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懷微頓,輕聲說道,“悠悠小姐,我還是要提醒你,你的身份特殊,工作也特殊!千萬不能掉以輕心,輕信任何人!”


    “我知道!所以我爸才安排讓你們過來陪著我呢嘛!我懂!我會小心謹慎的!”


    竇懷不由眼角溜看一眼旁邊的窗簾,壓低聲調,“你這個同學,我總覺得有問題!直覺告訴我,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學生!”


    曲悠悠沒好氣道,“老竇!你是不是太過緊張啦?他就是一老實巴交的學生,我跟他沒關係的,再說,我可從來沒跟他說過什麽……”


    竇懷盯著曲悠悠,暗聲問道,“那你為什麽要帶他去礦場?你又是怎麽認識他的?”


    曲悠悠忽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跟他隻是偶然間認識的,畢竟,剛來到這個地方能有個熟悉的導遊也是很方便的啊!再說,他就像個無形的盾,在學校能幫我擋住很多人和事,還有借口!而且他還跟著南宮燕飛,也許我可以從他那裏,可以打探一些南宮燕飛的事情!”


    “悠悠小姐,你有沒有想過,西山腳下挖出遺骸的事情,他也看到了,接著遺骸就被盜了,我不得不懷疑他……”


    曲悠悠解釋道,“遺骸被盜,在場除了我們還有很多工人呢,誰都有可能走漏風聲,再說,遺骸存放在什麽地方他根本不知道的!除非,地方政府裏有內鬼!泄露了我們的信息!”


    “那這麽晚了,他為什麽會出現在臥牛鎮?”


    “是我……”曲悠悠臉頰羞紅,隨即略有悔意,“是我叫他來的!不過,這跟遺骸被盜有什麽關係?”


    竇懷反問,“那你又是如何解釋,他今晚的傷?”


    曲悠悠暗想,“應該是他進來找我,半路上遇到了那個黑衣人兇手,被黑衣人殘忍的打昏了?”


    竇懷搖頭,“你這個猜想太過尋常!你想想,那個黑衣人兇手是個極其殘忍兇狠之徒,如果他撞見了黑衣人,試圖阻攔黑衣人,那麽他的傷,就不是簡單的頭部被鈍器所傷,而是身上一道致命的刀傷!”


    曲悠悠被竇懷的猜測弄了糊塗,“你什麽意思?”


    竇懷緩緩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他,跟那個黑衣人應該是一夥的!他故意放走黑衣人,弄傷自己,來幹擾我們的視線!還有盜竊遺骸的黑衣人,他們,應該都是出自同一股勢力!


    先是盜竊遺骸,銷毀證據!


    再得知你拜訪花家後,怕你收集更多信息,便直接殺人滅口!”


    曲悠悠後背一陣發涼,“至於嘛他!”曲悠悠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不過,這夥人,還真是膽大包天!”


    “當然至於!”竇懷說的堅決,“你不了解殺手這個黑暗的組織!這個世界看似和平無風無浪,那是因為那些犯罪分子全都把真麵目隱藏在黑暗的另一麵!有一種職業,叫做臥底!他們是給人賣命,為了一個任務的成敗,可以忍辱負重隱忍很久,隻為等待一個機會,一舉擊殺目標!當然,還有一種高級殺手,就像今晚的那個黑衣人,有著過人的身手,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殺目標!”


    曲悠悠當然不知道這些,她一腔熱血步入社會,一心想弘揚法治精神,扶助弱小,維護公平公義!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基本都在人前表麵,哪知人性背後的黑暗。這一點,當然比不上經驗老道,在警界摸爬滾打多年的竇懷。


    曲悠悠看去竇懷,“那你覺得,後麵出現的那兩個黑衣人,又是那邊的勢力?他們兩個,好像在救我們!”


    “那兩個人,應該是在花家看到的那兩名安保,也都不是簡單的人!我敢肯定,絕對不是跟殺手一夥,殺手看到他們,就跑,說不定,殺手也認識他們,也害怕他們,他們之間應該是認識的!”


    “花家……”曲悠悠暗自思索片刻。


    竇懷抬眼看看去曲悠悠,輕聲問道,“悠悠小姐,今晚的事,你怎麽看花家”


    曲悠悠點點頭,“老竇,你分析的有道理!花家在花都,位高權重,深得民心,絕非偶然之成。


    同時,在我眼裏,花家還算是很有良心和善心的家族!不同於其他兩家!如此說來,最不想讓我們在花都出事的,也隻有花家!所以,殺手不可能是花家的人,那就一定是搶走遺骸,仍不放心的,南宮家!”


    竇懷點點頭。


    曲悠悠暗恨,“雖然我手上南宮家的線索很少,但是疑點卻很多!還需進一步深入調查”


    竇懷不由急道,“悠悠小姐,切不可直接深入南宮家!南宮家可不是個福地,可不會像花家這般好進好出!再急,我們也不能盲目求進,亂了分寸!”


    曲悠悠輕歎口氣,點頭,“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我又不傻!”


    竇懷仍舊放心不下,一臉擔憂之情,生怕這曲悠悠下一步會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來。


    “行了,先不跟你說了,你好好休息吧!”曲悠悠說著,起身,突然又想到了什麽,迴頭朝竇懷一臉認真囑咐道,“今晚發生的事,先不要給我爸匯報!我需要多一點時間!事後我會親自跟他匯報的!你聽見沒有?”


    竇懷張張嘴,還未開口,曲悠悠微擰眉心,微瞪雙眼,撅起嘴來,“不許說!”


    竇懷無奈,隻好緩緩點頭,看著曲悠悠那威嚴的小表情,隨即又化了一臉小得意的笑,轉身離開。


    竇懷竟然不自覺的,嘴角咧開一絲淺笑,像是被曲悠悠這個鬼靈精怪,忽而又一臉認真的模樣給逗笑了。


    窗簾隔壁病床上的沈衛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竟然睜著雙眼……


    聽聞曲悠悠腳下出聲,這才緩緩閉上了雙眼。


    想必,剛才曲悠悠同竇懷的所有談話,沈衛東算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曲悠悠走過沈衛東的床頭,立定轉身,扶著床頭欄柵,放眼看去,沈衛東麵色平穩,唿吸勻稱,好像睡得深沉。


    曲悠悠的神色恍惚間,臉色忽而有些沉悶無光,是對沈衛東的愧疚之情,畢竟,因為自己,沈衛東才會受傷。


    在曲悠悠眼裏,沈衛東就是個瘦弱無害,平易近人,有求必應的好同學,好朋友。他隻是不愛說話,不善玩樂而已,就像個路人一般不起眼的人。


    起初,就是為了在學校能找個掩護,出門能多個陪伴,如今,因為自己,讓他惹上了竇懷的深度懷疑,這對他不公平。


    曲悠悠暗自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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