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 ...先迴去吧,現在天黑了,外麵不安全,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剩下的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謝落,心中原本有想法的也被謝落剛剛的行為把想法給嚇了迴去。


    謝落這塊硬骨頭,最好不要啃。


    等晚上的時候,謝落心滿意足的縮進了被窩裏,甚至還有點心情和在外麵吃東西的傅逾白聊天。


    早上門口會出現六個大饅頭,這就是他們每個人一天的飯了。


    正常情況下,謝落是不會餓死的,而且在住戶的“熱情”招待下,她已經不餓了,所以也就沒了和傅逾白搶饅頭的心。


    對於傅逾白一開始要分她三個饅頭的想法,她直接就婉拒了。


    “傅逾白,你的百達翡麗還怪好看的。”


    “傅逾白,你的百達翡麗在哪裏買的?”


    “傅逾白,你的百達翡麗結實嗎?”


    謝落的每一句話幾乎都離不開傅逾白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對百達翡麗的渴望之情更是溢於言表。


    “傅逾白,你說多少蠟燭才能換你的百達翡麗?我用蠟燭換你的百達翡麗,你看怎麽樣?”


    傅逾白撕饅頭的手一頓,隨即抬眸看向謝落:“根本不是能交換的東西。”


    蠟燭這麽珍貴的東西,哪裏是手表可以換的?


    麵前的少女多半是在說笑吧,現在他們也就隻能沒話找話了。


    不過把話題都集中在百達翡麗上,未免太僵硬了。


    要是他不知道麵前少女的品格,他還就真以為謝落是想要這塊手表了。


    謝落點點頭,惆悵道:“也是。”


    百達翡麗這麽貴的表,哪裏是一些蠟燭就可以換的?


    還是等傅逾白快死了的時候,從他手上扣下來吧。


    青年找了個謝落看不到,又離她不遠的地方褪下外衣,露出猙獰的傷口。


    那傷口很長,不過好在不深。


    這傷出現在青年精瘦漂亮的背上,無端有些破壞了美感,卻又生出了另一番滋味。


    一番... ...想讓人摧毀,蹂躪的滋味。


    他想要嚐試自己上藥,卻怎麽也夠不著傷口,又沒有燈找位置。於是就隻能靠近有月光的地方,自己慢慢摸索。


    動作下流暢漂亮的線條,莫名有些勾人。


    “喵。”


    一聲貓叫在夜裏格外突兀,傅逾白此刻才發現一直靠在門邊看的謝落。


    謝落臉上的笑漸漸消失,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煤球一眼。


    啊啊啊啊!煤球你壞我好事!這種東西是可以喵出來的嗎!


    她偷偷看完就走啊!


    她隻是想看看靚仔的腹肌,這也有罪?


    “哈哈哈,今晚的夜色真好。”


    傅逾白紅著耳尖,默默穿好了衣服。


    “我說我是路過你信嗎?”


    “你剛剛還在裏麵睡覺。”


    “我在裏麵沒有聽到你的聲音,懷疑有危險,所以才出來看看的。”


    少女一邊說一邊肯定的點頭,就像真的有這迴事一樣。


    “是這樣嗎?那謝謝了。”


    鑒於謝落的武力值,傅逾白很相信這個說法。


    他真的信了?


    老天爺,為什麽他這麽傻白甜?


    等謝落走了以後,傅逾白的耳尖還是發紅的。


    不知道為什麽,隻要一和謝落接觸,他就很不受控製一樣,想要多靠近她。


    但是,這真的很奇怪。


    他可以確定自己沒有對謝落一見鍾情,可是他的心卻總是想往謝落那邊逃。


    根本沒有辦法控製。


    明明,他最開始,也隻是尋求一個庇護而已的。


    更可怕的是,隨著接觸的加深,他以前夢裏那張模糊的臉,漸漸有了模樣。


    她和謝落的臉,完全重合。


    傅逾白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做一些古怪的夢,夢裏祭壇上的大火吞噬了一個女人,而一個男人則在祭壇下被亂棍打死。


    那些村民的臉,那對男女的臉,他通通都看不清。


    不過更多的,是另一對情人的過往。


    他們住在一個村子裏,那個女孩總是笨蛋笨蛋的喊男孩,他們去上山摘果子,去下河摸魚,總之,那是一段很快樂的時光。


    現在,那個女孩的模樣漸漸與謝落的模樣重合。


    月色漸漸黯淡,遮去了青年眼中的迷茫。


    今天晚上他們兩個過得很安穩 ,僅僅一個下午,這棟樓裏的鬼就被謝落的強盜途徑嚇壞了,沒有人敢不長眼過來找揍。


    第二天,那些飽受鬼怪騷擾的人,狀態就更加不好了。


    第二天晚上明顯不是可以用裝睡什麽騙過去的,鬼怪的心眼子提升了不止一個度。


    所有人的傷口都變得更加嚴重了。


    等謝落醒過來的時候,全部人都跑沒影了。


    笑死。


    根本沒有人等她。


    謝落繼續自己的乞討事業,等到第三天下午的時候,她已經攢夠十多根蠟燭了。


    明明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可是他們愣是一個人都沒有死。雖然他們身上傷的都很嚴重,可是卻不妨礙性命。


    這樣的平靜,總讓人心底更加不安。


    除了謝落,霍雨和艾晴晴,袁剛以外,場上剩下的人都沒有滿七根蠟燭,最多的也就是程宇息和秦言了——五根。


    林沫是最少蠟燭的,她隻有兩個。甚至為了這兩根蠟燭,她少了一隻手和半個腳掌。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個徹底,那些被人壓抑在心底的黑暗,也終於完全顯現了出來。


    此時,霍雨正冷冷的看著被壓在地上的林沫。


    程宇息選擇了最弱的林沫下手,他一改過去的崩潰膽小,臉上的表情猙獰到恐怖。


    雖然他也沒了一隻手,身體卻還是比林沫靈活,直接一腳又一腳,發狠的往林沫心口上踹。


    沒有人會去試圖幫忙,除了秦言。


    但是秦言這個小趴菜,也被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程宇息放倒了。


    為了保住自己的蠟燭,秦言隻能連滾帶爬的爬起來,跑的傅逾白身後:“逾白!你快點幫幫小沫啊!你怎麽可以這麽冷漠!?”


    “我們三個人,一定可以製止他的,到時候我們把他的蠟燭... ...。”


    還沒有等秦言說完,程宇息已經從林沫口袋裏拿到了蠟燭,他沒有猶豫,撒腿就跑到了電梯裏狂按一樓。


    此時此刻,他的精神狀態仍舊是崩潰的,隻不過為了存活,他將這份崩潰給努力壓了下去。


    搶奪蠟燭,是他必須要走的路,沒什麽好愧疚和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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