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淩淩淩……”


    “淩尊仙!”


    二胡仔已然嚇傻了,二胡更是當場拉出一首二泉映月,自動表達出了他那悲傷的心情。


    淩乘風猛地掐住了他的嘴巴,用力一捏,捏斷了他的大牙。


    “王恆,你個王八蛋,我找你找了五年,沒想到你居然逃這兒來了。”


    被他稱為王恆的二胡仔,已然嚇得褲襠濕了一大片,尿液湧出,騷臭難聞。


    王恆死命掙紮著,用雙手扣著淩乘風的手指。


    可他才七階,怎麽可能掰得動大神通的力量?


    掰了好幾次後,他終於認清了現實,眼淚立馬跟著湧了出來。


    “饒……饒……饒……”


    他艱難地說著。


    “你是想說,讓我饒你一命?”


    淩乘風疑惑道。


    王恆連連點頭。


    淩乘風登時眼神一凜:“饒你?李家九口的血債,誰來償還!”


    “當年你在風坡口,以入贅為名,用音律之術影響當地大戶,騙錢也就罷了。”


    “你還騙色!”


    “騙財騙色,罪不至死。”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用李家那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雙胞胎,來血煉你這把破二胡!”


    越想越氣的淩乘風,又是一個眼神瞪向二胡。


    憑空之中,生出一道劍氣,將二胡一劍斬斷。


    緊接著,二胡中飄出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黑漆漆的嬰兒魂魄。


    這是……鬼嬰?


    顧風立馬便認出,這竟是在鳴海市遇到過的,被血祭的鬼嬰!


    “幫我把他摁住。”


    淩乘風將王恆丟給了顧風,自己則是雙手扣住鬼嬰頭頂,默默念起了往生咒。


    隨著道力翻湧,兩個鬼嬰身上的黑氣逐漸被淨化,再度露出嬰兒的純潔笑容。


    他們對著淩乘風彎腰鞠躬示意,而後化作一縷縷煙魂,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淩乘風則是單手豎起道禮,迴以鞠躬,而後說道:“李長善,你的委托,我今日正式完結。”


    “你在九泉之下,應該能安心了吧。”


    而後,他又是一伸手,扣住了王恆頭頂。


    “當年我就發過毒誓,一定要找到你,讓你給李家一家九口償命!”


    “今天,天皇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說罷,他手指運勁,正準備捏爆王恆頭顱之時,王恆的嘴裏,突然拱出一條黑蛇。


    黑蛇速度奇快,張口便咬向他的手腕。


    緊接著,整個ktv都迴蕩起了一個蹩腳的華國語聲音。


    “這位兄弟,不要快速動手。”


    顯然,聲音主人的華國語並不精通,但他出場的方式,卻格外離奇。


    散落在舞池中的酒水,全數朝著王恆的影子滾去,在他的影子中,匯聚成一個人形。


    這人一頭金發,火紅的大胡子,鷹鉤鼻,眼眶深邃,眼珠子呈寶石藍色。


    他用一隻手,搭在了淩乘風手腕上:“可否賣我一個麵子?”


    淩乘風眉毛一挑:“烈酒巫師?”


    來人點了點頭。


    淩乘風頓時就有些煩躁了。


    烈酒巫師,是華國以北的北境寒國之中,修薩滿道之人。


    他們所在國家冬日嚴寒無比,靠當地產的一種名為伏特加的高度烈酒禦寒,身上隨時帶著酒味,走的薩滿道,也和酒有關。


    雖然淩乘風並未和他們打過交道,但他也聽說過這個群體。


    華國除妖師和這個群體,向來交好,北方的除妖師更是與他們相熟,互相之間出了什麽大事,都會找對方的人過來幫忙。


    按照規矩,烈酒巫師開了口,除妖師多少都會給麵子。


    但是,今天的淩乘風,不想給這個麵子!


    他眼神淩冽,手臂一震,將烈酒巫師的手震了開。


    “你沒聽我說嗎?”


    “今天,這個人我殺定了!”


