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忽然陷入詭異的沉默,夏思合很想拆開通緝係統的cpu看看裏麵到底裝的什麽豆腐渣工程,亦或是世界的參差讓統與統之間不可同日而語,即便她的貓不咋滴,總歸已經屬於正常範圍了。


    夏思合退後幾步,忍住將內心的無語表情化的下意識反應,指著通緝係統對狸花貓大聲喊道:“上仙,這就是想騙我將江山拱手送人的妖物!”


    狸花貓一臉正直嚴肅,還給自己配上七彩霞光的特效:“此乃是魔界之物,最善蠱惑人心,凡人若著了它的道,遲早家破人亡。”


    夏思合信服地點頭,對狸花貓完全是另一種態度:“我當初就覺得這妖孽不祥,幸好沒答應它。”


    “你放屁!”通緝係統恨不得撕了狸花貓,“我是魔物你又是什麽,都是跑出來的係統裝什麽裝!”


    通緝係統氣急敗壞,惦記了好久的香餑餑被捷足先登,可是狸花貓已經和夏思合綁定,有了夏思合的精神空間做保護,而自己連進去的機會都沒有。


    狸花貓依舊睥睨通緝係統,盡職盡責扮演著神棍:“若非本仙下凡實力受限,豈容你這妖孽猖獗。”


    通緝係統:???


    別以為它看不到,狸花貓已經將自己的精神力量連接到夏思合身上,隻要自己一動手狸花貓就會躲進精神空間,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係統?


    通緝係統立刻改變目標,它對夏思合說:“你別信這隻貓的鬼話,我和他都是一個地方來的,而且他還打不過我。”


    “哦,這樣嗎?”夏思合走到通緝係統麵前,她比通緝係統高得多,居高臨下的壓迫感一下子就上來了,“你說你與上仙來自一處,又比上仙法力高,那不如說說我想要什麽。”


    我都沒和你綁定我怎麽知道,通緝係統腹誹,但cpu已經在飛速運轉,它權限被禁,想要讀取夏思合現在的數據是不能的,但並非無跡可尋。


    從上次的失敗來看,首先排除夏思合想當皇後,也能理解,有哪個女人願意丈夫三宮六院小妾成群,古人也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麽可以順帶排除打天下這種可能,這個時代的女人誰不是想嫁個好人家平平順順一生,最好能多生幾個兒子。不是通緝係統瞧不起女人,有本事的女人它也見過不少,但絕不是這種將女人當金絲雀養的時代能有的。


    現在答案範圍進一步縮小,結合夏思合的身世,一個從小缺乏家庭溫暖的人,心裏最渴望的就是有一個家,於是通緝係統有了一個讓自己無比自信的答案:“你一生飄零,最渴望得一良人,安穩一生。”


    通緝係統挺起胸膛,它已經做好準備了,自己心怡的宿主可以誇讚它的智慧了。


    然而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鍾過去了,夏思合沒有誇獎通緝係統,反而目露兇光,拔出掛在床頭的刀,“大膽妖孽,竟敢汙蔑上仙!”


    那把刀寒光閃爍,直直對著通緝係統劈下,通緝係統趕緊開溜,可夏思合哪會那麽容易放過通緝係統,橫劈豎砍愣是留下八爪魚一根觸手。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檢測到天道已經向夏思合傾斜,通緝係統自掏腰包也要殺了夏思合。


    逃出屋子時通緝係統又迴看了一眼,夏思合正雙手捧刀恭敬的對狸花貓說:“多謝上仙賜下神器。”


    呸呸呸!什麽神器,不過是一把中等的主城商城兵器,愚昧!


    這場戲直到通緝係統徹底跑遠了才結束,狸花貓迫不及待吞下已經還原成能量的觸手,刀在夏思合手中重新變成錘子,看起來樸實無華甚至醜陋。


    “統你知道嗎,剛才騙那隻八爪魚的時候我很爽,我決定用它鍛煉演技。”


    狸花貓:“我也很爽,每次都給我留下這麽多能量,這樣好的冤大頭哪裏找啊。”


    一人一統對視間達成共識:這場戲要繼續演。


    第二日,姑娘們換上男裝,夏思合做領頭,項義做路導,開始往預定的地方出發,那兩名禦醫被夏思合捏暈了扔到城門外,估計城內很快就會再度流傳夏思合的惡名。


    秋末時節流民四起,今年是個豐年,但餓肚子的人依舊很多,沒辦法的人就會成流民,往天底下最富貴的皇城走來。但有人走來就有人離去,皇城的飯就那麽多,有人吃得肥腸滿腦就有人餓得骨瘦如柴。


