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息發誓她真的隻是好奇,桑延嘴雖然毒,但他的話對不息來說不痛不癢的,她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去得罪任務對象之一,


    況且,若是說要進行反擊,或許說“溫以凡不喜歡你是因為你不能給她帶去利益嗎?”效果會更好。


    但桑延顯然不這麽認為,臉色變得很難看,


    了解桑延追妻之路漫漫的不息閉上了嘴沒有再繼續挑釁。


    桑延想問不息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但從這狐狸之前神秘莫測的手段來看,別說是一個女孩了,恐怕他和桑稚的祖宗十八代都被這狐狸挖出來了。


    桑延陰沉著臉冷笑道:“看來是要給你重新縫張嘴了,不然就憑你這張爛嘴遲早要被小鬼丟了。”


    可不是,已經丟過一次了。


    但不息自然不會把自己的黑曆史翻出來給桑延看,隻轉了個身把屁股對著桑延。


    桑延扯了扯嘴角,也不想再跟這玩意廢話,取出針線盒三下五除二把漏棉的屁股縫好,然後強製固定住狐狸的頭,把線頭挑幹淨,重新縫上嘴巴。


    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桑延彈了彈黑線,“好嘴。”


    不息坐在桑延的桌子上,用桑延定製的黑線嘴彎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桑延立刻麵露嫌棄,揮了揮手,“行了行了,迴去吧,別在這礙眼礙嘴的。”


    不息轉頭跳到桑延的懶人沙發上然後穩穩躺下。


    桑延抱胸走過去,居高臨下道:“怎麽?想占我便宜啊?”


    “累了,借你的地方睡會兒。”不息淡淡道。


    桑延輕嗤道:“誰叫你逞強,不能好好說清楚,非要顯擺,”


    見玩偶不出聲,桑延還以為它已經睡了,從衣櫃裏拿了換洗的衣物,瞥了眼大大咧咧躺在沙發上的玩偶,抽走床上的枕頭,一邊往外走一邊嘟嘟囔囔,“怎麽跟小鬼一個得行,難不成真的是什麽玩意精靈?可別,一個小鬼已經夠麻煩的了,而且這玩意可比小鬼麻煩多了,一樣的不聽人話,還脾氣倔得像頭牛,不對,是兩頭牛......”


    不息聽著桑延罵罵咧咧的聲音,“嘖”了一聲,


    【你們家天道之子......嘴長得不錯。】


    世界意識一挺胸脯,【那是,不是我說,我家鵝子人好心善做事果斷,最重要的是人還長得帥巴拉巴拉......】


    不息手動拉黑世界意識。


    不息雖然一向十分大度(?),但桑延損的可不止她一個,而另一個受害者-桑稚,她還隻是個孩子呀,要什麽大度呢~


    於是第二天剛從沙發上睜眼的桑延便迎麵收獲了桑稚版“枕頭暴擊”若幹。


    告黑狀(被桑延關在房間裏一晚上)、以及打小報告(桑延說桑稚像頭牛)的不息,躺在桑稚香香軟軟的床上,蓋著自己的專用小毯子陷入夢鄉,深藏功與名。


    桑·勉強相信玩偶性別為女而讓出房間的紳士·延:???


    和自家哥哥完成日常互毆任務後,桑稚迴到房間,看見床上睡得正香的不息,眉頭微皺。


    怎麽又在睡覺?


    桑稚輕輕將門掩上,躡手躡腳走到書桌前坐下。


    桑延雖然嘴上說著桑稚一定要去上課,但還是單獨找了黎萍桑榮談話,給桑稚請了一天的假。


    但桑稚已經高二了,她也開始習慣高強度的學習,本來還有很多話想跟不息說,但......她還是先學習吧。


    等不息醒來時,天色都暗了下來。


    暖黃色的燈光從桑稚書桌方向傳過來,不息抬眼望去,


    昨天還心碎神傷、哭唧唧的小姑娘,現在正抿著唇,一臉認真的寫試卷。


    不息靜靜的等她寫完試卷才出聲道:“我記得你想做和畫畫有關的工作。”


    桑稚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再迴過神的時候狐狸玩偶已經從床上蹦到了書桌上。


    桑稚下意識伸手虛扶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把手擱在桌上,


    “是啊,你呢?你以後想做什麽?”


    不息一愣,她沒有想到會有人問自己以後想做什麽,之前六千年她隻想著如何才能活下來,之後的數萬年,她的目標也隻是活著,至於活下來以後做什麽,她沒有想過。


    心思轉動之間,不息僵硬的轉移話題,“你查過繪畫相關的職業嗎?對大學專業有什麽想法?”


    桑稚很少見不息這副模樣,上一次還是她們吵架的那次,


    平日裏總是給人一種運籌帷幄、高深莫測的樣子,看著就讓人不爽。


    算了,看她那副可憐樣,大發慈悲放過她了。


    “我查了一些資料......”


