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要救他們?”


    為什麽,他們也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啊!季卓靜這樣想,也這樣說了。


    承意嗤笑:“郡主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善良了?竟同情起敵軍來了。”


    “我沒有!”怕承意以為它和獨孤部有什麽,她連忙否認,“不過你的手段未免也太殘忍了些。”


    承意更是奇怪:“砍頭不是你說的嗎?”


    難道剛才不是她說一定要砍下頭顱才可以製服他們嗎?現在說自己手段殘忍了?


    季卓靜也是一噎,她確實這樣說過,但那是迫不得已的說法,而且,她隻是告訴了季成翰方法,自己並沒有參與,根本體會不到其中的血腥。


    哪裏像承意,竟讓人大規模地屠殺!還是在自己的眼前,哪怕自己已經是經曆過的人,也會覺得膽寒。


    關鍵是,她看著這一幕,還麵不改色。一聲淡漠的氣質仿佛她真的隻是個局外人一般。


    看著這樣的承意,季卓靜不由得恍惚了一下,元承意,這還是她見過的的元承意嗎?


    難道說,因為自己的關係,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也發生了變化?


    或者說,她也是……


    她試探性地問道:“太子妃,我聽說明澤世子也在這裏,他可有跟你在一起?”


    “有。”


    出乎意料的,承意沒有否認。


    季卓靜像是確定了什麽,心裏忽然鬆了一口氣,看來不是,但事情確實因為自己而發生了變化,這個元承意應該就是一個變數。好在變化不大,許多事情,還是在軌道上。


    她莫名其妙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又莫名不做聲了,承意也覺得甚是奇怪。


    季卓靜對她好奇,她何嚐不對她好奇--那些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東西,竟會在她的手裏。還有玉明澤,他身上也有,承意覺得自己的記性真是越來越差了,又忘記問他了。


    她的心中忽然一動,看向季卓靜的臉。


    這個麵相,明明是早夭之相,而她現在還好好地活著。仔細一看,一股奇怪的氣息遮掩住了她的死相,像是硬生生換了一條生命線。


    怪異,真是怪異。


    承意再想看下去,就隻是一團模糊了,哪怕她開了天眼,也看不透她的命線發生了什麽。


    “太子妃,你在看什麽?”


    季卓靜的語氣有些緊張,甚至下意識地擋了擋自己的臉。


    怪她大意了,沒有想到這一層,像承意他們這種,聽說有相麵的本事,更何況,聽國師說她的本事還不小。剛才,她不會是看出什麽來了吧?


    “沒什麽。”承意不欲解釋,心裏卻有了主意,等自己得空,一定要好好算算這個季卓靜的來曆。


    季卓靜顯然是不信的,卻又不敢多問,怕說得多反而暴露了自己。看承意的表情確實沒有什麽變化,隻能祈禱她沒能看出來。


    自己迴去,一定要多做防範。


    “太子妃,所有的頭顱已經砍下,該如何處置?”


    季成翰雖然是主將,此時卻把承意的話奉為了“聖旨”一般,事事都來請示。


    “丟到獨孤部的軍營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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