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牛鎮,三相園依舊處於閉園封山狀態,大門緊閉,門前依舊有三五遊客路過,搖搖頭,騎車離去。


    盧莎莎背著粉色的小背包走去路邊,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喂,悠悠,我找不到楊大哥了,旅遊公司那邊沒有,說是被開除了,我以為他會像之前一樣在這邊攬客,可三相園這邊還是閉園狀態,根本沒有多少遊客,嗯,我知道,那我先打車迴臥牛鎮”


    掛了電話,盧莎莎幽怨的眼神看去三相園,大門緊閉,園內隻有幾名安保人員巡邏。


    盧莎莎輕歎口氣,伸手叫了輛出租車。


    出租車上,盧莎莎的手機響起,是竇懷來電。


    “喂,老竇”


    “查到了,楊五郎不在臥牛鎮,在虎頭鎮一家私人礦場”


    “嗯,知道了,那我現在過去”


    “好的,你在臥牛鎮門樓外下車,我送你過去”


    “好”


    掛了電話,曲悠悠看去司機師傅,“師傅,麻煩改個道,去臥牛鎮口那個門樓”


    司機師傅滿口答應,“好嘞,您坐好!”


    臥牛鎮門樓內不遠處的馬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


    隻見一輛出租車唿的一聲路過轎車,穿過門樓,停在不遠處的路邊。


    盧莎莎下車,出租車隨即遠去。


    黑色轎車這才發動,一腳油門飛出門樓外停在盧莎莎身旁,副駕駛玻璃自動下降,竇懷歪過頭來,“莎莎,上車”


    盧莎莎鑽進副駕駛位置,係上安全帶。


    出了臥牛鎮,路過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便進入的虎頭鎮的地界,在往前,路過閑散而居的幾戶居民,穿過集中的村落中間位置,穿過一片小樹林,往東一直走,一片荒蕪帶著灰塵四起伴隨著轟隆隆的機器聲和‘嘭’的一聲震耳欲聾的炸裂聲,想必前方不遠便是礦場了。


    盧莎莎不禁探頭看去,竇懷開口,“不用害怕,隻是開山的爆破聲”


    盧莎莎點頭,“你們怎麽找到這裏的?”


    竇懷一邊開車一邊解釋,“沒辦法,隻能借助當地民警協助排查,按照失蹤人口去摸查,索幸那小子沒有跑遠,就在這虎頭鎮的一家私人礦場幹活”


    盧莎莎點頭。


    不一會,竇懷將車停在路邊,盧莎莎下車。


    “哎,要不要我陪你進去找人?”


    盧莎莎直接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先迴去吧”


    竇懷一把掉頭離去,盧莎莎直奔礦場大門。


    門前,兩位消瘦男子,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上前攔住了盧莎莎,“喂,你幹嘛的?怎麽跑這來了”


    盧莎莎微笑道,“我來找個人”


    “找人?”其中一名小混混一臉痞笑模樣,“嗬嗬,找人哪不能去偏偏跑這來找人?我看你是送上門來沒人要的小媳婦吧?啊,哈哈”


    說著,兩名小混混就伸出邪惡的雙手朝著盧莎莎摸去,盧莎莎趕忙後退幾步,驚叫出聲,“啊~你們幹嘛?光天化日的,你們就敢耍流氓?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警告你們,再不住手,我就報警了!”


    麵對盧莎莎的言語恐嚇,兩名小混混依舊不為所動,“哈哈,報警,報警要是有用的話我們就不在這地界混了,實話告訴你,警察局都是我們老板的朋友,沒人聽你說話的,嘿嘿”


    盧莎莎一邊退後一邊高聲大喊,“救命啊,耍流氓了~楊大哥,你在裏麵嗎?楊五郎~”


    兩個小混混一聽楊五郎,停住了手腳,暗自嘀咕,“楊五郎是誰?”


    另一個小混混暗自思索,“好像是老大的朋友?”


    小混混終於收手,鬆開盧莎莎的胳膊,“你看著他,我去告訴老大”


    說罷,小混混跑進院子。


    不一會,院門打開,為首一兇神惡煞的男子身後跟著七八個小混混衝了出來。


    為首的男子,正是之前看守虎頭鎮南郊虎頭金金礦場的皮哥。


    隻見皮哥上下打量著盧莎莎,暗自嘀咕,“嘶,沒見過你啊?喂,你哪裏來的?來找誰?”


    盧莎莎如實答道,“我……我叫盧莎莎,我來自臥牛鎮,我來找楊五郎”


    “找楊五郎?”,皮哥輕笑,“嗬嗬,你怎麽知道他在我這?你又是他什麽人?”