    在有意的裝扮下,這群有著二十多人抱團但灰頭土臉粗布麻衫,總體身材偏瘦小的人並沒有成為其他流民的搶劫目標,真要有餓急眼的也能被打迴去。


    這一路速度不快,相對平安無事,即使是身體孱弱的玉娘也沒掉隊,她自從離開皇城心情舒朗,身體一日好過一日。


    越往中原地勢越開闊,夏思合開始有意往城鎮邊緣走———她還真不怕追兵的,雖然滿大街都貼著他們的通緝令,但畫師的技術實在不敢恭維,而且離皇城越遠越不像。


    夏思合終於悟了,在沒有互聯網照相機的古代,官府滿大街抓人結果目標就在追兵麵前晃悠原來是真的,更別提他們這一路風餐露宿,馬車都換了幾次,早就和被抓時兩個樣。


    人和通緝令擺一起一看,笑死,根本認不出來。


    項義的家鄉在中原產糧大郡豐安郡,國庫中有一半糧食都來自這裏,但是這裏的百姓與別處也沒什麽兩樣,田邊堆著高高的穀垛,農作的百姓卻瘦弱矮小。遠離城鎮地方很多農田已經荒廢,破舊的房屋一看就知道許久無人居住。


    夏思合看得心驚,項義的臉色也不好看。終於到了記憶中的山下,卻意外發現山間農田有耕作的痕跡,雖然沒有作物,但田地很幹淨。


    項義麵上終於有了喜色,“沒想到村子裏還有人。”


    他一腳踏上故土,一支削尖的木箭卻迎麵射來,夏思合一把推開項義,木箭擦破項義的衣袖斜射入土。


    一眾人趕緊分散開來迅速往後退,半個月的山中訓練,一個月的長途跋涉,她們早就不是籠子裏的金絲雀。有人立刻馬車中抽出長棍,掏出懷裏的矛頭組成長矛———矛頭是她們從追兵那得來的,帶著上路比刀方便。


    “待我去探探路。”


    項義也跟上來:“上山的路我熟,我來帶路。”


    這山不高,在夏思合看來更像丘陵,但奈何長滿草木,想要上去還真要謹慎。


    項義帶路,再加四名姑娘組成一個三角形的小隊向山上走,隻是才上山,又有一排排木箭射下來,五人又急忙分散躲在樹後。


    “山上的,可是項家村的村民?”


    項義扯著嗓子喊一句,等了一會沒得到迴應又喊:“我是項義,我爹姓項名洪,項三公那一支的。”


    那頭又安靜了一會,偶爾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沒一會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傳來:“什麽項三公項三婆,沒聽過,快滾!”


    帶隊的是葉柔,她見對麵的人警惕,索性往路中一站:“鄉親們,我們不是官兵,項大哥一家原本也是這裏的村民。”


    葉柔的聲音很甜軟,這一聲讓對麵的人把目光從山腳的人群移到葉柔的五官,精致柔美,分明是個女子。藏在山裏的人動作更大,能聽到人與枝葉的摩擦聲,還有地麵枯枝落葉被踩的聲音。


    對方又喊:“你們先出來。”


    葉柔讓另外三人也站出來,又說:“我們確實沒有惡意。”


    夏思合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名拿武器的姑娘,腦子裏是係統震天響的警報聲,但她還是耐住性子等葉柔的處理。


    隔著枯黃的灌木草叢,穿著粗布麻衣,藏在山中的人依舊能看到這群女子出眾的容貌,其中更有一個堪稱絕色。


    “這麽多娘們,弟兄們上,一人一個!”


    還是那粗聲粗氣的聲音,隨著一聲吼,林間四麵八方傳來異響。


    夏思合麵色一凝:“戒備!”


    持有長矛的姑娘們以最快速度形成一個圓形的防禦陣,陣內則是拿著短武器的人。


    隻是眨眼間,樹林中、灌木叢裏、土溝裏……能藏人的地方都冒出了人,這些人拿著鋤頭扁擔,如許久沒見到肉的惡狗般撲向這群姑娘。


    項義大賅:“他們不是項家村的人!”


    當然不是,方才從遠處望來,山間的田地並不多,斷不可能養的起一大群壯年男子,這群人怎麽瞧都像是土匪。


    土匪不同流民,這段時間夏思合都盡量避開可能有土匪的地方走,沒想到運氣不好在這碰上。可是打土匪是夏思合的熟活,她雙手持矛幾個大跨步,矛頭一挑挑斷離自己最近一人的褲腰帶。


    那人褲頭一鬆露出腿來,隻得趕緊提褲子,夏思合也不手軟,立刻捅穿對方的咽喉。有了夏思合做榜樣,其他人也不留手,或兩三人一組對付一人,或一個做誘餌一個偷襲,項義仗著力氣僅次於夏思合直接纏住頭領模樣的人。此刻山下的姑娘們也趕上來增援,她們雖然力氣比不過男子,但勝在受過軍事訓練,勁往一處使,很快局勢向單方麵倒去。


    農具實在難比長矛大刀,兇悍的土匪頭一次見比自己更不要命的,再有一個看著最好欺負但最能打的夏思合在,不過半個時辰這群土匪便死的死傷的傷,全捆在了一處。


    這一仗夏思合打得非常舒服,她甚至還活動幾下做收尾,才慢條斯理說:“剛才是誰說的一人一個,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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