    “天王老子來了,也留不住他的命!”


    說罷,他手指一扣,竟然硬生生地掐穿了王恆的顱骨,將他的腦仁扯了出來!


    啪!


    腦仁被他扔在地上,一腳跺了上去。


    “好了他的事,我解決了,接下來,是你的事。”


    淩乘風好整以暇,打量著這位烈酒巫師:“我生平隻揍過陰陽師,還沒和烈酒巫師交過手,你想試試嗎?”


    烈酒巫師頓時咽了口唾沫。


    王恆的水平他清楚,但王恆的死狀,卻是完全還不了手的死法。


    他甚至連一個術法都沒用出去,便被這個看起來強得離譜的寸頭捏碎了腦袋!


    烈酒巫師往後退了一步,已經有些慫了。


    啪……啪……啪……


    三樓,響起了掌聲。


    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男人腦袋從走廊中探了出來。


    “好俊的身手。”


    來人說罷,翻身跳下。


    墜於半空之時,又是一個身影躍出。


    來人後發先至,半空中一腳蹬踏,踩出一個空氣炮,加速之後,抱住了中年男人,而後又是一個翻身,踩出第二個空氣炮減速,方才墜落在地。


    此人穿著一條拳擊短褲,雙手裹著白布,深棕色的眸子裏,滿是兇戾之色。


    “二位貴客,我是這裏的老板,阮文經。”


    中年男人自我介紹後,又是朝著烈酒巫師一指:“這位,是我的朋友,安德森先生。”


    而後,他又指向那名穿著拳擊短褲的男人:“這位,是普提查。”


    緊接著,他又指向地上那攤被踩爛的腦花:“他,是王恆,當然,現在提他名字,已經沒有意義了。”


    “二位這麽好的本事,應該不會是閑得無聊,專門屈尊降貴,來砸我這個小場子的吧?”


    說罷,阮文經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淩乘風哼了一聲,沒有迴答。


    “嗯,看來不是來砸我這小地方場子的,”阮文經繼續說道:“那便是起了矛盾?敢問是誰觸了小兄弟黴頭?”


    淩乘風眼睛一瞥,將眼神投向在地上哀嚎的經理。


    “那就好辦了。”


    阮文經拍了拍普提查的肩膀:“去,把他皮剝了,給這位小哥消消氣。”


    普提查陰狠地點了點頭,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經理麵前。


    當著全店客人的麵,他豎起手刀,一記劈砍。


    經理的臉上,出現一道血痕。


    緊接著,他用雙手伸進血痕之內,扣住了兩側皮膚。


    “啊!!!”


    在經理疼至昏厥的慘叫聲中,一張沾滿了血的人皮,被他捧迴了阮文經的身旁。


    “聊表歉意,二位。”


    阮文經平靜地說著,仿佛被活剝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狗一般。


    淩乘風也有些不適。


    他殺過很多人,但都是罪有應得,官家點名要殺,圈內也容不得的罪大惡極之徒。


    經理在他眼裏,是不至於殺的。


    更不應該就這麽輕易地剝皮。


    他正想說什麽,阮文經卻從內襯之中,掏出一個純金的打火機,遞給了淩乘風。


    “小兄弟,留在我這裏幹,如何?錢,女人,你要什麽都能給你。”


    淩乘風擺了擺手:“算了,我自由慣了,告辭。”


    他正準備走,阮文經立馬給了普提查一個眼神。


    普提查再度閃身,攔住了淩乘風的去路。


    “留下,否則,死。”


    他蹩腳地說著威脅著。


    緊接著,肩頭搭上了一隻手。


    “讓開,否則,死。”


    顧風學著他的語氣,甕聲甕氣道。


    普提查眼神兇戾,肩頭一沉,脫開顧風的手。


    緊接著,一拳轟向顧風。


    下一瞬……


    砰!


    一朵血花,爆濺開了。


    漫天血肉灑了一地,全場一片寂靜。


    隻有顧風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拳頭:“誒,我好像又打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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