    “我……我是她女朋友”


    “哦,楊五郎都有女朋友了?沒聽說啊?”,皮哥痞笑著,“嗬嗬,行吧,你跟我進來吧”


    在眾小混混不懷好意的矚目下,盧莎莎跟在皮哥身後,走進礦場,礦場大門隨即關閉,留有兩名小混混留在門外看守。


    不遠處的荒草中,竇懷露出頭來,死死盯著礦場大門,眼底一轉,彎腰摸去一側。


    這是座普通的礦場,相比之前南郊金礦條件簡陋許多,場內除了門口的門衛房和緊挨著院牆的一排毛坯房,還有不遠處的機器,再無其他設施。


    盧莎莎跟在皮哥身後往不遠處的毛坯房走去,借機環顧四周,一片空曠,眼前毛坯房下蹲坐著一排頭戴安全帽灰頭土臉的工人,就隻剩身邊這幾個小混混。


    走近一看,工人們蹲坐在地,抱著碗扒拉著白米飯,碗裏卻幾乎沒啥菜,隻有幾片鹹菜片片。


    皮哥來到門前,探頭朝屋裏大喊,“楊五郎,你女朋友來看你了”


    屋子裏黑黢黢的,沒人應答,皮哥示意盧莎莎,“喂,進去吧,他在裏麵”


    盧莎莎點頭,獨自一人走進屋子。


    皮哥站立門外,指著眼下一群瞪眼看來的工人,放聲斥責,“看什麽看?沒見過女人啊?還不趕緊吃飯?吃完飯早點去幹活”


    工人們似乎非常懼怕皮哥,趕忙埋頭吃飯。


    盧莎莎走進屋子,黑黢黢的什麽都看不見,盧莎莎緩步摸去,不由轉身尋看,“楊大哥,你在裏麵嗎?楊大哥,我是莎莎啊”


    盧莎莎迴頭,眼前突然冒出一張黑光發亮的臉,掛著一雙疲憊不堪的雙眼,嚇得盧莎莎‘啊~’的一聲驚叫,跳後一步。


    “莎莎”


    盧莎莎定睛看去,正是楊五郎,“楊大哥,你沒事吧?你……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了?”


    楊五郎抱著碗,坐去床鋪,自顧自扒拉了一口飯,“你怎麽找到這了?”


    盧莎莎緩唿著神色,適應了屋子裏的黑暗看去,整個屋子隻有後牆上小小的一個窗戶和門口的一些光亮,屋子裏並列兩排簡易的木板搭建的通鋪床,中間是過道,楊五郎坐在床板上,扒拉著碗裏的飯。


    盧莎莎緩緩坐去楊五郎身邊,“楊大哥,我……那個暫時不迴去了,所以來找你一起工作,沒想到你不在旅遊公司工作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楊五郎咽下口中的飯,悶聲道,“打架,被開除了”


    “那你怎麽找到這個地方工作啊,這裏又辛苦,條件還這麽差,那些人沒有為難你吧?”


    楊五郎搖頭,“沒事,他們不敢把我怎麽樣,沒地方去了,著急用錢,這裏工資給的高,日結,挺好的”


    楊五郎自顧自扒拉著碗裏的白米飯,飯上並沒有菜,甚至連鹹菜片片都沒有。


    盧莎莎看去,心底糾痛,“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嗎?急用錢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啊?我借給你”


    楊五郎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解決”


    盧莎莎看著漆黑精瘦的楊五郎,消瘦了許多,皮包骨頭的樣子更讓人心疼,“你……你電話為什麽一直打不通啊?”


    “電話沒用,賣了,電話卡扔了”


    盧莎莎輕歎,“哎,楊大哥,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你有困難卻不跟我說,你……”


    “莎莎”,楊五郎打斷了盧莎莎的怨氣,扭頭看去,“我當你是朋友,才不想你找到這裏,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你迴去吧”


    盧莎莎搖頭,“不行,你不迴去,我就跟你留在這裏!”


    楊五郎微愣,隨即自顧自的把碗中的白米飯扒拉幹淨,起身走出屋子。


    盧莎莎趕忙跟去,出了屋子,卻被明亮的陽光刺痛雙眼,不由抬手遮擋。


    楊五郎拿著碗走去牆邊的一個大水缸,掀開蓋子,用碗舀去半碗生水,仰頭灌入口中。


    盧莎莎眨眼看去,深秋的天大家都穿上了秋衣披上了外套,而楊五郎消瘦的身軀卻是大褲衩加贓兮兮的白背心,楊五郎迴頭,臉上灰塵蓋麵,汗水淩亂的發間,真看不出這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


    楊五郎決然開口,“皮哥,麻煩你送她出去”


    皮哥走來,“嗬,小姑娘,見也見了,該走了吧?這裏不是你待的地方”


    盧莎莎不為所動,上前拉住楊五郎的胳膊,“走,楊大哥,你跟我一起離開,我幫你找工作!”


    楊五郎立定,扯開了盧莎莎白皙的小手,“莎莎,你別勸我了,我在這工作挺好的!你走吧”


    看著倔強的楊五郎,盧莎莎眼裏泛紅,心裏五味雜陳。


    皮哥上前,推著盧莎莎退去兩步,“行了,快走吧,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此地可是不宜久留啊”


    說話間,皮哥吩咐身邊的兩位混混,“你們兩個,帶她出去”


    “是,老大”


    兩名小混混拉著盧莎莎倔強的腳步,向大門口走去。


    皮哥迴身看去楊五郎,“嘖嘖嘖,我說兄弟,見女朋友嘛,你好歹洗洗臉啊,你瞧你這灰頭土臉的模樣,迴頭再給女朋友嚇沒了”


    楊五郎瞪去皮哥,一眼輕恨,“我沒有女朋友,以後別放她進來”


    “切,嘴硬!人家姑娘自己承認的好吧?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早就把她……”


    不等皮哥說完,楊五郎再次瞪去皮哥,皮哥眼下口水,“得,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放她一馬,行了,飯也吃了,趕緊帶隊下坑幹活吧?”


    楊五郎抬手擦去黑乎乎的眼角,看著盧莎莎被兩名小混混拖拽離去,一眼迷離,隨即轉身帶著一眾工人朝著礦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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