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而安逸,在宋皎月和宋明陽一前一後找蘇妙兒說池舟上鉤後,蘇妙兒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難得有幸重活一次,她想做更多有意義的事。


    可惜,這一切隻是蘇妙兒的一廂情願。


    在寢室中、在食堂裏、在去教室的路上、甚至在教室裏,蘇妙兒隨時隨地都能收到池舟托人送來的情書和禮物。情書一律粉紅色,禮物全是審美堪憂的中年款式飾品或衣服。


    蘇妙兒的世界也許沒有池舟,但池舟總有無處不在。


    係統:yue~


    在那些亂七八糟的禮物堆積到寢室裏都沒得地方下腳的時候,蘇妙兒決定去找宋皎月。


    宋皎月是音樂係,為了不影響其他學生讀書這個係是單獨開出個教學樓的。蘇妙兒找了個課少的下午去教學樓下蹲人,大概有二十多分鍾,隨著一聲下課鈴,學生魚貫而出。


    音樂係教學樓設施齊全,唯獨廁所太少,一層樓五個,搶不到的學生就得下樓去旁邊的公共廁所。


    宋皎月高挑漂亮,蘇妙兒很快就瞄到人,揮著手臂高喊:“宋皎月,這裏這裏!”


    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關係多好。


    宋皎月嫌丟人,但又怕蘇妙兒做出更丟人的事,隻好硬著頭皮走過去,發覺周圍沒人注意她後才鬆口氣。


    “你想幹什麽?”宋皎月還是那樣不耐煩,一看就知道是原裝正版。


    蘇妙兒心底難免失望,但很快打起精神:“你最近有和池舟聯係嗎?”


    宋皎月連個眼神都懶得給:“怎麽,見不到池舟哥就跑來找我?池舟哥快畢業了,每天忙得不得了,哪會有空理你,連我都隻收到別人帶話,更別說你了。”


    事實上宋皎月已經快一個星期沒見到池舟了,送信不迴,找人找不到,堵了幾次人才堵到幾句別人傳的話,翻譯總結就是沒事別煩她。宋皎月憋著一肚子火,但當發現蘇妙兒連一句話也沒得到時心情又好了許多。


    蘇妙兒長出口氣,池舟的行為完全在她預計之內,她拉著宋皎月走到人少的樹蔭下,從褲兜裏掏出幾張有些皺巴的紙給宋皎月———一看就是隨便抓近兜裏。


    “我知道看完這些你會氣炸,但長痛不如短痛,妹子,要堅強。”


    宋皎月頓生不妙的預感,什麽樣的東西才會用粉色的紙寫,還會讓蘇妙兒專程帶過來。她急不可待翻開紙,上麵的字跡是那麽熟悉。


    【妙兒,幾日不見,是不是對我朝思暮想,身為一名紳士,我允許你想我,畢竟這是人之常情。】


    【你說你要和我分手,我知道你說的是氣話,我不信,如果想聽我哄你,那就到我們經常見麵的那裏,我會等你。】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宋伯伯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是配得上我池舟的女人。】


    【你怎麽不迴信,欲擒故縱的把戲玩一次就夠了,我很生氣,惹我生氣的後果你是知道的,小野貓,你沒有別的選擇。】


    宋皎月臉色鐵青,沒看幾張就將信撕得粉碎,怒氣騰騰將矛頭指向蘇妙兒:“怎麽,你很得意是吧?!”


    宋皎月氣得兩眼通紅泛淚光,和記憶中的形象越發大相徑庭,蘇妙兒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妹子,你看我像開心嗎?”


    “醒醒吧,看到重點了嗎,池舟之前理都不理我,聽說我是宋伯伯女兒後立馬死纏爛打,這叫什麽,這叫居心叵測圖謀不軌狼子野心!”


    “還有這玩意也能叫情書?我吃一口肥肉都沒這麽膩,你想聽情話嗎,我給你來一句,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怎麽有沒有被古人浪漫到?大好的年紀不讀書,在一個渣男身上浪費時間,也許你願意,但我不傻。”


    懟人一時爽,一直懟人一直爽,蘇妙兒說了一長串話,總算感覺舒服多了,她想,這下宋皎月總該清醒過來了吧。


    宋皎月也沒有辜負一顆上好的戀愛腦,她隻抓住了一個想知道的重點:“什麽叫渣男?”


