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表情扭曲了下,話到嘴邊硬生生咽了迴去,他沒有迴答許安安,話鋒一轉,說:「這對你來說,是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 許安安茫然。


    「參演《等風的你》。」


    「我不要!」許安安抬高聲音,嬌軟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利,讓她在鬱唯一手底下工作,不就等於鬱唯一成了她上司?


    意識到自己的迴應太激烈,她連忙又放柔聲音,輕顫著聲音道:「……我的意思是,唯一姐一直都不太喜歡我,而且我專業課也不太好……」


    季霄麵無表情道:「實踐才能進步,你不是一直想進組拍戲嗎,有我在,她不敢對你怎樣。」


    這話聽在許安安耳裏,頓時有了另一層意思——季霄知道她想拍戲,鬱唯一不知做了什麽,讓季霄同意她拍電影,但電影為她拍攝,電影裏的女主角是她許安安。


    「……我聽大哥的。」許安安沒了對在鬱唯一手底下工作的牴觸,眼中泛起甜蜜。


    有季霄在,她才不用擔心鬱唯一給她委屈受。


    季霄沒和她多說,許安安順著她的意思答應參演《等風的你》,他還要解決鬱唯一——需要鬱唯一同意讓許安安演女主角。


    這個女人隻怕不會輕易同意。


    掛斷電話後,季霄猛錘了把方向盤。


    該死的劇情!


    劇情的突然改變,變相逼迫他為了許安安,得去求鬱唯一……他原本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係統冷冷道:「這不能怪任何人,要怪隻能怪你自己,我之前就說過,不要隨便作,那會改變原有的命運線,這都是你自找的。」


    季霄怒吼:「閉嘴!」


    係統不為所動,破天荒地還給他提供另外思路:「當然,你也可以不聽警告任由劇情偏離原軌道發展,扣除完男主光環值,你的結局是隨機的,畢竟運氣好隻是癡傻愚昧窮困潦倒而已,運氣不好嘛,那就是暴斃而亡了。」


    季霄深吸口氣,冷靜下來,不再聽係統的「好心提議」,他給許久沒有單獨聯繫的季昀發了條微信:「阿昀,今晚一起吃飯吧。」


    季昀迴覆:「抱歉,要趕作品,騰不出時間。」


    季霄盯著屏幕,皺眉。


    以前他不在月底讓季昀迴家吃飯轉移鬱氣值的話,會約季昀一起吃飯,對方從來沒有拒絕過。


    這麽多年來,季昀第一次拒絕他的「約飯」。


    鬱唯一掇躥他這麽做的?


    季霄又發一條:「在畫室?」


    季昀:「嗯。」


    迴復完季霄,季昀把手機放迴口袋,他沒有畫畫,也沒在畫室,他站在一塊立牌前,上麵是《等風的你》海選海報,不遠處是電影學院的學術交流大廳,也是海選現場。


    大廳大門打開,可以看到裏麵有許多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幾乎都是男生,少數女生陪同。


    過了會兒,小周跑出來。


    「季老師,久等了吧。」他喘著氣問。


    季昀搖搖頭,一邊和小周往裏走,一邊在手機備忘錄上寫字,遞給小周:「告訴她了嗎?」


    「放心,唯一姐完全不知道。」小周嘿嘿笑,「等會兒唯一姐看到你,肯定很開心。」


    季昀抿了抿唇。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來這裏,還不讓小周告訴鬱唯一,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小周帶季昀走的後門,進了一間比較大的教室,可以看到鬱唯一坐在最前排的座位,她旁邊是副導演,左右各放有一台攝像機。


    講台上一位男生正在跳……性感脫衣舞。


    他每個動作卡在點上,眼神動作,無一不在顯示他是專業的。


    「呃……」小周悄眯眯去看季昀,「來報名表演的學生偶爾會來點小節目展示自己的才藝……」


    季昀走近,視線不動聲色地掠過台上的男生,聽到鬱唯一的聲音:「可以了可以了,溫度低,小心凍著。」


    ——「不愧是練舞生,腰真軟。」


    ——「腹肌不錯啊。」


    ——「眼神夠撩~~」


    季昀:「……」


    台上男生跳完,視線忍不住看向季昀,鬱唯一也感覺身邊有人靠近,納悶地抬頭。


    「……」


    哐當一聲,她手裏的筆落到了地上。


    ——「我的媽!小綿羊從地板裏蹦出來的嗎!」


    季昀:我從天花板掉下來的!


    第42章 二更+三更


    副導演沒見過季昀, 不認識。


    不過都是老江湖了,從鬱唯一的反應來看,來的人顯然和鬱唯一認識, 何況還是小周領進來。


    見鬱唯一和季昀兩兩相望,副導演隻好朝台上的男生道:「迴去等消息吧。」


    「謝謝導演。」男生已經穿好衣服, 滿頭大汗地走出教室, 剛才進來的那個男人眼神給他好大壓力……


    鬱唯一迴神,疑惑又奇怪地問:「你怎麽來了?」


    ——「總不可能是特意來找我吧。」


    她一邊問, 一邊示意季昀坐她右邊的空位, 還遞了張空白的紙和筆過去——她不想看到因為季昀手語然後副導演一臉驚訝的樣子。


    季昀明白她的意思, 執筆寫道:「和一位朋友約在附近, 順便過來看看。」


    無中生友。


    ——「我就說嘛,小綿羊哪可能特意來看我。」


    季昀悶悶地放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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