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月的時間,說慢不慢,說快也不快,很快就到了沈立冬出嫁的那天。


    那天,碧空如洗,雲白如玉,就如天氣也感染了好心情那般,讓人看著舒心,怡然。


    沈立冬就靜靜地坐在梳妝檯前,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她提起墨眉筆,就那樣細細地描著雙眉,精心地妝扮著她的容顏。


    向來她都是素顏朝天,不悅化妝對人的,除了偶爾隨著母親出門拜訪,或者出席一些重要場合,沈立冬才會化妝一番,當然,那妝容也是清清淡淡,簡簡單單的,並沒有像今日這般如此精心細緻地勾畫著妝容。


    隻是娘親說,今天是她最重要的日子,怎麽樣都得精心梳妝打扮一下,不能向往常那般敷衍了事。


    姐姐說,今天是她當新娘的日子,無論如何都得將自己扮得美美的,得讓妹夫看了大吃一驚才行。


    三嫂四嫂也是,說女人一輩子最重要最美麗的日子就是今天了,普通人家的女子出嫁都盡量將自個兒扮得美美的,讓夫君在花燭之夜,見之便欣喜,她們作為過來人自是明白,出嫁這一天對於女子而言意味著什麽,因而極力地支持母親跟二姐,一大早就圍著她,給她挑揀搭配各種首飾,還特意去請了荒洲城最好的梳頭娘子過來給沈立冬梳個最美麗的新娘頭。


    當然,對於爹爹,三哥四哥而言,她這個最小的女兒,最小的妹妹,在他們眼中自然是極好的,就算一點也不裝扮,那也是他們家最驕傲最漂亮的女兒,最美麗最可人的寶貝妹妹。


    而沈立冬呢,她自然也知道這是她人生中最為難忘的一天,女子最為重要的一天,她這迴可沒有真的根據爹爹哥哥們說的那般,真的如此行事。


    這一次,就算沒有母親姐姐跟嫂子們的吩咐,她也會將她自個兒裝扮得美美的,因為她也想這一天成為她往後新生活開始這般標誌性的一天,想讓這一天成為日後最美的迴憶,深深地印刻在她自個兒的心裏,也印刻在那個人的心裏。


    所以一大早起來,她都盡心盡力地挑選著,搭配著,連小小細微之處都沒有放過,力求今天做到最好,做到最完美,不讓今天留下任何遺憾,留下任何殘缺。


    隻是當木槿給她蓋上鴛鴦紅蓋頭時,當木槿木蘭攙扶著她走出房間的時候,沈立冬心中還是有些許的遺憾的,她的大哥沈文軒,大嫂周燕萍還有她那個尚未謀麵的大侄子沈之霖,她到這會兒五年都沒有見過。


    當初京都一別,沒想到一別就是五年,等到她跟謝朝雲喜成良緣之時,大哥沈文軒竟然還沒有迴來,這多多少在大喜之日,讓沈立冬感覺到有些遺憾,覺得沒有大哥到來祝福她成親,總是覺得有些失落,覺得少了一些什麽。


    還有那個年少之時意氣奮發的世子唐元祺,也不知道他如今日子過得如何了,他跟三公主相處得好不好,他過得幸福不幸福,他已經有孩子了沒有?若是這會兒他跟三公主也並肩站在一起,那般和諧美好地對著她說著祝福語的話,那麽她也就心安了,隻是這種想法,她終究覺得是她奢望了,今個兒這樣的日子,唐元祺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呢?想著,沈立冬淡淡一笑,嘴角泛出一抹苦澀來。


    到頭來,終究,終究還是她沈立冬欠了那個小子,欠了他那般純粹真摯的情意付出。


    「小姐,小心腳下。」旁側的木槿在耳邊小心地提醒著沈立冬,沈立冬迴神過來便笑著搖搖頭,覺得她真是多思多愁了,今個兒是她跟朝雲哥哥大喜的日子,她怎麽就偏偏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來了呢,她應該高高興興地出嫁,在父母親,在一幫親人好友喜悅的目光中出嫁才是。


