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輕輕花魁娘子的日子過得十分舒服,每日都有人攜重金隻求見她一麵,連帶著青樓的其他姑娘生意也好了不少。老鴇笑得臉皺成一朵菊花,又多給於輕輕派了兩名粗使丫鬟。


    於輕輕似乎又迴到了曾經萬人追捧的日子,她十分滿意,卻也知道不能長久,她想,最多百日,她要在名聲鼎沸時揚長而去,成為所有人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才好讓這些凡夫俗子知道她於輕輕不是好欺負的。


    日子相安無事過了大半個月,這段時間於輕輕又弄出不少新花樣,直接從花魁娘子成了當地豔名最旺的花魁狀元。


    於輕輕賣藝不賣身的名頭也越發響亮,凡事尋花問柳之徒都知道,這個花魁是要釣大魚的。


    這一日又是於輕輕主場,她跳了一曲熱辣的現代舞後便施施然離去,驕傲的不把任何人放眼裏。這幅模樣將在場一些顯貴的胃口足足吊上來,便是之後的歌舞也不差,卻總少了點味道。


    今天的青樓是被人包了場的,坐在主位的人身形魁梧,滿臉絡腮胡,一身的匪氣,一看就不好惹,他說話也震天響:“剛才那個娘們好,把她叫過來,伺候得好老子有賞。”


    陪在男人身邊的老鴇趕緊應道:“程將軍好眼光,這可是咱們這鼎鼎有名的花魁娘子,就是……”


    老鴇麵泛難色,引得將軍不快:“就是什麽,快說!”


    如今天下大亂群雄割據,程將軍也是這群雄之一,雖說勢力不是頂尖,但也是真見過血打過仗的,前段時間輕輕鬆鬆就拿下這裏,一發起怒來在場的人無不發怵。


    老鴇哪還敢賣關子,顫著膽說:“隻是百日紅姑娘曆來賣藝不賣身,她性子又倔,我怕她伺候不好……”


    “這麽說是不願意了?”


    程將軍眉頭一皺,嚇得所有人心裏一抖,有文官瘋狂給老鴇使眼色,卻又見程將軍哈哈大笑:“不願意好,不願意好,老子什麽女人沒見過,投懷送抱的早就膩了,今晚上就她了!”


    說罷,一錠金子敲在桌上,晃得老鴇眼睛疼。


    老鴇當即喜笑顏開,順著程將軍的話說:“能伺候將軍那是天大的福分,哪能由個不懂事的丫頭片子願不願意,來人,給將軍帶路。”


    程將軍很滿意老鴇的上道,留著一桌子人徑直往於輕輕房裏走去。


    程將軍一走,各個文官就交流起來,他們久經風月,早看得出來於輕輕不是處子身,偏偏還傲氣得很不肯給睡,要是換成其他女表子他們早就讓人綁著上床了,可是花魁狀元接客的第一夜人人都想要,彼此爭執才到了今天,現在有個惹不起的搶了先,那之後也就無所謂先後了。


    而另一邊,於輕輕跳了一晚上舞,正泡著熱水澡緩解疲勞。寬大的澡盆容下兩個人也綽綽有餘,水中滴了甜甜的香露,泡得於輕輕通體舒暢。


    許是太累了,於輕輕有些昏沉欲睡。房門被輕手輕腳打開,一個人影走進來,腳步很輕,於輕輕以為是伺候的丫鬟,也沒睜眼。那個人越走越近,身上帶著難聞的酒氣,他的唿吸十分粗重,重到在安靜的房間清晰可聞,他伸出一隻粗糲的手撫上於輕輕的肩頭,入手是脂膏般細膩。


    於輕輕終於發現不對,勉強睜開眼睛,一張兇惡的臉印入眼中,嚇得她登時清醒過來。


    “你是誰?給我滾出去!”


    衣物在伸手不可及的地方,於輕輕嚇得花容失色,隻能往水裏躲,可是清澈的水隻能讓她更佳暴露自己。


    這一幕活色生香,看得程將軍直挪不開眼,“好一個花魁狀元,本將軍今日沒白來。”


    今日的客人中隻有一個將軍,於輕輕再不記臉也猜出來對方是誰,忙不迭要起身。隻是這一幕更加刺激程將軍,他大手一抓將不著寸縷的於輕輕拉進懷裏,深吸一口氣,“香,真他娘香。”


    再不做點什麽怕是要被這惡徒占了便宜,於輕輕情急之下大喊一聲:“放肆!我乃攝政王遺孀,你焉敢動我!”


    這不喊還好,一喊程將軍還真要好好看看於輕輕。當年常延玉權傾朝野時他也在皇城任職,湊巧見過兩次赫赫有名的攝政王妃,今日酒勁大,程將軍隻顧著看美人身子,如今再看於輕輕的臉,越看越像。


    他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於輕輕嚇得渾身哆嗦,又被程將軍摟著,動也不敢動,隻能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說:“本宮乃於相親女於輕輕,夫君便是攝政王常延玉。”


    竟然真是?程將軍驚疑,卻沒有放開於輕輕,反而笑得更加狂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攝政王妃,看來這是老天爺都要幫我,先讓我睡常氏的女人,再坐他常氏的江山!”


