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繁華不是農村可以比的,在鄉下,蘇成業見到最好的館子就是炒麵館,趕集的時候才會開門,還隻開上午半天,蘇成業這些年攏共也就吃了不到十次。


    可是城裏不一樣,蘇成業肯花錢,自然就有人肯帶路。從衣著到吃住,蘇成業很快就把城裏的規矩摸熟,換了一身人模狗樣的派頭,一看錢還有不少,手就開始癢了。


    蘇成業別的本事不行,吃喝女要賭一流,又拖帶他進城的人找到個黑賭坊,摸著兜裏的錢昂首挺胸進門。


    賭坊裏隻有四五個人,見到蘇成業安靜了一瞬。一個看起來兇神惡煞的壯漢走到最前麵,擋住左右亂看的蘇成業:“哪來的野小子,這裏不是你來的,趕緊滾!”


    蘇成業懂了,這裏還不讓生人進。


    別看蘇成業在村子裏是個混不吝,但是進了城裏就處處覺得自己矮人一頭。他也知道自己是個鄉下人,城裏人看不起自己,好好把給自己帶路的人拉到前麵,又遞上一支煙:“這、這位大哥別氣,我是請這位兄弟帶來的,這不是頭一次來這裏,人生地不熟,得有人帶帶才知道哪有好玩的。”


    帶路人趕緊點頭, 又滿臉堆笑說:“哥你就放心,這小子能處。”


    壯漢將信將疑,又不斷打量蘇成業,許久才說:“行,你的為人哥幾個放心,喂,那誰,給我規矩點,要是讓我知道你背著我們找條子,腿打斷!”


    “那哪能啊!”蘇成業看著桌上的玩意早就心癢癢得不行,吆喝一聲就往桌子上湊。


    黑賭坊就沒有不給人下套的,蘇成業小贏了幾把,沒多久錢就流水似的往外輸。蘇成業正疑心自己是不是中套了,手氣又好上來,多少贏了點迴來。如此反複一夜過去,蘇成業輸多贏少,兜裏的錢少了大半。


    蘇成業平時手氣就不見得多好,這個輸贏量也沒起疑心,隻是啐著運氣不好。


    帶蘇成業的人這一夜不輸不贏,出門後勾著蘇成業脖子說:“咱哥倆這手氣都不咋地,要不等過幾天,你不是還有事要辦嗎,等辦完事再玩?”


    蘇成業好麵子的毛病一下子上來了,他確實心生怯意,但自己是不玩和被人勸著不玩是兩碼事,那不顯得自己慫了嗎,當即梗著脖子高聲道:“什麽就過幾天?玩就要玩個痛快,這點錢我又不是輸不起,讓你帶路你也別慫,花多少我給報!”


    蘇成業想法很直接,他手上確實錢不多,但是那個公子哥說了會幫自己,那錢就不是問題,更何況等自己睡了宋皎月,錢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越想底氣越足,蘇成業便嚷嚷著要把城裏好玩的都逛個遍。


    帶路人見狀又象征性勸幾句,越勸蘇成業越來勁,他隻好說:“玩就玩吧,不過這才玩一夜,你不累我也累了,幹脆這樣,我們先迴去休息,晚上我再帶你去個好地方。”


    蘇成業一聽心又癢了,這一晚他輸得多,但也不能不承認城裏人會玩,可是帶他的人明顯累了,蘇成業隻好忍下心裏那股癢勁,跟著人先迴酒店休息。


    這一個白天就在休息中過去,到了晚上,帶路人便不再把蘇成業往犄角旮旯帶,反而是一條熱鬧非凡的街區。


    這條街區蘇成業白天來過,但看著十分清寂,可是這才擦著黑就變樣了,家家門店霓虹閃爍,不斷變換顏色的燈光照得花花綠綠的招牌十分惹眼,隔音普通的水泥牆根本藏不住裏麵的搖滾樂。


    帶路人輕車熟路把蘇成業帶進其中一家店,裏麵已經有不少年輕男女扭動身體跳著熱舞,光線昏暗彩光閃爍,不時身體裸露部位就會有親密接觸。


    蘇成業看著眼睛都直了,這場麵他沒見過!


    帶路人見狀笑了:“瞧你那土包子樣,這才哪到哪,我跟你說,這裏有不少女人都是出來做生意的,隻要價格給夠,嘿嘿……”


    剩下的一切盡在不言中,蘇成業吞了吞口水,“有了這種好地方,誰還願意娶婆娘啊。”


    帶路人嗤一聲:“你還想娶個母老虎管自己不成?”


    蘇成業眼珠子都快黏在舞廳裏那些年輕漂亮的女人身上,腦子裏哪還有宋皎月,“不想不想,娶老婆不如做皇帝,這裏女人都什麽價,就那些。”


    蘇成業指了幾個身材火辣的,帶路人一看:“謔,你小子胃口不小,這些價格可不便宜,還有那個最漂亮的,我勸你死心吧,她被這一帶的老大包了的。”


    蘇成業覺得有些掃興:“那有什麽勁,不如我們換一家?”


    “換什麽換,有些舞廳管得嚴,除了跳舞什麽都不能幹,你以為找一家能玩的容易?”帶路人罵罵咧咧,“你小子還真是土包子進城不懂規矩,去其他地方亂找,萬一遇到便衣的條子誰來撈我們。”


    他又勸道:“眼睛別隻盯著那幾個看,這會還早,有些要半夜才出來,一晚上你還愁找不到滿意的?”