    想著,沈立冬倒是散去了那些紛亂的思緒,笑著隨木槿木蘭的腳步,緩緩地走出去,一步又一步走向她新的人生,新的起點。


    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臨上花轎的時候,遲來的驚喜,讓她覺得再無遺憾了。靠上大哥沈文軒的背,隨著大哥沈文軒背著她走向花轎的時候,沈立冬的頭壓得低低的,她的音色顫顫的,喜悅中夾帶著幾分不敢相信。


    「大哥,是你來給冬兒送嫁來了嗎?」


    「嗯,冬兒,是大哥來了,大哥給冬兒送嫁來了。」沈文軒一如當年那般,語調溫柔,沈立冬幾乎可以想像得到大哥說這話的神情,摸樣。


    本以為是三哥背著她出嫁的,大哥從京中而來是趕不及的,怎麽樣都趕不上了,沒想到大哥還是來了,來得那般及時,那般匆忙,想來一路上定然趕路趕得很急,若不然的話,是趕不上她今個兒成親之日的。想到大哥風塵僕僕地一路從京都趕過來,就為了她這個妹妹,沈立冬心中有說不出來的感動。


    「大哥,謝謝你,謝謝你能來。」沈立冬的眼眶濕濕的,聲音有些哽咽。


    「傻丫頭,你成親的日子,大哥怎麽可能不到。」沈文軒大概察覺到沈立冬有些想要哭出來的意思了,忙寬慰她道:「好了,傻丫頭,大喜的日子可別掉眼淚,這會兒可還道哭嫁的時候,等會出去,謝朝雲那小子還以為大哥欺負了他的新娘子了呢。」


    沈立冬聽到這個,竟莫名撲哧一笑,收了傷感。


    「沒想到五年不見,大哥倒是多了幾分幽默,可見應該是嫂子的功勞。對了,既然大哥來了,那嫂子跟侄子呢,他們也來了嗎?」


    「嗯,你嫂子跟之霖那小子也一道兒來了,這會兒在父親母親那裏,他們一直沒有見過之霖,這會兒指不定有多高興呢。」沈文軒淡淡地說著,可是沈立冬卻能從大哥的語氣中聽得出來,大哥過得不錯。


    當年那場帝王賜婚,沈立冬一直都擔心沈文軒過得如何,後來從信中得知他跟周燕萍二人過得不錯,還生下沈之霖後,沈立冬總算提著的心有些安定下來了,隻是沒有見到大哥,總歸是有些不放心的,如今壓低頭,悄悄地揭了蓋頭,望向大哥的側臉,覺得大哥的眼睛裏已經少了當年的那份落寞,溫溫潤潤的,看著倒真的是跟郡主相處得不錯了。


    想著如此,沈立冬到此時放真的覺得可以安下心來了。


    「這樣的話,大哥這次難得來一趟,跟嫂子還有侄子就多住一段日子,晚些再迴京吧,怎麽樣我這個做姑姑的都沒有見過那個孩子呢,總得讓妹妹我迴門的時候見一麵。」這一家人難得團聚了,沈立冬不想等到她迴門的時候,大哥沈文軒跟嫂子侄子已經迴京了,因而如此央求著沈文軒。


    哪知道沈文軒根本不用沈立冬央求,便痛痛快快地應了沈立冬的要求。「傻丫頭,今天是什麽日子啊,你還有功夫操心其他事情。放心吧,這次大哥跟你嫂子過來,本來就打算住久一些的。」


    如今京城裏頭的局勢是一天比一天緊張了,沈文軒早就想帶著一家人到荒洲來避一避風頭了,這會兒剛好接到沈立冬成親的消息,那沈文軒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找到理由,不用費什麽心思跟皇上打旋了,直接帶了郡主兒子奔向荒洲而來。好在他趕得及時,若不然,就錯過冬兒的大喜之日了。


    這沈立冬自然從沈文軒口中聽出了一些意思來,但是她也不想多口,那些事情,不是他們可以議論的,天家之事就由他們天家自個兒去處理吧,他們隻要過好自個兒的小日子就行了,想著如此,沈立冬覺得大哥大嫂還有侄子這一次來,應該會在荒洲呆上一段日子,如此一家人團聚的時間可長久一些,沈立冬自然心中是高興不已的。


