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切,也隻能等阿舟從昏迷裏醒過來才可以知道真相了。”


    戚邵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


    十幾年前自創絕命穀,靠著自身的毒功為非作歹了好多年。


    淩建禹想要找到他,是因為隻要拿到那塊幾年前被他從青月皇室中搶走的青月令,就可以無條件讓青月皇室為他做一件事情。


    青月皇室中有一種藥,生死人,肉白骨。


    隻要得到它,就不愁治不好善善。


    故而這幾年,淩家人和禦雪山莊的也在密切注意戚邵的蹤跡。


    謝落一邊走一邊歎氣:“唉,不是吧,我們好歹搭檔這麽多年,你連個淩舟的劇情都不願意告訴我。”


    008:“我隻能告訴宿主與自己相關的那一部分劇情,其他的,無可奉告。”


    “六。”


    謝落撇撇嘴,踹了一腳小石子,那圓溜溜的小石子就這麽停在了一雙烏金鑲邊的靴子下。


    “呦,小師妹,心情不好啊?”


    那紅發少年雙手環胸,嘴巴上還銜著一根不知從何處弄來的狗尾巴草。


    謝落點點頭,乖巧的喊道:“二師兄。”


    “怎麽?小師妹心情不好?”


    封玄辯也是聽說了淩舟的事情,剛剛又看到謝落悶悶不樂的模樣,就這麽暗暗猜了一通。


    小師妹這樣,多半是因為自己的哥哥吧。


    別說,這時候封玄辯還怪羨慕淩舟的。


    “沒有,就是在想些事情,二師兄怎麽在這裏,是在等大師姐嗎?”


    “哎呀,噓,我就是多師姐還來不及呢,我怎麽敢在這等她的?”


    封玄辯一邊說一邊把狗尾巴草拿下來,叫苦連天:“師姐最近嚴厲的實在不像話,她每天天不亮就押著我練武,晚上還要學習法術,睡得比狗都晚。現在好不容易她今天上課了,我可以偷偷懶了。”


    “哎呦,你是不知道,你二師兄我的日子是有多難熬啊!”


    謝落點點頭,漂亮的眸子裏浮現出一絲憐憫,其實她完全可以感覺到封玄辯的痛苦。


    畢竟,她現在也是天天喝藥啊!


    救命!她高低也得瘋掉!


    “我知道的,二師兄。”


    “你知道?”


    封玄辯忽然湊近,笑嘻嘻的勾著嘴,欠打的很:“師妹,你現在還一套劍招都沒有耍出來過呢,你怎麽會理解我的不容易?”


    他跟前的少女忽然就變了個臉色,學著他的樣子,絲滑的開口:“師兄,你現在還沒有喝過我的藥呢,你又怎麽肯定我不懂你的感受呢?”


    謝落說罷就邁開步子,不急不緩的朝他撇撇嘴,然後轉身離去。


    封玄辯愣在原地,剛剛那一瞬間的怦然心動,幾乎占據了他整個心神。


    他還以為,這個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小師妹就是隻溫順的兔子呢。


    但她剛剛反駁的樣子,又實在可愛的緊。


    真的可愛到,很想讓人把她抱在懷裏,使勁的揉她的臉。


    完了完了,有點上頭了。


    戚鬱此時此刻,正扮作啞奴的模樣,與翎子去領月奉。


    翎子是戚鬱在路上遇到的,他為人老實木訥,麵上也很憨厚,隻是很可惜,他是個結巴。


    翎子一邊走一邊興奮的說話:“啞... ...啞奴,我我我我們有錢了。等... ...等等拿到到銀子以後,我... ...我要給... ...我爹娘寄... ...寄點過去。”


    翎子幾乎一見到啞奴就很高興的在說些什麽,盡管倆人並不認識。


    雲霄宮雜役弟子的月奉不算多,但也並不少。


    翎子家上有哥哥父母要養,每個月也就是眼巴巴著雲霄宮的月奉過活。


    戚鬱低下頭,漫不經心的聽他說話,基本是左耳進右耳出。


    啞奴和翎子,倒真有幾分難兄難弟的味道。


    他們都是被欺負和不屑的底層弟子。


    翎子對待生活卻很樂觀,遇到戚鬱也是樂哈哈的,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戚鬱抬頭看了滔滔不絕的翎子一眼,小幅度的磨磨小虎牙,麵上還是一副認真聽的模樣。


    真是可惡,這人什麽時候才能閉嘴啊?


    這麽愛說話,倒是和那江皓蕪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兩個人有什麽可講的,一跟人說話就能講大半天。


    戚鬱想著江皓蕪在他麵前得意的又害怕的樣子,心裏殺人的欲望可算是少了一點。


    莫名其妙的,他竟然還有些開心。


    兩人就這麽走著,以一個在講,一個不在聽的狀態延續了很久。


    直到,一群人喊住了他們。


    那群人的領頭是個俊秀的少年,隻不過通身富貴,要不是那一身白色的內門弟子服,大概沒有人會把他和雲霄宮弟子聯係起來。


    張昱不耐煩的皺著眉,聽著自己小弟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張昱原本家庭就富裕,甚至在雲霄宮也有點關係,家裏人更是把他這個獨苗苗當成眼珠子一樣疼愛。


    可最近,他遇到了一個硬茬。


    那個倔強又柔弱的少女,總是時時刻刻在牽動著他的心弦。


    可那個少女就像硬要和他對著幹似的,從來沒有給過他一個好臉色。


    每次在他麵前,都是一副氣鼓鼓的小刺蝟模樣,讓他又愛又新鮮。


    可偏偏,她的目光裏全是那卑賤的天定峰奴仆。


    對張昱來說,雜役弟子就是奴仆,跟狗一樣的存在。


    事實上,向思婉並沒有常常去找啞奴,哪怕是找了,多半也看不到人。


    讓她連籠絡人的機會也沒有。


    張昱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小弟那裏聽來的謠言,一心就認定了啞奴的過錯。


    “愛!老大!就是他!他就是啞奴!”


    張昱在戚鬱臉上掃了一眼,不確定的開口,滿臉疑惑:“你確定?他?啞奴?”


    “是啊,老大,那醜疤整個雲霄宮誰不知道啊?”


    張昱的臉由紅轉青,恨恨道:“就是他?就這醜樣!思婉憑什麽不選我!難道我不俊俏嗎?”


    “俊俏啊,老大,雲霄宮放眼望去,你是最俊俏的。”


    “嗯,算你有眼光!”


    “喂!路上那兩個小子,給我們站住!”


    戚鬱頓了一下,漆黑的眼眸有些興奮,但麵上還是卑微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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