    蘇成業一聽也是這個理,便跟著帶路人下了舞池,雖然吃不到,但幾圈下來便宜也占了不少。


    跳舞是個體力活,蘇成業是個外強中幹的,很快就累得坐下來點酒喝,他大字不識一個,洋酒也不認識,便讓調酒師隨便給他倒。調酒師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冤大頭,花裏胡哨調了一陣,給蘇成業上了一杯價格不便宜的雞尾酒。


    蘇成業這會也不在乎價格,隻是覺得這雞尾酒好看,調酒師表演得不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讓調酒師調酒。幾杯酒下肚,蘇成業開始犯暈乎,他當然不知道,這種混合酒最容易醉人。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深夜,舞廳裏的人越來越多,正如帶路人所說,晚上來了不少年輕漂亮的女人。


    蘇成業看得目不暇接,覺得哪個都好,哪個又都不夠好。正在這時,一名酒紅色大波浪頭發的女人在蘇成業身邊坐下來。


    女人身材火辣,短裙及膝,雪白的小腿讓人浮想聯翩,她媚眼如絲,是成熟女人才有的風韻。


    蘇成業眼睛一下子黏在女人身上,女人也不惱,反而笑得風情萬種,“怎麽,不請我喝一杯嗎?”


    蘇成業豈不會不應,馬上叫了一杯酒水和女人攀談起來。


    女人見狀更不吝嗇笑容,很快和蘇成業調笑開來。蘇成業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經有些暈乎,現在更是女人說什麽他就是什麽,很快就帶著女人去了酒店。


    進了房間,蘇成業再不掩飾色中餓鬼的本質,胡亂脫下衣服撲向女人。女人嬌笑躲開,食指一戳蘇成業額頭:“你急什麽,一身酒汗臭,先洗個澡。”


    蘇成業急得火燒火燎,一邊念著城裏女人矯情一邊進了衛生間,他厭煩城裏規矩多,又下意識地遵守著自己也不清楚的城裏的規矩。等衝了澡出來,蘇成業又看到桌子上擺了兩杯紅酒,女人衝他招手:“過來,知道怎麽喝交杯酒嗎?”


    “知道,哪會不知道啊。”


    蘇成業拿起女人遞過來的酒,和女人交挽手臂一飲而盡。


    這杯酒有點苦,蘇成業咂吧嘴,估計城裏的酒就這個味,現在他興致正好,喝了酒就把女人往床上抱。女人沒有拒絕,衣衫半褪和他嬉鬧著,鬧著鬧著,蘇成業便暈倒在床上。


    女人笑容消失,撥通一個電話又掛斷,很快就有四個人進入這間房。其中一個人提著一個黑色行李箱,走在最後左右觀望後關緊門,從行李箱拿出保鮮箱和刀具:“趕緊點,這裏條子多。”


    舞廳中,年輕的男男女女還在狂歡。


    帶路人和一名漂亮女人走在舞廳邊緣,漂亮女人滿臉不耐煩,而帶路人還在不厭其煩勸說:“姐你就信我吧,真不用你來真格的,你把他灌醉了下點藥,再把他錢全拿走就行了,這小子打主意打到了不該惹的人身上,我們老大就是想教訓下他。”


    漂亮女人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又看在錢的份上勉強忍著,“我跟你說,老娘除了酒還沒賣過別的,雖然說出去不好聽但也不犯法,這一趟你必須給我加錢。”


    帶路人:“加加加,你說加就加。”


    兩人一番討價還價,來到蘇成業的位置時發現這裏空無一人。


    帶路人尋找一圈無果,隻好問吧台的調酒師:“剛才坐在這裏的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特別醜的那個,去哪了?”


    調酒師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麵:“那位先生跟著一個挺漂亮的女人出去了,估計這會在酒店吧。”


    帶路人:“艸?”


    漂亮女人:“哦豁,被截胡了。”


    宋父萬萬想不到,自己設套還能有被截胡的一天。他安排得十分縝密,帶蘇成業去的舞廳還算正規,基本上不存在被其他非法職業女性帶走的可能,然而現實就是這麽不講道理。


    宋父:就離譜。


    當然翻車這種事宋父是不會對蘇妙兒講的,要臉。


    可是不論說不說,該知道的蘇妙兒都會知道,怪就怪係統太積極。


    今天上午的課是社會實踐,蘇妙兒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脫離集體活動,她躲到商場的逃生通道,開了2倍快進看完蘇成業的遭遇,在播放到和女人開房時因為怕出現晉江不允許播放的畫麵掐斷。


    蘇妙兒陷入長久的無語。


    係統:“妙妙,你有預備計劃嗎?”


    蘇妙兒沉思:“我覺得也許我不幹涉也可以,反正蘇成業花光錢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係統覺得很不對:“妙妙,你不能靠躺來贏。”


    蘇妙兒:“你以為我想?”


    一人一統又沉默了,然後默契地跳過這個問題。


    過了一會,係統忽然又說:“妙妙,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蘇妙兒:“說。”


    係統:“蘇成業腎沒了。”


    “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在狗血中成為正道的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野渡蒼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野渡蒼鬆並收藏【快穿】在狗血中成為正道的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