    而謝朝雲見到沈文軒背上沈立冬上花轎的時候,那表情可是有些複雜的,你說他吃味吧,很明顯是有些吃味的,隻是這會兒人都是他的了,這沈文軒作為大哥送沈立冬上花轎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隻是終究他還是有些小家子氣了,怎麽都覺得有些酸溜溜的。


    「大舅子啊,在這裏見到你,還真的有些意外啊,還以為你趕不及過來參加妹妹的大喜之日呢。」


    「謝朝雲,我妹妹的大喜之日,我這個做大哥的怎麽可能不來。無論如何,有心的話,總歸是能夠趕得及的。」沈文軒臨走拍著謝朝雲的肩頭,不忘記刺他一刺。「記得啊,我妹妹這般好的女子嫁給你,你可得好好待她,若不然的話,我這個做大舅子的,第一個不饒你。當然,京中還有一個人等在那裏,巴不得你早點辜負了我妹妹才好呢,他好準備著隨時搶親。」最後一句話,沈文軒是靠在謝朝雲耳邊說的,這話說完,惹來謝朝雲一陣怒意,可是看著沈文軒那般大笑著望著他,擺明了想看他的笑話,那謝朝雲是想發怒都不能發怒,何況,今個兒是他大喜之日,他又怎麽會給別人機會看他的笑話呢。


    「放心,我一輩子都會好好待冬兒的。」言下之意,那個人就算等著也沒有機會了。


    「那就記著你的話,一輩子都不要忘記了。」沈文軒意味深長地看了謝朝雲一眼,隨後走向他妻子跟兒子那裏,那裏,大門處,還有他的爹娘沈博遠跟陳氏,還有弟弟妹妹,弟媳弟妹跟幾個侄子外甥。


    跟家人站在一起,沈文軒覺得這輩子就已經圓滿了。


    而謝朝雲呢,聽到沈文軒的最後一句,他才知曉,恐怕那才是沈文軒最終的目的吧,他想冬兒一輩子都過得幸福,想他一輩子都不要辜負了冬兒,如此,想通了的謝朝雲,那雙桃花眼眸就越發地亮堂了起來。


    他望向大門處的沈家人,看著他們那家人,他慶幸,慶幸當年認識這麽一家人,慶幸這天下有那麽一家人,有那麽一個與眾不同的小丫頭,如此,他這生,才能有了這般的幸福。


    耳旁聽著喜樂聲聲,聽著那喜慶的鞭炮聲,望著他身後那頂花轎,透著那門簾,仿佛見到那個甜美可人的小丫頭,這一刻,謝朝雲的心,從未如此充實過,感覺幸福,是如此地簡單,兩兩相望,便是一世的幸福。


    當然,這沈立冬堂堂一個縣主的成婚之日,自然受到荒洲百姓的熱烈關注,從沈立冬跟謝朝雲訂婚之日開始,百姓們就期盼著沈立冬出嫁那天是何摸樣,如今在沈立冬出嫁的這一天,百姓們自然全部都出動了,他們站在街道的兩側,看著那一抬又一抬的嫁妝從眼前抬過,看得那是眼花繚亂,心中羨慕不已。


    那可是真正的十裏紅妝啊,第一抬的嫁妝進了縣主府邸,那最後一抬的嫁妝還在沈府呢,可見這規模,那可是百年難遇的,跟公主出嫁的情形都差不多了,風光無限啊,不知道羨煞了多少未出閣的女子。


    隻是這一天,可把沈立冬折騰得夠嗆,好不容易熬到行過大禮入了洞房,等到謝朝雲出去款待賓客之時,沈立冬方敢偷偷地揭了蓋頭,坐到了桌子旁去,那上麵可是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酒,是給新郎新娘喝過合巹酒用的,隻是沒想到沈立冬這會兒會自行揭了蓋頭,跑到桌子邊上,獨自一個人吃了起來。


    她可是一天沒吃過東西了,哪能肚子不餓啊。


    「小姐,小姐,這個新娘子可是不能自個兒揭開蓋頭的,那可是要等姑爺才能揭開的,小姐啊,還是趕緊蓋上吧,要是讓瞧見了,可要鬧出笑話來的。」木槿跟木蘭急著勸慰著沈立冬,她們可不想讓沈立冬這副摸樣被外人給瞧見了。


