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笑了嗎?


    「娘——」沈立夏還想說些什麽,陳氏已經惱怒著轉身離開了,沈博遠在旁邊張了張口,他心疼又憐愛地看著沈立冬這個小女兒,也覺得這次妻子的做法有些過了,冬兒這次是受委屈了。


    「冬兒,你先去祠堂呆一個晚上吧,等你娘氣消了,爹就讓你娘將你放出來。現在這會兒你娘正在氣頭上,你也就體諒體諒你娘親為你擔憂了一天一夜的那一片心,去祠堂那裏跪著去吧。」沈博遠輕嘆了一聲,終究是隨著陳氏離開了大廳。


    「爹——」沈立夏又喚了一聲爹爹,想要跟沈博遠說些什麽,卻被沈立冬給阻止了。


    「姐,不用求情了,這迴的事情,其中的厲害,冬兒心中明白,娘這般做,沒有做,冬兒確實做錯了,冬兒理當受罰的。」沈立冬從擅作主張沒有聽從沈立夏的話,沒有按照陳氏吩咐的那般去做,她這一迴來,早就做好準備接受懲罰的,因而,她毫無怨言,隻因為娘親疼愛的她一片心,不比她擔心家人的那份心意要少半分,所以,這一次,她是心甘情願地接受娘親對她的處罰。


    這會兒沈立冬二話沒說,直接站了起來,自個兒跑到了黑漆漆的祠堂那裏,對著祠堂上的牌位,直直地跪了下去。


    她跪得很直很直,目光平靜得很,那沈文軒跟沈文浩終是不忍心沈立冬一個人跪在潮濕陰冷的祠堂裏頭,他們兩個也跟著過去,一同跪在了沈立冬的兩側。


    沈立冬看到大哥沈文軒跟三哥沈文浩也跟著過來跪了,心頭雖然暖洋洋的,麵上卻冷淡得很。「大哥,三哥,你們還是趕緊迴去吧,不要呆在這裏陪冬兒一起跪著了,若是娘親知道的話,肯定以為冬兒沒有好好反省,等會會加倍處罰冬兒的。所以冬兒懇請大哥還有三哥,你們還是迴自個兒的院子裏頭去,不要再呆在這裏給冬兒添麻煩了。」沈立冬不想大哥跟三哥這個時候還陪著她一同跪在祠堂裏頭,因為大哥跟三哥剛剛歷劫歸來,他們這會兒心力憔悴,正需要好好休息休息,定定神壓壓驚的,而不是陪著她呆在這麽惡劣的環境下受苦受罪,這樣一來,他們兩個人的身心連番遭受折磨,等會指不定會熬不住而壞了身子骨的,所以沈立冬這會兒絕不容許大哥跟三哥呆在這個地方陪她一起受苦的。


    隻是沈立冬都這般說了,這沈文軒跟沈文浩還是不肯離去,非要陪著沈立冬一道兒跪著,沈立冬見了,當下凝起眉頭來了。


    「大哥,三哥,你們聽冬兒的話,行不行?趕緊迴去吧,免得娘親還以為你們這是在無聲抗議她的決定呢,等會要是娘親給冬兒的懲罰加重了怎麽辦?冬兒可不想再受更大的罪了,你們兩個做哥哥的,難道這般殘忍,非要冬兒等會被娘親懲罰得更重才樂意嗎?」沈立冬這話說出去可就有些傷感情了,可是這會兒她也別無他法,她不可能讓大哥跟三哥陪著她呆在這樣的地方受罪的,要知道表麵上看來大哥跟三哥似沒有受過私刑什麽的,但是誰知道他們二人呆在二皇子府邸有沒有受過屈辱之類的,這種身心受創的人,這個時候就得安安靜靜,好好地躺著休息,然後喝上一碗熱騰騰的安神湯才對,而不是在這裏跟她講什麽義氣。


    「再說了,大哥三哥你們二個陪著我受苦,也不能減輕我半分懲處,這又何必呢?多拉二人陪著我,最多讓我心裏頭感動感動,可是實際上根本沒有用處,我還不是照樣得繼續被懲罰嗎?難道有大哥跟三哥陪著,冬兒就不用受處罰了嗎?這結果不是很明顯嗎?這般於事無補的做法,以大哥跟三哥這般聰明的腦袋,想一想就該知道不用做了,對不對?」沈立冬見口氣硬了不行,那就擺出事實跟大哥沈文軒還有三哥沈文浩講道理,可是他們二個權當沈立冬的話跟耳旁風一樣,聽都不聽,還是直愣愣地跪在沈立冬的兩邊,一動都不動。


