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段恆玉這麽一提醒,將離立刻將早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我當時就看到他們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裏,然後在天亮的時候院子中發出一陣光芒,不知道那是什麽?”


    段恆玉指了指旁邊的院子,問道:“是不是就是這個?”


    將離點點頭說道:“對,就是這個!”


    段恆玉帶著將離來到院子裏,拿著火把對著院子的地麵仔仔細細的研究,果然不出所料,這些人急著走,並沒有來得及將地上的陣法抹除幹淨,還殘留了一部分。


    段恆玉讓將離拿來紙筆,將所剩的殘陣畫在了紙上,隻是畫出的陣法並不完整,段恆玉和將離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麽頭緒。


    “將離,你把這張紙帶迴去,在我的書房裏翻閱一下,看看有沒有相似的陣法,隻要查明這個陣法的用途,我們就可以查明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了。”


    將離帶著段恆玉畫的陣法圖離開了,段恆玉看了看已經破曉的天色,一刻也不敢耽誤,直接騎馬朝著南門飛奔而去。


    之後果然如同霍庭預料的一樣,皇帝的旨意上明確的表示要查明真相,嚴懲兇手,全城戒嚴,唯獨沒有封鎖城門這一項。


    段恆玉想明白皇帝是不想因為這一件事情,鬧得整個京都不得安寧,也不想因此造成百姓的恐慌。


    得到了陛下的許可之後,文彥、段恆玉分別守著南北之門,隻是霍庭被陛下指派去查案,一時間倒是脫不開身了。


    原本霍庭要守的門便讓寧陵去,經過了一個晚上,寧陵也大概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大家商量過後,基本都得出了一個結論,既然這幫人見人就殺,卻唯獨擄走了明燕和於雙雙,那麽至少可以確定兩人暫時是沒事的。


    段恆玉的心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安寧過,此刻麵色陰沉的盯著每一個出城的人,盤查著他們的身份。


    一早上,段恆玉排查了每一個經過的人,每一輛可疑的馬車,但是還是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同樣的還有文彥和寧陵,文彥心裏的著急不比段恆玉少,自從清水縣迴來之後,他和明燕的關係總算有所緩和,而且誤會已經解釋清楚,就在前幾天,自己的父親去探明燕父親的口風時,對方的態度明顯已經有所鬆動了,但是眼下明府出了這樣的事情,自己昨天迴去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被父親叫到書房,消息傳的果然很快,父親的意思他也聽明白了,無外乎就是明燕出了這樣的事情,很可能已經名潔不保了,若是和明府接親,隻會讓天下人恥笑。


    自己也沒想到,當時居然義正言辭的對父親說,就算是明燕死了,他也要把棺材抬迴來,氣的父親當場就要打死他,好在最後被攔住了,自己則是從府裏逃了出來。


    外麵發生的一切於雙雙都一無所知,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床上睡著了。


    明燕被綁在才放的柱子上,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上下,哪裏都疼的厲害。


    睜開眼睛掃視了一圈四周,隨即又閉上了眼睛,活動了一下手腕,全都被綁著,對方的手法不同尋常,一時間明燕居然還掙脫不開。


    天色漸晚,城門馬上就要關閉,精神緊繃了一天的守城官兵們都想鬆快鬆快,卻不想這時候,一匹失控的馬正朝著城門的方向跑過來,馬上的人也不斷的大聲嚷嚷著,眾人都不想被波及,於是大家都四散開,想要搬東西來阻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此刻馬匹已經到了城門下,眼看就要衝出城門。


    千鈞一發之際,眾人就感覺到眼前一道亮光閃過,之後便是有什麽溫熱的東西冒在臉上和手背上,再後來便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


    周圍安靜的可怕,原本騎馬的人,已經被段恆玉踹了迴去,失控的馬被一分為二,血冒的到處都是,守城的將領看著眼前的景象,咽了咽口水,看向正在擦刀的段恆玉,眼中全是懼怕的神情,沒想到看起來病懨懨的一個公子哥,下手竟然這樣的狠。


    段恆玉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隻是冷冷的說道:“到時辰了,關城門。”


    守城將領見狀趕緊指揮人將城門關閉,絲毫不敢怠慢,送走了段恆玉,才擦了擦頭上的汗。


    段恆玉坐在小院內等著文彥和寧陵,這是為了方便守城門,特意將之前不用的一間小院給收拾了出來,方便幾人吃住,還專門請了一個燒飯的阿婆,阿婆是住在附近的人家,正好靠得近,想著掙些口糧。


    文彥和寧陵差不多時間到的,一坐下就直喊餓死了,段恆玉趕緊讓人將熱好的飯菜端了上來,幾人邊吃邊說。


    段恆玉先把今天自己那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文彥和寧陵都詫異的對視了一眼。


    文彥直接說道:“巧了,一樣!”


    見段恆玉看著自己,寧陵也點點頭說道:“我也是。”


    段恆玉皺著眉說道:“看樣子是有人故意在試探。”


    “對,三個城門發生的事情都一樣,很明顯是故意的,隻是他們這樣的目的是為了什麽呢?”


    段恆玉沒有迴答文彥的問題,而是對著文彥和寧陵反問道:“你們是怎麽處理這件事情的?”


