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告訴巴特爾和猴子,休息一會夜裏有行動。


    兩個一聽有行動眼裏發出了賊一樣的亮光。忙找地方歇著去了。


    帥二蛋這才得空進家去看女兒。


    小家夥這會沒睡正含著小拳頭,發出嘖嘖嘖的吮吸聲,黑溜溜的眼睛看著房頂。


    素芬剛奶完孩子,正放下衣襟左手探腋下扣扣子。


    見二蛋迴來就要下地倒水,自有了孩子家裏也添加了,一件現代化的家具。


    細竹條皮編的暖水壺,有了這東西喂孩子方便。


    暖壺上還用一方繡花手絹苫蓋著。


    那時誰家有這件現代化水壺,不亞於你家院裏拴頭牛顯眼。


    也不是一般二般人家能買起的,就是有錢你不一定能買到。


    這還是事變前王義二妹來看他們,從北京給他家帶了一對送哥哥的。


    結果素芬坐月子了,杜惠如送了一隻給素芬,方便喂孩子喝熱水。


    那時的暖水壺,大概也是在南方剛登陸不久。


    二蛋忙攔住她,不讓她下地去。


    姐我能抱抱她嗎?咯咯!咯你是她爸,也就是當地人叫的大,你不能抱誰能抱。


    素芬把孩子抱了起來慈愛的看著孩子說道:“盼盼你看你大抱你了,你第一次見到你大幸福吧?高興吧?”


    親了孩子一口把孩子遞給了二蛋,二蛋不知該怎抱這小不點了,兩隻手平端著孩子呶嘴逗弄著小孩。


    孩子圓瞪著兩顆黑眼珠看著他,就這樣兩大眼看著兩小眼。


    看著,看著小黑眼不耐煩了,嘴一扁就要哭給他看。


    二蛋忙昂昂的跟人家說話,才止住了他女兒不友好的表現。


    十八歲的小大,在那個年代也不算啥稀奇。


    山西有一個九歲就當了大的男孩,童養媳八歲就生了孩子,那隻能說人家開那竅早。


    那男孩到他這歲數也快當爺爺了。


    如果放現在是感覺有點小了。


    終於成功的把他女兒逗笑了,為這一笑迴憶了好幾十年。


    看到這父子倆開心的笑,素芬卻哭了,自己也不知是開心還是感動,激動的。


    大概應該不是難過的淚,給一個常不著家的小土匪頭,做老婆除了想念就是擔心。


    隻怕那天收到的是那種消息,呸!呸!呸!


    老婆姐你怎啦?


    怎也不怎,嘴裏有點什麽東西。


    聽大嫂說呸三口才頂事,叫二蛋問的,忘記呸了幾口。


    忙下地出院,真真切切數著呸了三口,拍了拍顫巍巍的大胸脯,悄悄的說道,再也不能瞎想了。


    晚上倆個嫂子擀了大半鍋隔鍋麵,把隊伍迴來四個人吃的站了起來。


    在隊伍上是吃不開麵的,隻有病號飯才是麵條。


    把家裏這些人眼都看直了,就連遊換枝也沒一點女人形象,巴特爾,二蛋,猴子三人剛吃完一碗去舀麵條。


    第四個她正好從二蛋手接過勺子。鬧的別人都不敢吃了。


    每人三大碗,最後二蛋拿起鍋鏟連湯鏟的幹幹淨淨!


    你…你…你們幾天沒吃飯了?杜惠如問道。


    高瑞萍說道:“姐沒在軍營待過,當兵的吃飯都這樣。”


    接著和她們講了二蛋,整王麗萍她們幾個女兵的事。


    王麗萍說道:“二蛋吃飯像狼刁,把饅頭捏小成一口一個吃,真變態!”


    把大家逗的都笑了,一改往日吃飯沉悶的氣氛。


    杜惠如問二蛋;“你這次走我也跟呀,我也去隊伍上跟著你打鬼子去!"


    你快拉倒吧,那苦你能吃下去?還是在家逗著盼盼玩吧!


    冰天雪地的住的是土窯洞,吃的是大鍋飯。


    你知道那鍋有多大嗎?搶糧拉迴一匹死馬,除了崔叔給你們留這點肉,和頭蹄下水,一鍋燉一匹馬。


    你想想做起的飯能好吃了?除了隊伍上的人,別人去了準的餓些天。


    把在家肚裏攢下的油水,餓沒了才能吃進去快別去。


    王麗萍說道:“杜姐你別看在家裏二蛋人眉人眼的,你去了隊伍上試試看。


    隻要當了他的兵,你就欠下他的債了,紅菊姐每天跟他睡一個被窩,但一到白天他就是你領導六親不認。


    我們一般都是躲著他走,盡量少見麵。


    至於嗎?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嗎?二蛋辮解道。


    啍!比這嚴重多了!你把那些老娘們搞哭多少迴了?


    你知道大家背後咋罵你嗎?