    這下沈立冬鬱悶了,她頭疼地看著沈文軒跟沈文浩。「大哥,三哥,算冬兒求求你們好不好?你們趕緊娶休息吧,這都折騰了一整天了,你們難道不覺得累嗎?還是趕緊迴去休息吧,不要呆在這裏了,聽冬兒的話,就當聽一個大夫的建議,行不行?」沈立冬這會兒是拜託著沈文軒跟沈文浩趕緊離開了。


    沈文浩見沈立冬這般低聲下氣地求肯著他離去,他倒是有些動搖了,隻是看著大哥沈文軒依舊紋絲不動的樣子,他也就幹脆無視了沈立冬的求肯,繼續跪在了沈立冬的身側,陪著沈立冬在祠堂裏反省著。


    這沈立冬眼看三哥動搖了,卻是看著大哥行事,自知此事還得求求大哥沈文軒才行,當下她扯了扯大哥沈文軒的衣袖子。「大哥,你不是最疼愛冬兒的嗎?冬兒這會兒都這般求著大哥了,大哥還是不能答應冬兒迴去嗎?」沈立冬眉眼盈盈地望著沈文軒,沈文軒卻是深深地看著沈立冬。


    「冬兒,大哥跟三哥之所以跪在這裏,並不是因為冬兒,而是因為我們自己,是因為大哥跟三哥太沒用了,所以今日才會讓冬兒這般冒險出頭。你能明白大哥跟三哥的心情嗎?那種無力的心情,那種讓妹妹這般一個小丫頭出去奔波勞碌,為我們做哥哥的深陷險境的那種心情嗎?所以,冬兒,你不用勸著大哥跟三哥了,大哥跟三哥這會兒是自己懲罰自己,因為大哥跟三哥這會兒自己的那一關根本過不去,如此這般陪著冬兒一同跪祠堂,反而能讓大哥跟三哥的心情好一些,如此,冬兒還一定堅持著非要趕大哥跟三哥離開嗎?」沈立冬聽到沈文軒這般自責的樣子,又見三哥沈文浩明顯也因為大哥的這番話而握緊了拳頭,那種惱恨不已的摸樣,讓沈立冬看著,覺得鼻子酸酸的。


    「大哥,三哥,冬兒明白了。大哥跟三哥既然這般喜歡陪著冬兒一起受苦受罪的話,冬兒自然是無話可說。反正是你們自個兒願意受苦,那就受苦好了,這會兒冬兒一個人跪著確實也挺無聊的,有大哥跟三哥在,總歸不會太悶著自個兒了。」這個時候的沈立冬自然不再堅持趕大哥跟三哥迴去了,她不想大哥跟三哥陷在深深的自責當中,發生那樣的事情並不是大哥跟三哥願意的,也不是大哥跟三哥的錯。


    「更何況,大哥三哥在冬兒的心裏都是最好的哥哥,是這個世上最值得敬佩的哥哥了。所以你們前往不要這樣責怪自己,這件事情不是大哥跟三哥的錯,也不是大哥跟三哥無能,而是要怪就怪這個世道生來就有尊卑之別,君臣之別,這是你我都無法逾越的地位之別。」沈立冬並不贊同大哥沈文軒的話,大哥這會兒責怪他跟三哥太無用,在她看來,不是的,大哥跟三哥都很聰明,都很厲害,他們已經是她見過的當中很出色的少年了。他們今個兒之所以會遭遇此事,之所以無力反抗,那不過是皇權大如天,天家之子,君與臣的關係,誰輸誰贏,不是單單智慧跟權謀可以相提並論的,那是沒有辦法逾越的地位之差,生來的優越感之差,誰也沒有辦法改變那一點,但是總有一天,平凡人也會有強大起來的時候,與生俱來優越的人也會從高處摔下來的,這一點,沈立冬是絕對相信的。


    何況是天家之子,那天下尊貴的椅子隻有一把,那些人為了那把椅子爭得頭破血流,沒有半點親情可言,相比而言,他們才是最可悲的人,他們沈家才是最幸福的人,雖然地位不顯,平凡普通,但是在這樣的一個家裏,才有世上彌足珍貴的親情二字,所以說,大哥跟三哥這會兒不應該怨怪自個兒無用,他們應該高興,高興投胎在這樣一個幸福溫馨的沈家門庭裏。