    這沈立冬自然也知道這是不合規矩的,隻是她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如此這般先吃點東西填飽肚子也是應該的。再說了,這縣主府邸,誰敢說她這個縣主的不是,就算被那些下人看到了,想必他們也不會說些什麽的,否則的話,等待他們的輕則就是掉飯碗,重則就是杖刑了。因而此時喜房裏頭就木槿木蘭兩個丫鬟在邊上,沈立冬也就不顧忌那麽多了,放心大膽地吃起飯菜來。


    那木槿木蘭先前還勸慰著沈立冬呢,等到她們猜到沈立冬的想法,又見確實無人經過這裏,也就不想委屈沈立冬,權當什麽都沒看見,任憑沈立冬吃著飯菜,等她吃了七八分飽之後,她們又忙著給沈立冬收拾妥當,不讓旁人看出什麽端倪來。


    因而等到謝朝雲一身酒氣,搖搖晃晃從外頭進來的時候,沈立冬又安安靜靜地坐在榻邊上,完全一動不動,看著好像從未沒做過什麽不合規矩的事情來,一心等著新郎官給她揭開蓋頭的樣子來。


    隻是細心如謝朝雲,哪會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做了一些什麽,隻不過他不點破便是了。當然,那些舉動也是他特意允許的,若不然,這喜房裏裏外外為何隻有木槿木蘭兩個人呢?另外,他也不忍心那個小丫頭一整天餓著肚子,早早讓人備妥當了一桌子飯菜放在喜房裏頭,就是為了給他新娘子填飽肚子用的。若不然的話,木槿木蘭那兩個丫鬟哪裏有那麽容易隨隨意意便更換了新的一桌飯菜上去,那可都是他事先派人安排好的。


    所以這會兒謝朝雲很明顯就發現了飯桌上的飯菜已經不是先前那一桌了,當然這飯菜一變,他自然也就是清楚了他那個小新娘做了一些什麽了,不過,眼下既然他的新娘沒有餓著肚子了,那麽也該做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了,當下,他眉眼彎彎起來,輕輕一笑,吩咐著木槿木蘭二人可以退下去了。


    那木槿木蘭二人得了謝朝雲的吩咐,自然笑著退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她們二人還細心地給喜房的門給緊緊地關上了。


    那謝朝雲見木槿木蘭二人出去了,立即就伸手拿下了沈立冬頭上的鴛鴦紅蓋頭。


    這一揭下,燭火上,那張清麗甜美的容顏就那般直直地撞進了他的視線中,那如玉般泛著光澤的白皙脖頸,在沈立冬羞澀一低頭的瞬間落入了他眼底,竟然讓謝朝雲莫名地喉頭艱難地吞咽了一下。


    「冬兒,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就安歇了吧。」等了那麽久,盼了那麽久,終於等到了跟她的洞房花燭之夜,那謝朝雲顯然跟個毛頭小子一樣,變得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這沈立冬一接觸到謝朝雲那熾烈的目光,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雖說兩世她都沒有嫁過人,甚至連戀愛也是初次品嚐,可是男女之情事,她就算是沒有吃過,那也是見過的,哪裏會不知曉謝朝雲這個時候的眼神代表什麽。


    何況,出嫁的時候,娘親陳氏還特意塞給她一本壓箱底的東西,那就是女子出嫁必備之書,那自然是行男女之事用的,看上麵那些圖案,沈立冬當時翻看著,還真不覺得有什麽好臉紅的,比起前世那更清晰更透明的片子,這幾張圖還真的不算什麽。


    隻是臨到親臨其事,沈立冬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她可是緊張得很,因而一瞧見謝朝雲那眼神,她忙推道:「還沒,沒喝過合巹酒呢。」


    「對哦,為夫差點忘記了,我們還沒喝過合巹酒呢。」說著,謝朝雲健步如飛,下了榻,趕緊拿了兩個酒杯,倒滿了兩個酒杯,走向沈立冬的時候,遞送給她一個酒杯,留給他自個兒一杯酒,雙雙繞過手臂,喝下了這所謂的合巹酒。