    蘇妙兒:“甘蔗嚼完後吐出來的叫渣,垃圾桶裏的東西也叫渣。”


    宋皎月懂了,但勃然大怒:“不許你這麽說池舟哥,你以為池舟哥是真的喜歡你嗎,他不過是在……是在……”


    宋皎月擅長用鈔能力解決問題,鈔能力不能解決的問題就搬出宋明陽和他爸。但這兩種辦法顯然已經不能解決蘇妙兒和現在的問題,甚至蘇妙兒目前的行動就是宋父在支持。


    對付蘇妙兒是一定要用腦子,宋皎月不擅長在音樂以外用腦子。


    在蘇妙兒的注視下,宋皎月結巴半天,然後腦子一熱脫口而出:“池舟哥隻不過是在試探你是不是真的宋家千金!”


    窗戶紙一旦被捅破,再精心的謊言都會變得蒼白無力,更遑論池舟的手段如此低劣。


    蘇妙兒逼近宋皎月,讓她不得不直視自己:“你看,原來池舟喜歡的是宋家千金,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路邊的阿貓阿狗,他都會喜歡,隻要是宋家承認的姑娘。”


    蘇妙兒聲音依舊柔軟,聽到宋皎月心裏猶如針紮,她推開蘇妙兒,抹著淚跑開。


    係統偷偷摸摸爬到蘇妙兒肩膀:“妙妙,你把她弄哭了,好歹是幾十歲的人了,對小姑娘好點吧。”


    蘇妙兒毫無愧疚:“誰叫她比我當初還不可救藥,要是她繼續腦子犯抽,我都想換種方式了。”


    係統一抖,這個蘇妙兒可是進化過的究極體,鬼知道她的換種方式是什麽方式。當然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係統形式化鼓舞:“妙妙加油,妙妙最棒,妙妙南波萬。”


    馬屁有時候就是這麽樸實無華且實用。


    這件事很快讓宋父知道了,為了表達感謝,宋父幫蘇妙兒處理了那堆禮物,並將折現的錢辦成一張存折。池舟送的東西價格質量高低不齊,但足夠讓蘇妙兒這個學期改善夥食。蘇妙兒收得很痛快,全當精神損失費的利息了。


    那邊池舟在蘇妙兒身上下了一個多星期的功夫,不僅毫無效果,反而在舊貨市場買到了自己的禮物。


    當那條限量帶編號的純銀福字手鐲被送到池舟麵前的時候,池舟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該死,這妮子居然比宋皎月還棘手!


    “蘇妙兒!”池舟怒火中燒,狠狠把手鐲砸在地上。


    金屬的鐲子在地上彈起一下又滾幾個圈,孤零零躺在地上折射柔光。池舟還嫌不夠解氣,又狠狠踢一腳,他穿著大碼拖鞋,一個用力過猛,鐲子被踢出窗外,自己也跌倒在地。


    這裏是池舟自己的房子,沒有平時被他嫌棄的室友,也就不存在誰來扶他一把。初夏陽光燦爛的時候,池舟揉著屁.股.墩在地上嚎了好一會,其形宛如殺豬。


    今天是周五,現在還沒過中午,但要迴家的學生已經在收拾東西。蘇妙兒的東西不多,將這個季節穿不住的衣服裝箱就沒有更多可以收拾的。


    美好的下午,可以從一場午休開始,可惜有一隻幹嚎的豬擾了所有人清靜。


    “蘇妙兒!蘇妙兒!一分鍾之內,我要見到你!”


    “妙兒你聽到沒有!我,池舟,要見你!”


    宿舍樓大部分人都在午休,這一嗓子不僅擾民,還讓蘇妙兒接受了全寢室的注目禮。


    如果社死有等級,蘇妙兒一定是滿級。


    “妙兒,你要不然……”


    去隨便應付一下。


    朱霞沒說完的話在接觸到蘇妙兒殺人的目光又吞迴去,別人知不知道朱霞不清楚,但是全寢室都知道,池舟對蘇妙兒死纏爛打還腳踏兩隻船。女生八卦起來連秦始皇和寡婦二三事都能扒出來,何況池舟那點事。


    蘇妙兒沒有說話,她進了衛生間,拎起那半桶還沒來得及倒的已經半黑的水,推開窗戶,樓下池舟眼巴巴望著,看戲的人已經從窗台伸出腦袋。


    這是一個相對偏僻的位置,宿管阿姨也不常來,偶爾會有表白求愛的男生來這裏吼兩嗓子。


    蘇妙兒大寫冷漠臉,一手抓住桶沿,一手抬水桶底,汙水傾倒下去———嘩啦!


    世界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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