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聽說過仙家的手段是互通的,但當黃大仙真的拿出了胡大仙的手段時,淩乘風的心態,徹底崩了。


    仙家的地盤在北方,南方本就稀少。


    進城居住的更少。


    饒是已然成為天機閣話事人的淩乘風,在黃大仙沒有入住清河之前,也沒見過仙家。


    在他心中,狐仙的魅惑術,應該有著骨子裏的媚。


    先決條件則必須有一副極好的皮囊。


    長得特別好看,才能一顰一笑,勾人心魄。


    淩乘風不是什麽修心的聖人,他就是個俗人。


    他從心裏期待著能被柔柔美美,香香軟軟的女狐仙,魅惑一把。


    但黃大仙賊眉鼠眼的猥瑣老頭,抬手便給他安排了一手的狐仙魅惑術。


    他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深陷網戀的榜一大哥。


    錢,給女主播刷了,該買的該送的也全都安排到位了。


    氛圍出奇的好,好到以為自己已經戀愛了。


    結果,警察上門了,請他去認犯人,他才知道,女主播的本體,是開著變聲器的摳腳大漢。


    夢想破滅的淩乘風,一巴掌拍在了自己額頭上。


    “哎……”


    他很是失望地一勾手,包間門吱呀一聲打開。


    二把刀猶如犯錯的乖學生一般,站在門口,一臉笑容。


    “飛哥,弄好了嗎?”


    “動作好快呀。”


    淩乘風板起臉來,嚴肅地點了點頭。


    他二指撚起黃大仙的香灰包,丟給了二把刀。


    二把刀也不客氣,將香灰包轉手扔給安妮。


    “試一下。”


    安妮早已是被藥控製的傀儡,見了白嫖的藥,眼睛都在放光。


    她從內衣裏抽出針筒,打開香灰包,正準備倒進針筒時,黃大仙卻突然說道:“我提煉過的,藥勁很猛,直接注射你會死。”


    藥就在眼前了,卻不準她用,安妮打了個哆嗦,以鴨子坐的姿勢坐在地上,可憐巴巴地看著二把刀。


    以二把刀的視角看去,胸前風光一覽無餘。


    二把刀一撇嘴,抬起腳來,一腳踹在安妮肩頭,將她踹得跌坐在地。


    “聽不明白人話了?”


    “讓你怎麽弄,你就怎麽弄!”


    安妮很是委屈。


    以她中毒的深度,對藥的渴求,已經不是為了追求快感,而是單純地逃避藥癮發作時那如同把十八層地獄刑罰全數走一遍的痛楚。


    她求的是解脫,但中毒太深,鼻吸已經無法解脫,隻能通過注射才能緩解。


    但是,她不敢違逆二把刀,否則會被斷藥。


    她隻得噙著眼淚,挪到茶幾旁,將藥粉鋪好,一口氣吸了進去。


    緊接著……


    “啊!!!!”


    一聲浪叫之後,她的褲子瞬間濕了一大片。


    她不斷喘著粗氣,早已沒了血色的臉頰,開始變得紅潤。


    皮膚也開始變得有了光澤和彈性。


    紅潤得吹彈可破的皮膚下,明顯有蟲子在扭動。


    黃大仙眯起了鼠眼,二指,掐上了手訣。


    仙家五門,胡黃白柳灰。


    胡仙為狐,善媚,黃仙為黃皮子,善捉弄,白仙為刺蝟,善醫,柳仙為蛇,善武,灰仙為鼠,善財。


    仙道殊途同歸,仙家手段,隻因相性不同,擅長手段不一樣。


    黃大仙很擅長用香火捏出黃皮子,去搞各種事情,本質上還是捉弄的一部分。


    但別的仙家的術法,他也懂。


    隻是他相性不好,不像別的仙家那般能用得很深。


    但是,這一次製藥,他不僅在香灰中加入了狐仙的媚術,也加入了白仙的醫術。


    他本就是保家仙,心底還是希望能保一個人,就多保一個。


    加入白仙醫術,隻是本能行為。


    但很明顯,安妮體內有著與醫術起衝突的東西。


    這些東西形成蠕蟲狀,在她皮下扭動著。


    算了……救都救了,多一點少一點也無妨。


    黃大仙心一橫,二指掐訣,肉眼不可見的香火細線,從指間飛射而出,鏈接上了安妮。


    緊接著,數十萬供奉凝聚出的香火之力,衝進了安妮體內。


    對邪祟的天然克製,導致安妮皮膚表麵的扭動變得更加激烈。


    她那杏眼含春的喘息,也變得更加急促。


    持續片刻之後,黃大仙單手一握。


    “嗚……”


    “哇!”


    安妮突然一嘔,嘔出大口大口的黑色腥臭粘液。


    地板上瞬間淌了一大片。


    腥臭難聞的氣味,刺得在場眾人眼睛生疼。


    “我去!”


    二把刀迴過神來,趕緊將楊經理拽過:“把她拖出去,趕緊拖出去!”


    楊經理被熏得眼淚汪汪,他不願意靠過去,但二把刀的脅迫下,又不得不去。


    扭捏了許久後,終究還是邁開了步子。


    剛走出一步,便頂不住那股味兒,打了個幹嘔,跑向了衛生間。


    然而,就在他從衛生間出來之後。


    安妮陡然醒轉。


    她左右看著自己的手臂,而後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打量著自己的臉。


    “我……”


    安妮抬起了頭,二把刀頓時一愣。


    她的皮膚,迴到了二十出頭的青春少女該有的狀態,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q彈q彈的。


    眉眼之間,亦是沒了那股被病痛折磨的死氣,變得充滿了陽光。


    “嘶……”


    二把刀扯起花襯衫的衣角,捂住自己的鼻子,走到了安妮麵前。


    仔仔細細打量許久之後,他開口問道:“你……感覺如何?”


    安妮呃了一聲,突然就哭了。


    糾纏著她好幾年的藥癮,在這一刻,平靜了下來。


    時刻都在疼痛的骨頭縫,不痛了,肌肉的酸脹感也消失了,被藥物破壞,導致無法體會到快樂的腦袋,在時隔好幾年後,第一次讓她感覺到了快樂。


    那不過是正常人,時刻都能體會到的快樂。


    在她身上,卻顯得彌足珍貴。


    “我……我……”


    她情不自禁地跪在地上,一路跪行,跪到了黃大仙麵前。


    砰的一下,磕下了用力奇猛的響頭。


    “大哥……”


    抬起頭的她,鼻涕眼淚已然流了一臉:“你……你……這個藥……能不能再給我一些……”


    她哽咽著,抱住了黃大仙的腿。


    黃大仙身上那淡淡的香火氣息,更加讓她心緒寧靜。


    “大哥……隻要你給我藥……我什麽都願意做……”


    二把刀看得一愣。


    他又一次抓住了楊經理,從他內襯裏拿出一包藥。


    “安妮?”


    一聲唿喚,安妮迴過頭來。


    他晃了晃藥,道:“過來,這個給你。”


    若是之前,安妮見了藥,會跟狗一般爬到他麵前,任他淩辱。


    但現在,阿妮僅是瞥了一眼,緊接著,便扭開了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黃大仙。


    沒有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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