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雪瑤迷茫的小眼神讓鳳淵很是心疼。


    這孩子才這麽小,父母就不在身邊。


    她自出生以來就生活在暗無天日的雷域,沒有人教過她道理。


    這些天來,鳳淵一直暗暗地觀察龍雪瑤。


    雖然她一直在不停地調皮搗蛋,但她做事很有原則。


    她欺負的人,收拾的人,都是一些做過惡事的。


    就像哮天犬,拔他的牙是因為他經常欺負一些小仙童和小仙女。


    這事在天界其實是眾神皆知的。


    他們知道哮天犬仗著是二郎神的狗,無惡不作,總是欺負一些小孩子。


    不過因為哮天犬比較有眼色,他欺負都是一些沒有家世和背景的小仙童。


    那些小仙童都是從小精怪修煉成神仙,來到天上打雜的。


    這些小仙童們即便有師傅,也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仙人,根本就不可能為了幾個小仙童去得罪哮天犬。


    畢竟,他的背後可是二郎神啊!


    二郎神的實力在整個六界都是佼佼者,很少有人敢去找他麻煩,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龍雪瑤看不慣哮天犬,拔了他的牙,確實是為了那些孩子報仇了。


    而天帝,他可是欺負了不少仙女。


    給人家許下了山盟海誓,結果得到手了又以天後不允許納妃為由放棄那些仙女。


    龍雪瑤這麽一折騰,也算是給那些仙女出了口惡氣。


    天後是一個嫉妒心非常強的女人,這些年來在她手底下毀容的小仙女不計其數。


    雖然大多數出事的仙女都是因為被天帝看上了,才慘遭毀容。


    可漂亮本就不是她們的錯。


    天後管不住自己男人,就去管其他小仙女,還損毀人家的臉,這就是個蛇蠍毒婦。


    龍雪瑤吃了她心愛的錦鯉,也算是給那些羨慕出氣了。


    他縱觀龍雪瑤犯的這些錯,除了太上老君的房頂是因為想要嫁禍他以外,其他的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


    所以,他並沒有過度懲罰龍雪瑤。


    反而覺得這孩子雖然調皮搗蛋,但還是有一些善心的。


    隻要好好地引導,說不準以後還能成為一個打抱不平的俠女呢!


    想著,風淵便決定將龍雪瑤的思維扳過來。


    “鳳冥神尊既然費那麽大力氣救你外祖母和鸞鳳族,就說明他覺得你們沒有錯!”


    “別管別人怎麽說,隻看自己怎麽做!”


    “你們是魔不假,可卻不是讓六界生靈塗炭的魔,而是有血有肉,有善心的魔!”


    龍雪瑤眼漸漸漸亮了起來。


    幾百萬年前的畫麵一直在龍雪瑤眼前播放。


    她想不明白,爹爹明明什麽壞事都沒有做,娘親那麽溫柔,一直陪伴在爹爹身邊,也沒有傷害六界生靈。


    為何天帝非要說他們魔族嗜血,天生該死。


    可在龍雪瑤看來,真正該死的是天帝!


    天帝殺過的人不計其數。


    鸞鳳一族明明沒有錯,他卻想要把鸞鳳變成他的坐騎。


    就憑他,也配?


    鳳淵見龍雪瑤的眼神慢慢地從茫然變成了堅定,有些高興。


    “瑤瑤,你要記住。”


    “身份沒得選,那是父母給你的禮物,你要感恩不要怨恨。”


    鳳淵怕龍雪瑤恨父母給了她魔的身份,讓她被六界不齒,便想勸解她一番。


    在剛進入天界的時候,他經常能聽到有小仙童在背後暗暗的腹誹龍雪瑤的身份。


    他背後懲治了不少小仙童,才將這件事情給壓了下來。


    他不知道龍雪瑤有沒有聽到過這些不好的話。


    但他察覺到,龍雪瑤有一段時間心情很差。


    估計是聽到什麽不該聽的閑言碎語了吧!


    龍雪瑤能夠感受到鳳淵的情緒,知道他在關心自己,有些感動。


    在雷域時,她確實埋怨過父母。


    若不是父母給了她魔的身份,她也不會待在那暗無天日的雷域裏,成日受雷火攻擊。


    可後來她又開始感謝父母。


    若不是他們,自己也無緣來這紅塵走一遭。


    她雖然有時候聽到別人說自己是無惡不作的魔,會感覺到有些傷心,卻不怨恨自己的父母。


    見龍雪瑤臉上沒有恨,隻有感激,鳳淵鬆了口氣,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雖然選不了出身,但你卻能選擇善惡!不做別人覺得你該做的事,隻做你想做的事!”


    “縱然所有人都覺得魔應該無惡不作,也與你無關。”


    鳳淵怕龍雪瑤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長歪,變成一個無惡不作的魔女。


    她現在還隻是小打小鬧,沒有釀成什麽大禍。


    若是有一天她迷失了心智,做了不該做的事,那麽即便是自己,也救不了她!


    “想救誰,想教訓誰,想和誰做朋友,想與誰為敵,都是你自己的事。別人決定不了,也強求不得。”


    想到龍雪瑤之前想和太上老君身旁的小仙童做朋友,卻因遭到讓人嘲笑而放棄與之交好。


    為了這事,她好幾天都悶悶不樂,鳳淵就覺得心疼。


    說起和什麽人做朋友,鳳淵就想起了鳳冥神尊。


    他在鳳冥神尊的筆記裏看見過,鳳冥神尊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因為身份而放棄繼續和魔焰王做朋友。


    直到魔焰王死了,他才發現其實魔焰王並未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


    比起天帝這個道貌岸然的禽獸,魔焰王更像神仙。


    “若是鳳冥神尊當年能早點看透這一切,也就不會後悔終生了。”


    鳳淵說著便朝著殿外走去。


    龍雪瑤從鳳淵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絲遺憾。


    她抬起頭看向鳳淵,發現他正朝著門口走去,趕忙跳下床,朝他跑去。


    “爸爸,你要去哪?”


    龍雪瑤跑到了鳳淵身前,拽著他的褲腳,揚著腦袋,眨巴著大眼睛,萌萌地問道。


    鳳淵見小女兒這般軟萌萌的看著自己,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他蹲下身子看著龍雪瑤,輕聲道:


    “我去天宮看看,看看天宮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龍雪瑤一聽鳳淵要去天宮,知道他是想要去調查自己父親的事情,眼睛立馬亮了。


    揪著鳳淵的衣袖,左右晃著,撒嬌道:


    “啊!爸爸,我和你一起去!”


    鳳淵自己去天宮都要小心翼翼,哪裏還能讓一個沒有修為的小胖墩兒去天宮,那不是打草驚蛇嗎?


    出了事情,自己都不一定能來得及救她。


    想著,鳳淵便趕忙搖頭道: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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