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兒最近很開心,她發現自從和池舟拜拜了後,天變藍了花變香了,連課後小時光也悠閑起來。她可以和交好的同學討論趣事,可以在課堂上靜心聽課,不再為池舟患得患失,不必抱著愧疚的情緒在宋皎月麵前帶著第三者的標簽。


    “滾蛋吧池舟!我要努力再努力,成為我們村最出息的人!”


    蘇妙兒伸個懶腰,起床的第一件事表達自己的好心情,不出意料被室友枕頭攻擊。


    “你可消停點吧,不知道早上的覺最香嗎。”


    蘇妙兒也不生氣,一雙眼帶著笑意:“起床吧,是誰昨天說要每天和我一起晨跑的?”


    扔枕頭的女生極不情願在被窩裏扭動幾下,然後一咬牙一狠心翻身下床。


    早上六點二十,蘇妙兒拉著一寢室的女生從宿舍樓跑到操場。六個女生稀稀拉拉跑在操場上,幸好跑道是橡膠的,不然連六個人都會聽到彼此稀稀拉拉的腳步聲。


    夏日天亮得早,薄霧未散,樹葉上還掛著露珠,正是晨練的好時候,再晚點就該熱起來了。


    不到十分鍾,本來還在你追我趕的女生紛紛放慢腳步,慢跑變成競走,競走變成散步。此時一個紮著丸子頭的女生從她們身邊跑過,步伐均勻速度平穩,沒有一點放慢的意思,從其背後被汗浸得半濕的衣服判斷已經跑了一會了。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寢室裏視力最好的是小圓臉朱霞,她逆光眯眼看一會,越看越眼熟:“妙妙,那是你姐嗎?”


    自從那天蘇妙兒氣壯山河地大喊夏思合三聲姐後,一些事情就如脫韁野馬般朝著未知的方向撒蹄子狂奔。


    一想到明明自己才是大的那個,然而現在所有人都默認自己是小的,蘇妙兒幾近抓狂:“我再申明一遍,我比宋皎月大。”


    朱霞:“可是你那天叫宋皎月好幾聲姐,我都聽到了。”


    蘇妙兒陷入死寂,一朵獨屬於她的烏雲籠罩著她,電閃雷鳴瓢潑大雨。


    朱霞:“沒事,不就是打賭輸了又叫姐又做丫鬟,一輩子很快的,忍忍就過去了。”


    蘇妙兒目光呆滯,陰森森目光盯著朱霞:“要我謝謝你嗎?”


    朱霞心虛偏過頭:“哎呀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姐幾個跑起來跑起來。”


    六個人又稀稀拉拉跑起來。


    這時夏思合已經又跑完一圈並追上六個姑娘,發現蘇妙兒她們才跑了幾百米後十分震驚,刻意放慢速度跑到蘇妙兒身邊:“真難得,頭一次看到你晨跑。”


    蘇妙兒拒絕說話。


    耳邊全是粗重的唿吸聲和快拖地的腳步聲,夏思合麵頰微紅唿吸均勻的樣子就格外與眾不同,特別是她還能有氣說話:“腿抬高,嘴巴閉上用鼻子深慢唿吸,不用跑太快。”


    多麽簡單的經驗,就是咬咬牙也很難做到,蘇妙兒想停下來,如果不是有個夏思合在她前麵的話。七個人從開始的一群變成一串,不是所有人都看夏思合順眼,但輸給看不順眼的人尤其讓人難以忍受,一時間竟誰也沒說停。


    夏思合始終在最前麵,她穿來之後就給自己製定了鍛煉計劃,能跑下來不奇怪,不過沒想到這群女生勁也挺足。蘇妙兒就不用說,跑得最慢的也就離了一百米左右,不過看樣子也到極限了。一圈半後夏思合逐漸慢下來變跑為走,蘇妙兒六人不約而同在心裏鬆口氣。


    這場晨跑讓操場上多了六條鹹魚,不由得讓夏思合想起自己最開始鍛煉的那一周,當然她不會說出來。


    “怎麽想起晨練了,你不是喜歡早上溫習課本嗎?”夏思合坐在蘇妙兒身邊,操場的地不是多幹淨,不過她身上都濕透了,待會得迴寢室換下來。


    蘇妙兒真沒想到這個大小姐還能有不挑三揀四的時候,一時竟覺得還算順眼:“我不想下次再遇到池舟發瘋的時候隻能打一巴掌,你呢?”再仔細迴憶一下,就是發瘋,還瘋得不請,蘇妙兒覺得自己沒錯。


    “一樣,那次晚宴差點被打,現在想想都害怕。”一想起那晚的宴會,夏思合臉色都難看一些,要不是她反應快真就被打了,“真不明白我當初腦子怎麽想的,看上一個瘋子。”


    蘇妙兒深有同感,誰能想到呢,她們兩個都曾對池舟癡迷不已的人居然會有一天因為池舟走到一起,至少在懟池舟方麵她可以永遠相信宋皎月。


    眼看快到七點,再不去食堂又是人擠人,一群人分別迴了自己的寢室,簡單收拾一下直奔食堂。不論年紀性別,但凡大學生都要體會到擠食堂的快樂,不然這個大學就是不完整的、失去靈魂的。


    夏思合去得早,買了份早餐選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這個時候人才多起來。蘇妙兒這個寢室向來是團體行動,一群人如狼似虎奔向食堂還是免不了擠上十來分鍾的命運。


    這個時候大部分座位已經被坐滿了,零星的幾個位置也坐不下六個人,個最高的女生小轉一圈,終於在一個靠窗的角落找到一張長桌。那個長桌隻坐了一個女生,背對著她們,剩下的位置六個人坐綽綽有餘。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擁擠的食堂還能有一張空出大把位置的食堂,但這不妨礙蘇妙兒興奮跑過去:“同學,這些位置有人嗎?”


