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爺其實也不老隻是財富和地位在那擺著,他也就四十出點頭。


    話說高老爺的車隊一路無事,曉行夜住迴到了高莊,到了源上,路倆邊自家的莊稼已收割完了,地裏隨處可見的是牛犋正犁地,扶犁的人唱著高吭的信天遊,揮鞭趕著拉犁的牛。


    車隊穿過大源田間路,到高府門前停下。


    狗剩子(崔必成)忙上前幫著卸車卸貨,十六歲的狗剩子以出脫成一個大小夥子了,一米七幾的個子身材勻稱,周正的臉盤重重的眉,一雙大黑眼珠子沉穩靈動,高大的身板一身健子肉,三村五裏算是個頂尖的小夥子,又識文斷字,可惜就是少媽沒老子,要不是這情況媒婆能踩斷門檻。


    白總管喊過狗剩子把王鳳雅小姐的兩個皮箱遞了過去,讓狗剩子提到內院西廂房王小姐的住處去,


    狗剩子提著皮箱進了內院,來到西廂房也沒敲門就走了進去。王小姐一路憋著一泡尿,跑進西屋急的隻跺腳,高老爺趕緊從床下找出個痰盂就出去,到大太太那迴避去了。


    這狗小子進門也沒啥動靜,王小姐大白屁股衝著門顧急著放水,沒聽到有人進來,狗剩子看到從沒見過的女人白屁股一下定在了當地,鬧了個目瞪口呆。


    王小姐放完水站起來手提褲子,返過身來正對狗剩子,她也定住了,褲子忘了提,就這樣倆個人都傻在那看著對方眼珠子都忘轉了。


    過了一會王小姐最先反應過來,啊!的一聲,那聲音高的響徹高家大院,高老爺聽到王小姐叫喊忙跑出來,走到了窗戶邊往裏一看,正好這角度白的黑的看了個一清二楚,當然也看到了手提皮箱的狗剩子,這還了得,老爺還沒洞房了,頭上又綠了,還是在眼皮下綠的!


    高老爺氣急攻心,急步上前一把抓住狗剩子的脖領子拉出門,這下鳳雅小姐也忙提起了褲子。


    高老爺大喊一聲:“來人!”白總管和幾個搬貨的家丁急忙跑了進來。


    忙問道:“老爺啥事?"


    “把這個小畜牲給我綁了!"給我狠狠地打,這個狗崽子氣死老子了!打!狠狠地打!


    白總管和家丁不明所以,隻是老爺讓打誰就打誰。把狗剩子拉到馬圈吊了起來,皮鞭沾水打的那叫個狠呀!把個狗剩子打的皮開肉綻咽咽一息,這才把他放了下來。


    半夜裏狗剩子身上的傷痛的醒了過來,喂牲口的張叔悄悄的開了門進來看著狗剩子說道:“狗子傷的怎樣能走不?”狗剩子站起身,盡管渾身疼的難受,但都是皮外傷又沒傷筋動骨,走路不大礙事。


    便對張叔說:“叔沒事別說走路,就是跑也沒事都是些皮外傷能挺住。"


    張叔看著狗子說:“狗子你還是跑哇,這不能待了,今夜不走就怕明天他們會要了你的命,你大對叔有恩,叔沒本事護占不了你,孩子去逃條活命吧,跑的遠遠的千萬不能讓他們捉迴來,這包服裏叔給你準備了幹糧,把這個水壺也拿著路上喝。”


    又從褲腰裏摸出倆個大洋遞給狗剩子說道:“狗子叔就這些了你拿著路上花。"


    狗剩子跪下給張叔磕頭,被張叔拉了起來!“快走!從東牆出糞口鑽出去,拿上這把鐮刀防身小心著點狼!"


    到了牆下狗剩子迴頭對張叔說道:“叔我的枕頭裏有點錢,你記的把那枕頭拿迴去啊!記的啊!"


    說完狗剩子頭也不迴的鑽出院子沒入了黑暗中!


    走到村東的樹林中坐下拿出幹糧吃了起來,吃飽喝足越想越氣,這打挨的冤呀!把東西放好做了記號


    狗剩子繞迴大夥房倒泔水處,從水道口子鑽了進去。


    摸黑找了把殺豬刀,又從下邊窯窯裏掏出盒火柴放進兜子裏,揭開籠一摸有饅頭,連籠布一兜打個結掛在褲帶上,提了一瓦罐菜子油跳窗戶出了夥房。


    來到東挎院,院裏用席子圍起好幾個放糧圪敦,抱了幾抱草把油灑在圪敦的席子上點了一把火,看著火起了忙從下水口鑽出撒開腿猛跑。


    這時大院打更的大喊:“著火了!救火呀!”


    全村人都往高家大院跑去救火,狗剩子來到場院等了等,看到看場院的李歪脖提著桶也跑去救火了。


    便來到那堆豆垛邊掏出火柴,點著豆梗堆又朝別的莊稼垛扔了幾把火,便跑向樹林。


    拿上東西後迴頭看高家大院,隻見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倆處大火把高庒映紅了一片天,狗剩子崔必成頭也不迴的邁開大步,走上了他人生的又一個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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