臣見過……”


    “你過來!”


    玉文嶽看到承意,眼裏猛然爆發出光彩,用嘶啞的嗓音喊著承意。


    承意走過去,在他的床邊站立,她好像又覺得站著太累了,自己給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


    玉文嶽的身體難以移動,眼珠跟著承意的動作不停地轉動。


    “父皇……”


    玉文嶽的聲音倒是和從前沒有變化,不過是嘶啞了而已:“你們的眼裏還有我這個父皇嗎?”


    “您是臨天的父親,兒臣眼裏,自然是有您的。”


    也僅僅是因為如此,否則……


    玉文嶽雖然“老了”,腦子還清醒,聽出了承意的意思,“嗬嗬”冷笑了兩聲。


    “可我的好兒子,心裏早就沒有我這個父親了。”


    承意沒有說話,他自己做過什麽,難道自己不知道,他沒把玉臨天當成兒子,還指望別人如何孝敬他呢?


    “朕的一生,子嗣本就不豐,沒想到,卻個個都是狼子野心。”說到此處,玉文嶽的情緒十分激動,“為了這個位置,他們個個處心積慮,在朕的眼皮底下行謀逆之事!”


    “父皇,不要太激動。”


    看他不斷起伏的胸口,眼珠圓瞪,仿佛一口氣就要喘不過來一樣。


    她的手伸出:“還是讓兒臣給你看看吧。”


    “怎麽,你是想看看朕什麽時候死嗎?”玉文嶽想要躲開,卻哪裏躲得過承意。


    “父皇要這麽想,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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