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蘇妙兒很開心,她特地早起二十分鍾,頭發纏上紅色發繩編成精致的蜈蚣辮,眉毛用小刀修一下,衣服還是校服,但頭天晚上熨過,連鞋子都特地刷得不染纖塵。


    朱霞大為不解:“你談戀愛了?”


    蘇妙兒:“不,我翻身了。”


    朱霞:??????


    升旗儀式後照例是校領導又臭又長的講話,大部分學生都會神遊天外,其中不包括蘇妙兒和宋皎月。


    金融係和音樂係離得很近,蘇妙兒沒看幾下就找到了宋皎月,同樣,宋皎月也看到了蘇妙兒。


    往常宋皎月是最討厭校領導講話這個環節,恨不得三秒鍾結束,想不到如今竟會希望這個環節能持續到天荒地老,偏偏事與願違,講了不到十五分鍾,副校長說:“今天的升旗儀式就到這種,我們應同學們的要求,盡量給大家更多的活動時間,大家解散。”


    宋皎月如遭雷擊,不!她不缺這點活動時間,她可以聽到天荒地老!


    其他學生如蒙大赦,大學生本來就忙,難得學校開恩,大部分都快活地拉著好友走人。蘇妙兒還停留在原地,她麵帶微笑,看起來春風滿麵,朱霞一度懷疑蘇妙兒遇到了愛情。與之相反的宋皎月仿佛經曆了六月飛霜,滿臉寫著生無可戀。


    感謝宋家良好的家教,別看宋皎月刁蠻驕縱,但在某些時候意外的有原則,至少在沒有經曆原劇情的現在是這樣的。


    蘇妙兒笑容越發明顯。


    宋皎月顫抖著邁出腳,恨沒在鞋底塗強力膠,從她和蘇妙兒的直線距離不超過三米,這三米用盡她畢生勇氣。


    身為局外人的朱霞一頭霧水,宋皎月她認識,家境特別好又和蘇妙兒不對付的那個嘛,但是為什麽現在看起來不大對勁?直覺告訴朱霞很快就會有大事發生,抱著對蘇妙兒的擔心,於是她遵從本心留下來。


    宋皎月離蘇妙兒越來越近,她滿手心都是汗,神色凝重,一步比一步更艱難,理所當然受到了距離近的人的注目禮。


    眾目睽睽之下,宋皎月閉眼,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深吸一口氣,敞開嗓子:


    “姐!”


    “姐!!”


    “姐!!!”


    聲音嘹亮清脆,響徹操場


    全場寂靜,更有認識宋皎月者目瞪口呆。


    蘇妙兒笑容愈發放肆:“唉,真乖。”


    宋皎月隻覺得再也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眼睛一紅一抹淚,竟哭著跑開。


    朱霞倒吸一口涼氣:“我以前還聽說過宋皎月欺負你,傳言果然不可信。”


    蘇妙兒:“所以我翻身了嘛。”


    所有人:好家夥!


    池舟站在人群邊緣,麵色變換幾番,自從蘇妙兒知道自己是宋家親女後行事越發囂張,現在居然明目張膽刁難宋皎月,可見宋家已經放棄宋皎月了。


    宋皎月是個草包美人,但眼界夠寬,而蘇妙兒在農村長大,沒見過世麵好忽悠,怎麽看都是個很優秀的選擇。池舟不意外宋家的選擇,也無所謂重新哄一個刁蠻小姐,更何況這個刁蠻小姐是個見識短淺的農村土妞。


    到了中午,蘇妙兒欺負宋皎月這個說法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教導主任又操著老媽子心把蘇妙兒和宋皎月叫到辦公室。


    “蘇妙兒啊,不是老師說你,老師知道你和宋皎月鬧過不愉快,你心裏有氣老師理解,但你也不能用同樣的辦法報複迴去,這樣你和宋皎月又有什麽區別呢?”