    咋罵了?二蛋問道。


    誰一罵就是:“咋那個求大個東西那麽灰呢?一個小圪泡水蛋殼!"


    好哇!我知道是誰罵我了,一定是老魏老婆胖嫂。


    喂!我可沒說胖嫂!


    一夥人一直坐到快十點呀,才各自去睡,二蛋三人背好大羊皮背包,就要出門,遊換枝也跟了上來。


    二蛋說道換枝姐你別去了,很危險的,你也沒這方麵的經驗。


    你們不怕危險我也不怕,你就當我是個男人就行了,走吧!


    說完前麵走了。


    二蛋揪住巴特爾說道:“巴特爾照顧著換枝姐點,出了問題唯你是問。”


    巴特爾答應一聲跟著遊換枝身後,幾個人消失在暗夜中。


    一路盡量走背靜一點的巷子,來到了三馬路王義以前的院門前。


    二蛋一擺手讓他們隱身在暗處,走到大門前上去敲了幾下大門。


    夜靜了敲門聲格外響,裏麵傳出開門聲,並有個男聲問道:“誰呀?”


    我是平地泉王三海鄉長派來送信的,要麵見牛隊長,親手把信交給牛隊長。


    你等一等,我給你通報去,就聽院裏麵敲了敲窗子,也不知是敲門,說道:“隊長平地泉王三海鄉長,派人送來急信要親手交給你。”


    讓他進來吧!


    噢!那人答應一聲過來開門了。


    當大門一打開遊換枝擠開二蛋,上前一手托那人下巴,另一隻手一扳頭。


    往右一扭,就聽“嘎嘣!”一聲錯骨聲,那人的脖頸被這猛不防的一推一扳扭斷了。


    實際上是錯位了,人的神經都在脖子上,這一扭立馬昏死過去再也醒不來了。


    巴特爾,猴子竄進來,進入到原來給王義家趕車的,三哥住那靠大門的住房。


    裏麵睡著三個人。頭衝炕沿在啍哈!啍哈的的打鼾。


    二蛋站外麵手都沒用伸,就聽裏麵傳出三聲嘎嘣聲,沒了動靜。


    自從今天遊換枝學這殺人扭頭技術,這三人幹脆不用刀了,就用這扳頭術殺人,感覺挺有成就感。


    既教會了徒弟,又不血糊拉碴的,尤其那聲輕微的嘎嘣聲清脆悅耳。


    比任何聲音都好聽,都讓人著迷,恨哪怕在找幾顆頭擰著玩玩!


    人就一心理作用,為啥說有殺人狂魔就想殺人還噬血。


    和他們這時的想法是一樣的。


    二蛋走到正房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就聽裏麵傳來一聲。


    “進來!”的男聲來。


    二蛋推開門走了進去,就見正麵高八仙桌旁,羅圈椅子上坐著一個大高個子男人。


    這人長的濃眉大眼的,上唇留了短短的胡子,圓臉方下巴,梳三七分大背頭,長相已屬英俊了。


    你就是王三海鄉長派來送信的?


    兩個人都打量著對方,牛三虎問道。


    “是!”是口信,他讓我告訴你。


    就說就往前走,“平地泉車馬大店駐進一夥人。”


    “噢!快說牛三虎說道。”


    二蛋指了指桌子上的水壺水道:“長官我能不能先喝口水?走了半夜路渴的厲害!”


    牛三虎隨手給他倒了一蓋碗茶,遞給二蛋。


    謝謝!二蛋就說就接,一反手腕扣住牛三虎的手腕,另一隻手扣在他的脖子上。


    別動!再動要你命!


    卡在脖子上的手同時加力,身後的巴特爾和猴子一步衝了進來。


    巴特爾把桌子上的嶄新的盒子槍拿到上手說道:“老實點,外麵你的人已被解決了,如果不老實小心要你命!”


    二蛋鬆開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咳!咳咳!牛三虎被掐的喘不上氣來,


    彎腰咳了一氣才平穩下來,擦了擦嘴角才說道:“好漢我自問沒得罪過你們吧?怎進來就下死手呢?”


    日你媽的還沒得罪!啪!啪!巴特爾就罵就上前挆了兩個大逼兜!


    自從你投降了日本人,幹了多少壞事?害了多少人命?


    說!


    我!我手裏真沒人命,就是有那也是手下人幹的!


    這時猴子從裏屋推出一個女人來,二蛋一看是王義的大老婆李巧蘭。


    嗬嗬!我們又見麵了,二蛋就說就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倒了一碗茶喝了一口看著李巧蘭。


    李巧蘭一看是二蛋說道:“兄弟我也是被牛三虎協迫的,我也是身不由己沒辦法跟了他!


    壞事都是他幹的!與我無幹,我就一個女道婦人在家,大門也不出,啥也不知道!


    看在你大崗臉上饒嫂子一命,要不你侄兒沒了大,再也不能沒有了媽呀!”


    她不這樣說還好點,一聽她這話二蛋氣的火冒三丈。


    上去兩個大逼兜打的那女人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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