    這合巹酒一喝完,也就意味著沈立冬再也沒有藉口推脫什麽了。


    「娘子,**一刻值千金,如此,我們安歇了吧。」這謝朝雲此刻就像一頭飢餓了許久的大灰狼一樣,就等著將沈立冬這個小紅帽給吃進腹內去了。


    那沈立冬卻還說著。「這不急,再等會,我們二人還是先坐著聊一會兒吧。」


    「娘子,你不急,可是為夫急了,為夫可是等待這一刻等得太久了,你忍心讓為夫繼續煎熬著嘛。」這個時候的謝朝雲可再也不想從沈立冬口中聽到等會,再等會的話了,他可是直接湊過腦袋去,將沈立冬的唇瓣給堵住了,而後欺身一壓,雙手隨之在沈立冬身上亂動了起來。


    這沈立冬的身子被謝朝雲四處點火著,渾身發燙,她此時就跟水一樣,無法動彈,任由謝朝雲在她身上留下印記。


    忽然,她覺得整個人都疼痛起來,她知道那是女人必須經歷的一刻,可是那也實在太疼了,因而她忍不住張開了嘴,狠狠地一口咬在了謝朝雲的肩頭上。


    那謝朝雲因為沈立冬這一咬,反而更為激烈起來,勇敢地向前衝擊著,不斷地衝擊著,到最後,竟然將沈立冬弄得四肢無力,連抬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沈立冬初經情事,自然經不起謝朝雲這般折騰,可是謝朝雲從來沒吃過女人的味道,如今這剛吃上了,哪裏還捨棄得了,隻是他也知曉沈立冬初次不堪承受,因而再多要了一次沈立冬之後,他也就隻好忍著了。


    抱著沈立冬的身子,謝朝雲將自個兒還有沈立冬的身子,二人都用熱水細細地擦洗了一遍後,謝朝雲就抱著沈立冬在榻上睡著了,再也不敢多動一下,生怕忍不住又將沈立冬給吃了。


    不過就算這樣,也將沈立冬折騰得夠慘了,這沈立冬隔天早上起來,那可是腰酸背疼,差點就起不來了。


    好在這是在縣主府邸,上無老,下無小,也就沒人笑話他們夫妻二人,隻是謝朝雲難免被沈立冬給狠狠地瞪上了好幾眼。


    不過這幾記白眼在謝朝雲的眼中算不得什麽,他抱著沈立冬就偷親了幾個,沈立冬看著木槿木蘭二人進門來看到這一幕,那臉紅退避出去的慌張摸樣,忙啐了謝朝雲一口。


    「你怎麽也不看看場合,這般鬧騰,被旁人見了,也不知道該怎麽笑話我了。」沈立冬又羞又惱地拍打著謝朝雲的胸膛,謝朝雲也隻當是毛毛雨拍打,握住沈立冬那柔嫩的小手,占盡便宜,親了又親。


    「你,你,你,你怎麽如此不正經。」這可是在古代,她沈立冬可還是要臉麵的人,那謝朝雲卻全然不在意。


    「這府裏,除了你我夫妻二人,都是下人而已,他們不敢說什麽的,放心好了,娘子。」謝朝雲說著,抱過沈立冬坐到他的膝蓋上,然後拿起梳妝檯上的眉筆,細細地給沈立冬描著雙眉。