    教導主任循循善誘,蘇妙兒冷漠臉,宋皎月神遊天外。


    教導主任眉頭一皺,畢竟是學校優等生中的佼佼者,有什麽事學校都更偏向於蘇妙兒,可要是蘇妙兒學了二流子那一套,這不就白瞎了這個好苗子。還有宋皎月,雖然平時沒少鬧出事,但說到底也沒太出格,而且她爸還是學校的金大腿,說什麽也不好坐視不管。


    教導主任狠狠心:“反正你們兩個今天都在,蘇妙兒你給宋皎月道歉,宋皎月你保證不事後報複,再一人給我寫一份檢討,不然這事不算過。”


    宋皎月一聽檢討本就不高興的臉更加垮了,“主任,我們又沒吵架,道什麽歉啊。”


    蘇妙兒:“主任您看您平時都這麽忙了,就別管我們的小事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能處理好私事的。”


    宋皎月:“就是就是,迴頭我讓爸再捐一車書。”


    教導主任心口一痛,蘇妙兒還在繼續捅刀:“而且我們那點小矛盾早就解決了,現在關係可好了。”


    宋皎月正想破口大罵撇清關係,對寫檢討的恐懼又促使她改口:“對呀,我們現在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不信你可以問我爸。”


    蘇妙兒:“我是姐姐喲~”


    宋皎月:好氣,又要忍住。


    在蘇妙兒和宋皎月你一言我一語中,教導主任勉強相信無事發生,不信還能怎麽辦呢,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出了行政樓,宋皎月總算鬆口氣,蘇妙兒手又癢起來,抓一抓宋皎月頭發:“再叫一聲姐。”


    “你做夢!”


    宋皎月怒氣衝衝撇下蘇妙兒,沒走多久又看到池舟。


    上一次見到池舟是什麽時候蘇妙兒已經不記得了,這一次再見到,宋皎月意外的並沒有太多想念。她最近滿腦門官司,每天腦子裏都仿佛被塞了一堆事———雖說細算起來都是庸人自擾,可宋皎月確實感到無比心煩。


    宋皎月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她是個正常人,忽然知道爸媽不是爸媽多想點怎麽了?蘇妙兒那種奇葩才是百年一遇。於是在這個檔口下池舟的事不僅顯得不那麽重要,還挺煩。想她宋皎月從小到大要月亮不給星星,平白無故被喜歡的人當了三年冤大頭耍著玩,而且自己還倒貼,傷心難過委屈誰比得過她?


    而那個罪魁禍首現在不僅把自己晾在一邊,還對其他人窮追猛打,她宋皎月什麽時候這麽好欺負了?


    宋皎月不幹了!


    “滾,好狗不擋道!”


    池舟一懵,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哪惹到宋皎月了,難道上周宿舍的事被知道了?那以宋皎月的脾氣也會把矛頭指向蘇妙兒啊。


    “誰又惹你了,”池舟一臉不虞,狀似關心又帶著責備,“我都和你說了多少次遇事要冷靜,脾氣別那麽衝,你這樣以後誰願意理你。”


    宋皎月嗤笑一聲:“想高攀本小姐的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說罷昂首挺胸走了,連一個眼神都不肯施舍給池舟。


    池舟被宋皎月當出氣筒撒氣,一頭霧水後怒氣不斷上升,在看到蘇妙兒後又竭力克製,擺出標準的深情樣,“看看我遇到了誰家小野貓?”


    那霸總式的邪魅一笑,蘇妙兒差點沒被油得隔夜飯吐出來。她又不瞎,隔的老遠就看到了池舟,之所以不選擇繞道走,主要還是宋皎月的表現給了她驚喜。


    蘇妙兒冷笑,“我怎麽看到宋皎月剛才也從這走的,你不去看千金小姐跑來看我這個土妞幹嘛,”這話多少帶點酸,蘇妙兒一扭身,“我可對別人的未婚夫沒興趣。”


    這麽明顯的吃醋行為讓池舟心一喜,他抓住蘇妙兒的手腕將人拉近對視,此時兩人的距離不足一尺,語氣曖昧,“對別人的未婚夫沒興趣,那不是別人的未婚夫就有興趣咯?”


    兩相凝視,蘇妙兒目光隱隱有痛楚劃過,稍縱即逝又正好落入池舟眼中。她咬咬唇,用盡所有力氣才兩人推開,一轉身抹淚,“你不可能不是。”


    說罷也哭著跑開。


    池舟臉上重新有了春風得意的顏色,隻是他沒注意到,蘇妙兒跑走的方向和宋皎月離開的方向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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