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市刑警大隊審訊室。
孫雲菲坐在審訊椅上，低頭沉默著。
麵對不發一言的孫雲菲，對麵的江平依舊沒什麽好臉色，“你不是說你要什麽都說嗎？快點說！我沒時間跟你耗！”
孫雲菲還是沒有出聲。
江平急了“你到底說不說？一次又一次耍我們，浪費警力資源，真應該讓你蹲個十年八年的，看你還強不強！”
孫雲菲被手銬圈住的手微動了一下，“我會坐牢嗎？”
江平挑眉“那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孫雲菲抬起頭輕聲問道“可以讓老愈來嗎？我想和他說。”
江平難得用溫和的語氣迴答道“我師父在忙別的案子，有什麽你就先和我說吧！”
孫雲菲眼裏的光暗下去，“那我等他。”
江平瞪起眼睛，剛想說什麽，審訊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他一轉頭，看見吳隊走進審訊室，邊揮手邊說道，“跟你師傅學了這麽久，什麽樣的犯人沒碰到過？怎麽一點耐心都沒有？”
“哈，這麽多年我可沒怎麽見過他這麽自亂陣腳的樣子啊！”老愈端著那個熟悉的茶水杯出現在門口。
江平有些不情願地跟著吳隊走出審訊室，一雙眼透過單側透視玻璃緊緊的望著孫雲菲。
“你知道嗎？”老愈坐在對麵微笑著開口“第一次見麵，我就覺得，這個孩子的眼神裏有故事。”
老愈輕輕吹了吹茶杯裏漂浮的茶葉，小抿了一口。
“我經手過那麽多案件，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太多了。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究竟經曆了什麽才會讓一個孩子那麽單純的眼睛裏又混雜著仇恨和倔強？”
孫雲菲低著頭，她的內心正在掙紮。
老愈放下茶杯，靠在椅子上，注視著眼前的女孩。
“你把我叫來，是想告訴我真相嗎？”
孫雲菲深吸一口氣，終於抬起頭“你能再講講你和女兒的事嗎？......”
老愈樂了，“這麽愛聽？你想聽什麽？我給你講講。”
“你帶她們去過遊樂場嗎？”孫雲菲輕問道。
“那能不帶嗎？這兩個祖宗給我折騰的，非讓我陪她們坐什麽過山車，給我吐得呢！！我是又花錢又遭罪的！那可是我大半的工資啊！”老愈笑著抱怨，眼中卻滿是寵溺，“不過看著她們開心我也開心。”
孫雲菲呆呆地看著老愈，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
“你真的把她們當親生女兒嗎？”
“那是當然，你別給我出去瞎說啊！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她倆就是我的命。”
“我真的很羨慕她們……”孫雲菲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以前我也是這麽幸福的，一直到我父親去世……”
老愈輕聲安慰道：“孩子，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未來一定會更美好的。”
孫雲菲使勁點點頭，擦了擦眼淚。
“謝謝你，愈警官……”
江平盯著孫雲菲含著熱淚的雙眼，眉目微動。
“沒事跟你師父好好學學，看看人家多有耐心！”吳隊看著江平的表情，在一邊打趣道。
“噓！”江平做出噤聲的手勢。揚了揚臉示意看審訊室內。
“我爸爸也是一名警察。”孫雲菲淡淡地開口道。
除了老愈外，玻璃牆外的兩人也是一臉驚訝。
“小的時候我不能理解他的工作性質，我一直吵著要去遊樂園，可他都沒有時間，後來有一次，他終於要帶我去玩了。卻又爽約了，那一天我好生氣，我當時心裏在想，以後我永遠都不理他了。”說著，孫雲菲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那我爽約的次數可是更多啊，沒關係，父女之間哪有不打架生氣的，過去了就好了。”老愈不急不躁地說著。
“沒機會了。”孫雲菲搖搖頭繼續說道“再也沒機會了，就在那一天，我爸爸因公殉職了，我對爸爸的印象，永遠停留在那天了。”
老愈歎了一口氣，沉默的消化著信息。能開口說就是好事，但是這好像有點跑題了，就在老愈想著怎麽往迴拽一拽這個話題的時候。