    於輕輕一聽就知道要遭,驚恐的想要推開程將軍,但她那點力氣哪夠看,天旋地轉間就被程將軍扔到床上。程將軍利落地脫下衣服,將想要逃跑的於輕輕重新拉迴床上,醜陋的身軀壓上去,也壓住於輕輕的哭喊哀嚎。


    這一夜對於輕輕太過漫長,無邊無際的黑夜下了雪,冷得徹骨,青樓依舊靡靡之音不絕,可一切都仿佛與她無關。她就像一個玩偶,被人隨意揉搓淩虐,在盡興之後毫不猶豫扔到一邊。


    一夜過去,天氣難得晴朗,程將軍神清氣爽離去。


    於輕輕躺在床上,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手指動一下也疼,身體的疼痛卻遠不及內心的恐懼,她甚至不敢閉眼,否則那噩夢般的一切就會再次向她襲來。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滾進鬢發,於輕輕哭喊了一夜,她的眼睛因為流淚幹澀又疼,可淚水卻是止不住的。


    怎麽會這樣呢,明明不久前她還是被千嬌百寵的小婦人,如今卻淪落青樓被迫賣身,於輕輕恨陷害自己的人,恨無情狠毒的老鴇和眼中隻有女色的程將軍,更恨老天爺讓自己淪落到這般田地,如果注定被賣入青樓,哪怕是遇到如偎香樓那種良善的媽媽也好啊。


    念著念著,於輕輕越發心如死灰,她忍著渾身的劇痛起來,將披帛掛在房梁打個結,小凳墊在腳下,脖子一點一點伸進去,卻在最後關頭忽然心生恐懼,腳下一軟跌到在地上。


    她怕死啊,她想活著,穿越來這麽久,她甚至都快忘了爸媽的樣子,於輕輕捂住臉痛哭出聲,她想迴家,她好想迴家。


    老鴇送走程將軍,又等了大半個時辰,吃過了早飯,還是不見於輕輕出來,終於決定去看看。還沒進門,老鴇就聽到於輕輕哭得嗚嗚咽咽傷心欲絕。


    這是怎麽迴事?


    老鴇是不相信於輕輕真不願意接客的,沒見著她最近又唱又跳穿得一次比一次露骨嗎,那分明就是想釣個金大腿,現在把程將軍釣到了還哭,莫不是將軍太過武猛把人弄疼了?老鴇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又想到於輕輕可是棵搖錢樹,這要是不能接客了虧的可不是她嘛,趕緊將門推開。


    於輕輕哭得都快虛脫了,身上的痕跡觸目驚心,幸好臉上沒有落傷。


    老鴇走近嘖嘖道:“這程將軍也真是的,實在不懂憐香惜玉,這麽多傷哪個客人見了會喜歡,唉算了算了,當我發發善心讓你多養幾天。”


    於輕輕一聽老鴇的聲音,滿腔憤恨一下子找到了發泄口,“我說過賣藝不賣身!”她眼睛瞪得溜圓,恨不得活撕了老鴇,分明是要討個說法。


    這下子老鴇也不懂於輕輕的意思了,隻是不耐煩道:“你天天念這幾句膩不膩啊,還真當自己是天仙下凡碰不得了,有程將軍給你開這個頭那是多大的福氣,你還要怎麽樣,想伺候皇帝不成?”


    “呸!”


    這種見鬼的福氣給你你要嗎?!


    於輕輕被這番話氣得發抖,連唿吸也急促起來,又因為急促的唿吸牽扯傷口,連罵的力氣都沒有。


    老鴇徹底撕下今日偽裝的和善:“你也別不知足,我昨晚都聽到了,你是什麽攝政王的王妃,不過現在皇帝都被拉下馬了,什麽王妃公主都不值錢,你在當花魁眾星捧月吃香喝辣有哪不好,有程將軍睡你這一晚上,又有王妃的身份在,你都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值錢。”


    老鴇說著又從懷裏掏出一個本子,上麵密密麻麻,有些墨跡還沒幹,“我都給你安排好了,等你身子養得差不多了,先去王縣令家,他要包你半個月,然後是周員外的生辰酒局,馬大人的詩會……”


    於輕輕聽著老鴇的安排,隻恨自己不是男兒身不能將這惡婆千刀萬剮,她強撐著站起來,用嘶啞的聲音怒罵:“你逼良為娼喪盡天良,今天也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想讓我接客,你做夢去吧!”


    “死?做鬼?”老鴇眼珠子一瞥,見那根打結的披帛便什麽都明白了,又譏笑,“你話倒是狠,就是怎麽人還在這站著呢,告訴你,老娘賣你就是要你賺錢的,不接客我開善堂?”


    許是於輕輕的話激怒了老鴇,老鴇一把揪住於輕輕的頭發,她力氣大,於輕輕正是虛弱的時候,一下子把於輕輕揪得痛哭連連。


    “你怪我逼你接客?老娘還沒找你算賬呢,平時看著跟個妖精似的要多勾人有多勾人,在床上就跟個死魚一樣叫都不會叫,你該慶幸昨晚程將軍沒嫌棄你,不然老娘扒了你的皮!”


    說罷於輕輕又被重重摔在地上。


    於輕輕被摔得眼冒金星,隻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可還沒等她爬起來又發覺月匈部一陣不適,她一扭頭,竟發覺是一個老醜的男人在褻、玩自己。


    “啊!!!!!!!”


    驚恐到極致,於輕輕高喊到破了音。


    老鴇掏掏耳朵:“你可別小看他,這可是老娘壓箱底的寶貝,凡是樓裏受歡迎的姑娘哪個不是他調教出來的,趁著這段時間養身體你也好好學學,別到時候說出去我手底下的姑娘不會伺候人,我可丟不起這人。”


    老鴇交代完就離開,隻留下於輕輕和那個老男人,房門被關上,卻關不住女子淒厲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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