    不息拿過桑稚的試卷開始檢查,桑稚便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對未來的暢想。


    燈光下,橘色的狐狸玩偶身周圍著一圈橘黃的光暈,將女孩的小臉映得紅撲撲的;女孩眼裏閃爍著璀璨的光,玩偶黯淡的塑料眼珠似乎也亮了起來。


    青春的陣痛終將過去,盛大而美好的未來在向她們招手。


    ......


    “禮物,拿來。”


    剛從高考戰場上下來的桑稚趾高氣揚的撅著脖子,白嫩的小手揮舞得虎虎生威。


    不息戰術性後仰,無奈道:“文件名早就給你了,是你自己說要高考完看的。”


    桑稚眨巴眨巴眼睛,“是哦,那我的手機呢?手機還我!”


    不息更加無奈了,“我沒記錯的話手機也是你主動交給媽媽的,高三住宿的時候,你,主動說不帶手機,還用我繼續提醒嗎?”


    桑稚睜著一雙大眼睛,“哦,是哦。”


    不息頓時有些頭疼,這是最後一場考試交卷的時候把腦子也交上去了嗎?


    桑稚心虛,但感覺自己考得還不錯,又抖起了羽毛,像一隻戰勝的大公雞一般,理不直氣也壯的道:“我這叫儀式感,懂嗎?你真是好沒意思,比起小精靈,更像個老古董。”


    “啊是是是,我沒意思,你去找你那有意思的兄長去吧。”


    桑稚撇了撇嘴,賞了不息一個爆栗子然後轉身下樓去找桑延舞。


    這兩年來不息變了一些,


    從前隻是行動上擺爛,嘴上還裝一裝,現在倒好,連嘴都擺爛了,


    桑稚想:肯定是桑延縫的嘴不好使,哼,縫得好看又怎麽樣,好看不中用,銀樣鑞槍頭。


    黎萍和桑榮正在準備晚餐,桑延在一旁打下手,


    桑稚左一扭,右一扭,就扭到了桑延麵前。


    “哥~哥~我好不容易從“戰場”上下來,你不開心嗎?”


    桑延無情推開麵前的大臉,一旁黎萍立刻出聲道:“誒,你怎麽對妹妹的?”


    桑延舔了舔牙,完蛋,見小鬼太嘚瑟沒忍住,“開心,我可最開心了。”


    桑稚立刻打蛇上棍,又把小腦袋湊到桑延麵前,“是啊,你怎麽對妹妹的呢?”


    桑稚歪著頭,用手背托著臉,“怎麽能對這麽漂亮、可愛、且優秀的妹妹下狠手呢~”


    在爸爸媽媽看不見的地方,桑稚扯著眼皮對桑延露出一個鬼臉,


    桑延氣笑了,“行,我這麽漂亮、可愛、且優秀的妹妹一定很會洗菜吧。”


    桑延握著桑稚的肩膀,將人推到洗手池旁,“來,秀一下。”


    黎萍桑榮對視了一眼搖頭失笑。


    桑稚也不是不想幹活,隻是桑延安排的活她就很不想老實聽話,頓時轉身想跑。


    被早有準備的桑延一把攔住,“跑什麽?”桑延把洗菜用的手套遞給桑稚,“帶上武器,這就是你現在的戰場了。”


    桑稚鼓臉,扯過手套戴上,“明明是媽媽給你安排的任務,媽媽!”


    黎萍連忙來主持公道,“妹妹洗菜,哥哥就剁肉吧,阿延,肉剁碎一點,等會做肉丸湯。”


    “行,”桑延擼起袖子拿起刀,“要剁骨頭嗎?我一起弄了吧。”


    “洗菜戰士”桑稚頓時扭頭,“媽媽,我想喝骨頭湯。”


    “好,那就加幾塊骨頭。”


    “要大棒骨,可以吸的。”


    “好~聽隻隻的,阿延......”


    “知道了,小鬼想啃骨頭。”


    全家一起上陣,飯很快就做好了,除了骨頭湯熬得久了點。


    聞著樓下傳上來的香味,不息眼中透露出一絲渴望,但玩偶身體吃不了食物。


    還是得快點把身體做出來才行。


    飯後成功從黎萍那拿迴手機的桑稚高興的迴到房間。


    找到不息說的“禮物”,點進文件夾,發現是一個視頻,封麵赫然是那個人......和那天機場的那個姐姐。


    桑稚垂下眼,心情有些複雜。


    不息走過來坐在她旁邊,“我先前還認為你當時就該看的,現在看來,或許你是對的。”


    至少現在的桑稚更加成熟,不會衝動之下就遠赴另外一座城市。


    桑稚捂著手機,“你...什麽時候拍的?我是說,有沒有違法......”


    “你在害怕。”


    桑稚有些頹然,“你知道的,我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


    不息知道,這兩年桑稚拚了命的學習,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停下來,就是為了麻痹自己,不讓自己去想那個人。


    所以即便不息早就告訴她禮物和那個人有關,她也沒有立刻去看,而是下意識藏起來,如果不是憑著今天高考完的喜悅帶來的勇氣,恐怕她會將這個禮物永遠藏起來。


    桑稚閉著眼,“雖然......”


    “你喜歡誰?”


    房門突然被推開,桑延陰沉著臉一身煞氣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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