    「看,娘子,為夫給娘子描得眉如何,好看嗎?日後為夫天天給娘子描眉,可好?」謝朝雲抱著沈立冬的腰身,極為認真道。


    沈立冬聽了,心中一動,麵上漾開一抹笑容。


    「那可是一輩子?」


    「自然是一輩子。」


    「如此,為妻的雙眉日後就全拜託給夫君了。」沈立冬嫣然一笑道。


    「如此,倒是為夫的幸事了,遵命,娘子。」謝朝雲抱著沈立冬,又偷偷地親了沈立冬的臉頰好幾下。


    這沈立冬眼見謝朝雲的雙手又開始不規矩了,忙拉了他的雙手下來。「可不許再折騰了,再折騰下去,還要不要出門了啊?」


    「也是,可是為夫捨不得娘子怎麽辦?」這謝朝雲依依不捨地親著沈立冬的臉蛋,又啄了啄沈立冬的唇瓣。


    沈立冬見這般下去,可怎麽好見人啊,因而忙起身,推著謝朝雲,給他整理了衣袍,瞪著他。


    「該出門了,相公,為妻還等著相公努力賺錢養家呢。」


    「知道了,娘子。」這謝朝雲一聽沈立冬這般說,不知道為何心中欣喜不已,再偷親了一個,便不好再繼續鬧騰下去了,乖乖地帶著長隨阿水出門去了。


    那沈立冬眼見謝朝雲出門了,這才敢喚了木蘭木槿二人進來收拾,她們二人進來收拾的時候,沈立冬很明顯看到這兩個丫鬟悶笑的樣子,那眼神實在是有些羞人,可是能怎麽辦呢?要怪也隻能怪謝朝雲那廝,實在是太不正經了,如此這般被木槿木蘭看了去,免不了得被這兩個丫鬟心中笑話一番了。


    隻是笑話歸笑話,這沈立冬望著銅鏡中那勾畫好的雙眉,想起謝朝雲說的那番話,心中不知道為何,總歸是甜滋滋的,嘴角也不由控製地彎了起來,笑意止不住地流淌了出來。


    那木槿木蘭二人見自家小姐這般得姑爺寵愛,自然也是為沈立冬高興不已的,隻要姑爺待小姐好,那麽她們這些做奴婢的,自然就是得了最大的臉麵了,走出去的話,也是風光得很。


    晚上謝朝雲忙了正事迴來的時候,免不了又纏著沈立冬要了一迴,他倒是想多要幾迴,可是沈立冬這般的年紀,又剛剛初經情事,那是經不起他多加折騰的,因而他要過沈立冬一迴,抱著沈立冬擦洗身子之後,倒是動手動腳的,除了偷偷親幾個,倒也不敢折騰沈立冬了。


    這沈立冬見謝朝雲忍著難受,卻也顧著她的身子,不敢多折騰她,想著他那麽些年,一直都為她守著,從未跟旁的女子有過關係,不知道為何心就軟了,再等謝朝雲有些忍耐不住的時候,她也就順了他的意思,讓他盡興了。


    隻是隔天起來的時候,卻苦了她自個兒了,又是晌午時分才能起身,累得像是骨頭散架了一般,想著今晚那眉眼亮晶晶的傢夥再迴來折騰她的話,她可是不依了,明兒個可是三朝迴門的日子,她可不想因為被那個傢夥折騰而起不了身,從而在娘家人麵前羞得抬不起頭來。


    如此下定決心不讓謝朝雲晚上折騰她的沈立冬,沒想到到了晚上,麵對謝朝雲那可憐兮兮的眼神,還有他再三的保證,隻敢要一次的央求下,沈立冬不知道為何竟然又心軟了,順從了他的心意。


    隻是那廝吃著就不停手了,要了沈立冬好幾迴方罷休,隔天早上三朝迴門的時候,還是他給沈立冬收拾的,抱著她上馬車的時候,沈立冬還在謝朝雲的懷裏貪睡著,那謝朝雲也隨之,手兒輕輕地撫著沈立冬如墨般的青絲,目光中帶著無限的寵溺,那眼神溫柔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了。


    不過謝朝雲雖然寵著沈立冬,也不想她等會在娘家人麵前害羞得抬不起頭來,因而快到沈府的時候,謝朝雲叫醒了沈立冬,幫著給她收拾妥當了,方牽著她下了馬車,二人雙雙進了沈府的大門。


    三朝迴門的日子,那沈博遠跟陳氏一大家子一大早就在門口盼著了,這會兒見謝朝雲牽著沈立冬雙雙而來,又見二人麵上那神情,自然曉得這小兩口日子過得不錯的。不過做娘的,沒有得到沈立冬的親口證實,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因而當謝朝雲被沈博遠還有沈文軒,沈文浩,沈文海叫著過去喝酒的時候,陳氏跟沈立夏就過來圍著沈立冬問了起來。


    「冬兒,姑爺待你可好?你們兩個可是已經成了喜事了?」這個做娘的開口問起這事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因而陳氏問得很直接。


    那沈立冬聽得娘親這話,自然知曉是問什麽事情,隻是這種事情要說出口總歸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所以沈立冬的臉蛋紅紅的,低頭嗯了一聲。