    “沒有,你坐吧。”


    夏思合心裏有事頭也沒抬,迴答完了才迴過味來,猛一抬頭果然見到蘇妙兒和她同寢室的人:“該說不說,不到一個小時我已經見到你們兩次了。”


    蘇妙兒早就不可同日而語,冷靜地坐到夏思合對麵:“該說不說,你不覺得我們就是老天爺安排的孽緣嗎,如果你在二樓我們根本不會見到。”


    食堂分三層樓,最上層是員工食堂,第一二層都是學生食堂。一樓是常見的幾樣早餐,價格親民味道也過得去,二樓是一些充滿地方風味的小吃點心,價格稍貴但肯定比天天吃那老幾樣好吃。


    大多數時候學生都會一個月去兩三次二樓換口味,但一次近十塊錢的價格對靠家裏養的學生來說也隻能偶爾去一次。當然宋皎月這種富二代是不在此列的,是以蘇妙兒此刻比知道池舟腳踏兩隻船還要震驚。


    “宋皎月,是不是池舟的事把你氣到了?”蘇妙兒還是決定表達自己的關心,雖然她們有過節,但最近相處還是愉快的,而且還同住一個屋簷,關係沒必要太僵。


    麵對一群人各異的目光,夏思合慢條斯理給雞蛋剝殼,風輕雲淡的說:“最近缺錢,節約點。”


    “噗———”朱霞一口粥噴出來,幸好反應夠快,全噴自己碗裏。


    蘇妙兒就跟見鬼似的:“宋皎月,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愛情不是必須的,再過不久就是暑假,你完全可以提前定一個旅遊計劃。”


    “哇,你能有這種覺悟太難得了。”迴答蘇妙兒的是夏思合敷衍的誇讚,她頭都懶得抬,“我想承包兩畝地,發現錢不夠,反正你是金融係,不如想辦法幫我省錢。”


    蘇妙兒差點被豆漿嗆著,幸好她早有心理準備,已經熟悉了夏思合想一出是一出的路子,“你怎麽還惦記著葡萄,宋爸爸同意了嗎?”她想再努力一下做夏思合的思想工作,“你知不知道種葡萄林要投入多大精力,一旦有哪出了問題能直接讓你血本無歸。”


    “爸說隻要我不嫌煩隨我,所以我先少種點,多種幾種做實驗。”夏思合再度把蘇妙兒堵得啞口無言。


    蘇妙兒無語了,她絕望了、放棄了,隨這位大小姐去吧,反正虧的不是她的錢。


    餐桌上一時安靜下來,隻能聽到咀嚼聲,夏思合已經吃完了,端著餐盤即將走人。朱霞聽著蘇妙兒和夏思合的對話,不知什麽時候吃得心不在焉,眼看夏思合要走遠了,她咬咬牙厚著臉皮喊:“宋皎月,你說要種葡萄是真的嗎?”


    蘇妙兒一愣,什麽情況?


    夏思合也停下來,宋皎月的記憶中沒這個女生,原書裏也沒有描寫,劇情早被她崩得親媽都不認識了,也不知道這個女生又是什麽人物。


    朱霞很緊張,宋皎月名聲在外,和她打交道是件困難的事,但再困難她也要迎難而上。


    “我是農業係大一生,叫朱霞。”莫名的,朱霞聽到自己聲音在打顫,她也不是外向的人,可是對麵端立的人不喜不怒看著她就是讓她覺得緊張。


    夏思合蹙眉一瞬,沒有迴應朱霞,而是問蘇妙兒:“我們學校什麽時候有農科了?”


    蘇妙兒解釋道:“是今年新增設的,隻有二十多名學生。”


    那人數可以說少得可憐了,g大是老牌名校,每年不少學生擠破腦袋也想進來,新增設的科目隻要不是冷得掉渣都不會卻生源。但農科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科目,不僅掉渣還掉土。這年頭的人都想到城裏發展,誰願意辛辛苦苦讀個大學又迴到田裏。


    老實說夏思合不看好這個新設的科目,不僅僅是因為科目,更因為國家有農業大學,比起這些專科大學g大優勢太弱了。


    夏思合抬起手腕,還剩二十分鍾上課:“我想剩下的時間不夠我們閑聊,而是我也和你不熟。”


    朱霞目光暗淡下來。


    蘇妙兒心有不忍,她朱唇微啟,還沒開口就聽到夏思合說:“有什麽先找蘇妙兒,讓她批個條子。”


    “你說什麽?”蘇妙兒滿頭霧水一臉迷茫。


    夏思合選擇性沒聽到:“你給我寫個報表,覺得有理有據合情合理我不做冤大頭再讓她找我,可記得別徇私,不然被我拒絕了丟臉的是你。”


    蘇妙兒地鐵老人看手機:“宋皎月,腦子壞了就去看。”


    夏思合標準邪魅一笑,俯視著蘇妙兒:“賭……”


    約字還沒出來,蘇妙兒忽然高喊:“我知道了!”


    年紀輕輕,差點體會到心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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