    「還有,大哥三哥這般聰明,有件事情也應該能夠想到的,越是高處的人摔下來的時候,就會疼得越發厲害。像二皇子那般的人物,若是最後得不到那把天下最尊貴的椅子,恐怕他後半生的日子過得連普通老百姓都不如了。」沈立冬這個時候之所以這般說,是想要告訴大哥跟三哥,以大哥跟三哥的聰明才智,將來若是要反擊一個人的話,那麽這條路是最好的了。反正眼下既然已經得罪了二皇子殿下,將來那二皇子殿下榮登大寶的話,指不定他們沈家被他給滅了呢,因而就算她大逆不道也罷,就算她自私自利也罷,為了保有沈家,為了自個兒的親人,沈立冬是決定讓大哥跟三哥可以開始謀劃這件事情了。


    那沈文軒跟沈文浩聽得沈立冬說出這番言辭的時候,皆是不可置信地看著沈立冬,而後他們二人四處張望了一番,見周邊沒有可疑之人經過,這才壓低嗓音地告誡沈立冬。


    「冬兒,你這個小丫頭,要知道隔牆有耳,你怎麽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啊,好在這會兒沒有人經過,若不然,你可就惹了大禍了。」沈文軒板起麵孔,斥責著沈立冬。


    沈立冬卻笑了笑,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她的耳力驚人,若有旁人經過的話,她哪裏敢那般大膽地說那番話呢,隻是大哥跟三哥顯然不知道這一點,她也隻好接受大哥的這番訓誡了。


    「大哥,冬兒明白的。這番話冬兒也隻敢在家人麵前說說,旁人那裏,冬兒自然是半個字都不會說的,請大哥,還有三哥,放心吧,冬兒很有分寸的。」沈立冬這麽一說,沈文軒心中雖然已經打算放過這個小丫頭了,麵上還是瞪了她一眼。


    「你這個小丫頭天生就膽子大得很,你若是行事有分寸的話,今個兒也不會被娘親罰到祠堂來反省了。」沈文軒此話一出,沈立冬撇了撇嘴角,道:「是,是,是,都是冬兒的錯,冬兒下不為例,還不行嗎?隻是大哥,三哥,你們不覺得我們三個人一起跪在祠堂裏,有些太浪費了嗎?」


    「什麽意思?」沈文浩不解沈立冬為何這般說。


    「當然是,如果不是我們三個人跪著的話,好歹還有一個人可以去弄點好吃的好喝的,這般三個人一起餓著肚子,多難受啊。」沈立冬雖然有藥田空間在,可是也不能無端拿出食物來吃吧,要是萬一被路過的丫鬟下人什麽的看到了,那還得了啊。


    這沈文軒跟沈文浩聽得沈立冬這般一說,倒是被她這會兒還能有這樣的想法而逗得臉上露出了笑容來。


    「你這個小丫頭,大哥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才好了。想來,你這個小丫頭的腦袋瓜子,這一天到晚地在琢磨什麽,看來大哥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明白你了。」這個小丫頭的想法一出一出的,先前還在跟他們二人談論著大事呢,這會兒話題一轉,竟然會轉到這般偏離的話題之上,倒讓沈文軒無可奈何的同時,還不得不佩服這個小丫頭淡然的心境了。


    不過那沈文浩聽了沈立冬的那番言辭,還真是贊同地點了點頭。「冬兒剛才的那番話說得有道理,要是我們三個人不是都跪在這裏的話,恐怕有一個人早就可以去弄到好吃好喝的了。」那沈文軒聽得沈文浩也支持沈立冬的主意,當下搖搖頭,哭笑不得道:「你們兩個人莫非當跪祠堂是可以開玩笑的嗎?你們還想弄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過來,敢情還想在祠堂裏頭擺出一桌酒席來嗎?」


    「這有何不可的?若是四哥在這裏的話,這會兒恐怕早就第一個跳出來同意冬兒這般行事了。不過對著大哥跟三哥嘛,看來是希望渺茫嘍。」沈立冬撇了撇嘴角,這會兒還真的覺得肚子有些餓了,還真想念食物的味道了。


    隻是既然她先前這般爽快地來跪祠堂,總不好這個時候跑出去找吃的吧,那要是讓娘看見了,估計非氣得抓狂了不可,想著,沈立冬幹脆作罷算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這會兒她剛提到四哥沈文海呢,那四哥就已經偷偷摸摸地進來了,隨著他進來的同時,他還四處看了看,瞧著四處無人,趕緊朝著外頭的人招了招手。


    「快點,快點搬進來,趁著現在無人的時候,你們動作麻利點啊。」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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