    「娘親,二姐,夫君待我很好。」


    「好好好,待冬兒好就行,好就行。」陳氏聽了沈立冬的話,又見沈立冬那神情,作為過來人,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下放心了,帶著沈立冬,連同沈立夏一同過去前廳跟沈府的媳婦們一道兒上桌吃飯了。


    這一頓飯,自然吃得暢快,也吃到很晚,一家人團聚的日子,加上沈府每個孩子各有各的幸福,爹娘看在眼裏,那自然是欣喜不已的。


    畢竟,孩子們的幸福對於父母親而言,那是最為重要的,如今就連最小最頭疼的小女兒沈立冬也有了好的歸宿,過得幸福了,那沈博遠跟陳氏自然是打從心底高興啊,如此,難免喝酒就喝得多了,這頓飯也就吃得時辰也就越發地長了起來。


    夜間,父親難得想要奢侈一把,竟然早早托人帶了那種煙花過來,讓人在庭院外頭放了起來。


    望著夜空中那朵朵綻放的煙花,看著家人一雙雙,一對對的,膝下子女環繞,沈立冬知道,這一世,她來這裏的願望都已經達到了,家人都過上幸福的日子了。


    雖說京城風雲不斷,奪嫡越發激烈起來,皇子之間的爭鬥都擺在了檯麵上來,隻是,那又如何,對於她來說,沈家的小幸福能夠保住就行了,天下大事,就由那些做大事的人去操心好了,她一個小小的女子,隻要守住自家人的幸福,讓一家人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過下去,那可以了。


    當然,這樣的幸福,她是不容許任何人來破壞的,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若有一天,非要對上他們沈家的話,她也是不怕的,大不了將一家人全部都帶進她的藥田空間裏頭去躲避個幾年,十年或者二十年,到時候出來的時候,天下局勢已定,誰也不知道當年那個沈家是如何摸樣了,不是嗎?


    想到那個帶給他們沈家幸福的藥田空間,那個將來可以保命的藥田空間,沈立冬嘴角自然而然地彎了起來。


    關於這個藥田空間,以後找個時間好好地跟謝朝雲說一下吧,畢竟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她想要信任他,信任他可以跟她走一輩子,所以有些事情,她也該告訴他,該跟他坦白,想著如此,沈立冬又是輕輕一笑。


    「娘子,在想什麽呢?笑得那般開心?」不知道何時,謝朝雲走過來,站在了她的身側,那般溫柔地望著她。


    「我在想,相公,我們的日子會過得很幸福的,一定會很幸福的。」沈立冬喜盈盈地望著天空上綻放的煙花,側目望著那個絕地風華的男子,她一輩子的伴侶,莫名地,忽而踮腳,將謝朝雲拉了下來,在他愕然的眼神裏,給了他一個甜蜜的吻。


    「娘子,娘子,我看,我們還是迴房吧。」謝朝雲本就對著沈立冬沒有什麽定力,這會兒得了沈立冬的一個吻,他整個人都覺得飄乎乎起來了。


    「你說什麽呢?這個時候,家人都在一塊兒看煙花呢,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迴房呢。」話到這裏,沈立冬很後悔,後悔她剛才不該趁著四下無人,又比較偏僻的地方,便刺激了謝朝雲,這會兒這廝興頭上來了,她可要丟臉了。


    這沈立冬推著謝朝雲,不許他這般不正經,那謝朝雲卻一把抱起了沈立冬,趁著沒人注意,早就抱著沈立冬,興匆匆地去沈立冬的那院落去了。


    「娘子,為夫今晚羨慕了,嫉妒了,我們也去努力生個寶寶吧。」


    「謝朝雲,你快點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了。」


    「不放,娘子,生寶寶可是大事,為夫得努力加油才行。」


    「謝朝雲——」


    「娘子,你得專心一點,若不然,寶寶就不會來了。」謝朝雲堵住了那還想嚷嚷的紅唇,伴隨著窗外那綻放亮眼的煙花,這室內的火花也徒然激烈了起來。


    當二人融為一人的時候,當心靈交匯的那一刻,他們心中的想法是一致的。


    這輩子,他們會這般一直幸福下去的,一定會幸福的。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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