孫雲菲深吸一口氣，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又繼續開口道，
“後來，那個女人就改嫁了。繼父對我不是很好，我也無所謂，那終究不會是我的爸爸。後來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對我越來越可有可無了。是外婆拉扯我長大的。”
“這些都沒有關係，可是……”孫雲菲停了下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後來，外婆也去世了，從我搬到那個家，我的噩夢也開始了……”
孫雲菲閉上了眼睛，反複忍受著極大的痛，“從我發現他偷看我洗澡開始，我就和那個女人說了，她不僅打罵我，還說是我不知檢點，勾引的那老頭子。。。哼，可笑吧，從那之後，那個男人更加肆無忌憚。他經常趁著沒人的時候侵犯我，而那個女人卻視而不見。”
孫雲菲緊緊的咬著嘴唇，“我試圖反抗，但換來的隻有毒打。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後來，我被區體校選中了，我拿著外婆留給我的遺產逃離了那個魔窟。”
孫雲菲的聲音顫抖著，仿佛那段痛苦的迴憶再次湧上心頭，“我以為我終於能擺脫他們了，可是，是我太天真了，那個女人永遠打電話來要錢，永遠都在要錢！對我來說，那個女人就是一口井，我要是掉進去，就一輩子隻能在爛泥裏待著，所以我必須遠離她們，可是有些人，你就是永遠都擺脫不掉，她見不得我一點好，竟然還鬧到了球隊，好像不把我毀徹底了就不算完！”說完，孫雲菲已是淚流滿麵。
老愈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孩子，苦了你了。但你放心，那些傷害你的人，一定會受到法律製裁的。現在能跟我說說那天的事嗎？”
“那天都是那個女人騙我說，讓我去幫忙客串幾個鏡頭，她就能拿到錢，如果我不去，她就會以到俱樂部去鬧來威脅我。我輕信了她們，直到後來，我發現事情不對勁，才打開那個黑袋子，發現裏麵都是白色的粉末，嚇得我趕緊把所有的東西都扔進垃圾桶了。”
說完，孫雲菲像是想起什麽又說道，“至於比賽那天的事情確實與我無關，畫麵裏的人真的不是我，那天是那個女人給我打電話，說她要被那個混蛋打死了，我才迴了那個家，都有監控視頻為證。”
孫雲菲坐在審訊椅上，低頭沉默著。
麵對不發一言的孫雲菲，對麵的江平依舊沒什麽好臉色，“你不是說你要什麽都說嗎？快點說！我沒時間跟你耗！”
孫雲菲還是沒有出聲。
江平急了“你到底說不說？一次又一次耍我們，浪費警力資源，真應該讓你蹲個十年八年的，看你還強不強！”
孫雲菲被手銬圈住的手微動了一下，“我會坐牢嗎？”
江平挑眉“那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孫雲菲抬起頭輕聲問道“可以讓老愈來嗎？我想和他說。”
江平難得用溫和的語氣迴答道“我師父在忙別的案子，有什麽你就先和我說吧！”
孫雲菲眼裏的光暗下去，“那我等他。”
江平瞪起眼睛，剛想說什麽，審訊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他一轉頭，看見吳隊走進審訊室，邊揮手邊說道，“跟你師傅學了這麽久，什麽樣的犯人沒碰到過？怎麽一點耐心都沒有？”
“哈，這麽多年我可沒怎麽見過他這麽自亂陣腳的樣子啊！”老愈端著那個熟悉的茶水杯出現在門口。
江平有些不情願地跟著吳隊走出審訊室，一雙眼透過單側透視玻璃緊緊的望著孫雲菲。
“你知道嗎？”老愈坐在對麵微笑著開口“第一次見麵，我就覺得，這個孩子的眼神裏有故事。”
老愈輕輕吹了吹茶杯裏漂浮的茶葉，小抿了一口。
“我經手過那麽多案件，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太多了。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究竟經曆了什麽才會讓一個孩子那麽單純的眼睛裏又混雜著仇恨和倔強？”
孫雲菲低著頭，她的內心正在掙紮。
老愈放下茶杯，靠在椅子上，注視著眼前的女孩。
“你把我叫來，是想告訴我真相嗎？”
孫雲菲深吸一口氣，終於抬起頭“你能再講講你和女兒的事嗎？......”
老愈樂了，“這麽愛聽？你想聽什麽？我給你講講。”
“你帶她們去過遊樂場嗎？”孫雲菲輕問道。
“那能不帶嗎？這兩個祖宗給我折騰的，非讓我陪她們坐什麽過山車，給我吐得呢！！我是又花錢又遭罪的！那可是我大半的工資啊！”老愈笑著抱怨，眼中卻滿是寵溺，“不過看著她們開心我也開心。”
孫雲菲呆呆地看著老愈，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
“你真的把她們當親生女兒嗎？”
“那是當然，你別給我出去瞎說啊！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她倆就是我的命。”
“我真的很羨慕她們……”孫雲菲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以前我也是這麽幸福的，一直到我父親去世……”
老愈輕聲安慰道：“孩子，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未來一定會更美好的。”
孫雲菲使勁點點頭，擦了擦眼淚。
“謝謝你，愈警官……”
江平盯著孫雲菲含著熱淚的雙眼，眉目微動。
“沒事跟你師父好好學學，看看人家多有耐心！”吳隊看著江平的表情，在一邊打趣道。
“噓！”江平做出噤聲的手勢。揚了揚臉示意看審訊室內。
“我爸爸也是一名警察。”孫雲菲淡淡地開口道。
除了老愈外，玻璃牆外的兩人也是一臉驚訝。
“小的時候我不能理解他的工作性質，我一直吵著要去遊樂園，可他都沒有時間，後來有一次，他終於要帶我去玩了。卻又爽約了，那一天我好生氣，我當時心裏在想，以後我永遠都不理他了。”說著，孫雲菲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那我爽約的次數可是更多啊，沒關係，父女之間哪有不打架生氣的，過去了就好了。”老愈不急不躁地說著。
“沒機會了。”孫雲菲搖搖頭繼續說道“再也沒機會了，就在那一天，我爸爸因公殉職了，我對爸爸的印象，永遠停留在那天了。”
老愈歎了一口氣，沉默的消化著信息。能開口說就是好事，但是這好像有點跑題了，就在老愈想著怎麽往迴拽一拽這個話題的時候。
孫雲菲深吸一口氣，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又繼續開口道，
“後來，那個女人就改嫁了。繼父對我不是很好，我也無所謂，那終究不會是我的爸爸。後來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對我越來越可有可無了。是外婆拉扯我長大的。”
“這些都沒有關係，可是……”孫雲菲停了下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後來，外婆也去世了，從我搬到那個家，我的噩夢也開始了……”
孫雲菲閉上了眼睛，反複忍受著極大的痛，“從我發現他偷看我洗澡開始，我就和那個女人說了，她不僅打罵我，還說是我不知檢點，勾引的那老頭子。。。哼，可笑吧，從那之後，那個男人更加肆無忌憚。他經常趁著沒人的時候侵犯我，而那個女人卻視而不見。”
孫雲菲緊緊的咬著嘴唇，“我試圖反抗，但換來的隻有毒打。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後來，我被區體校選中了，我拿著外婆留給我的遺產逃離了那個魔窟。”
孫雲菲的聲音顫抖著，仿佛那段痛苦的迴憶再次湧上心頭，“我以為我終於能擺脫他們了，可是，是我太天真了，那個女人永遠打電話來要錢，永遠都在要錢！對我來說，那個女人就是一口井，我要是掉進去，就一輩子隻能在爛泥裏待著，所以我必須遠離她們，可是有些人，你就是永遠都擺脫不掉，她見不得我一點好，竟然還鬧到了球隊，好像不把我毀徹底了就不算完！”說完，孫雲菲已是淚流滿麵。
老愈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孩子，苦了你了。但你放心，那些傷害你的人，一定會受到法律製裁的。現在能跟我說說那天的事嗎？”
“那天都是那個女人騙我說，讓我去幫忙客串幾個鏡頭，她就能拿到錢，如果我不去，她就會以到俱樂部去鬧來威脅我。我輕信了她們，直到後來，我發現事情不對勁，才打開那個黑袋子，發現裏麵都是白色的粉末，嚇得我趕緊把所有的東西都扔進垃圾桶了。”
說完，孫雲菲像是想起什麽又說道，“至於比賽那天的事情確實與我無關，畫麵裏的人真的不是我，那天是那個女人給我打電話，說她要被那個混蛋打死了，我才迴了那個家，都有監控視頻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