    文彥是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危,將對方的馬硬生生的攔了下來,對方也沒有出城的機會。


    聽完了文彥的,段恆玉便看向寧陵,寧陵有些不好意思,“我倒是沒有這樣,官兵們都閃開之後,受驚的馬和上麵的人便出了城,我是官兵將他追迴來的,不過後來那人也製服了受驚的馬,你們放心,人和馬都已經迴來了,沒有人出城門。”


    段恆玉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寧陵,突然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看著段恆玉不說話,寧陵的心裏也有些忐忑,“你們倒是說話啊!”


    段恆玉隻是淡淡的抿了一口茶,臉上帶了些笑意,“沒事,既然沒人出城,我也就放心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趕緊吃飯吧,別讓菜都冷了。”


    累了一天,段恆玉很快便迴屋睡覺了,他需要好好休息,等明日將這些人一舉抓獲。


    於雙雙醒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了,腦袋裏空空如也,一時間隻會看著屋頂發呆。


    好半天,於雙雙才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緊張的一下子想要坐起來,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麽用力,都沒有辦法動一下身體,甚至連動一下手指都沒有辦法做到。


    於雙雙的心裏很慌,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神在何方,也不知道明燕怎麽樣,有沒有被抓住。


    外麵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於雙雙用力的聽著。


    “頭,我們今天都已經試探過了,隻有東門是最合適的。”


    李東沒想到事情變得這麽棘手,也是一臉的苦惱,“你能想到的事情,你以為他們想不到嗎?”


    下屬不死心,繼續說道:“可是頭,官府的人一天之內,已經來搜查好幾迴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咱們就藏不住了。”


    李東何嚐不知道,隻是目前還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們需要馬車,要是光他們自己,出城自然不在話下,但是一旦需要馬車,就一定會被盤查,想要在馬車上藏一個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萬一東門是一個圈套怎麽辦?”


    麵對下屬們的眼神,李東很難說出拒絕的話,這個地方確實不適合他們久藏,這個霍庭還真是個人物,來了之後居然不是沒個屋子檢查,而是查吃的食物,有多少糧食,這樣一來,今天差點被暴露。


    “頭,咱們不試一試怎麽知道,要是能把聖女帶迴去,屬下們就算是死也甘心了。”


    就在李東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袖箭插在了院子中的樹幹上。


    看清了上麵的標誌,李東趕緊拔了下來,取下上麵的消息。


    “頭,上麵說什麽?”


    李東看完之後,一掃臉上的陰霾,笑著對大家說道:“我們有救了,宮裏來的消息,聖女要出宮,去城外祭拜自己死去的娘親。”


    “太好了!”


    所有人都歡唿雀躍,這意味著他們可以將人放在聖女的馬車上,悄無聲息的將人運出去,而他們也可以混在其中。


    段恆玉一早便叫醒了文彥和寧陵,將自己想了許久的計劃說了出來,文彥和寧陵都很讚成。


    段恆玉心不在焉的守著城門,相比昨日的嚴防死守,今日相對要寬鬆了許多,但是因為昨日的事情,底下的官兵更是沒有一人敢懈怠。


    正當段恆玉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哈欠,前麵出現了大隊的人馬,段恆玉在看清最前麵的人是於相國之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守城的將領雖然不認識相國大人,但是一看這陣仗,還有內廷的宮人,一看就是不平凡,連段恆玉都翻身下馬,看樣子就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守城將領見段恆玉已經站在城門中央,自己更是樂的躲在後麵。


    於相國在看清了攔路的是段恆玉之後,便讓手下人將陛下的手諭拿了出來,手下人立即上前遞上手諭。


    段恆玉看的很清楚,“參見相國大人,既然相國大人有陛下的手諭,自然是可以的。”


    於相國滿意的收迴了段恆玉遞過來的手諭,朝著後麵揮手,準備出城。


    “慢著!”


    於相國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陛下的手諭世子已經檢查過了,不知還有何事?”


    段恆玉笑著說道:“手諭上寫的很清楚,您是可以出城,但是陛下沒有說,不用檢查就出城。”


    城門口人來人往的,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於相國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世子,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連我都信不過?”


    段恆玉笑著賠禮解釋道:“我自然是信得過相國大人的,隻是這幫賊人壞的很,要是藏在出城的人裏麵,相國大人就是有千萬張嘴也說不清楚。”


    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於相國的臉色越來越黑。


    “還有,明府要是知道是於相國將人放跑的,到時候這些命案……”


    於相國差點沒忍住,緊緊的抓住手中的韁繩,“你要搜便搜,費什麽話。”


    段恆玉對著於相國行了一個禮,“多謝相國大人。”


    守城的將領在段恆玉的帶領下,對著所有的人和馬車進行檢查。


    但是檢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段恆玉並沒有上前去查,隻是冷眼旁觀,心想之前並沒有聽到風聲說是聖女要出宮,在這種時候,顯然是別有用心,更何況這位聖女還是假冒的,他們的自己人。


    一想到這裏,段恆玉恨不得違抗陛下的聖旨,讓他們滾迴去,但是他沒有這樣的權利。


    於相國見全部都已經查過了,趾高氣昂的對著段恆玉冷哼一聲,“世子,你看,都已經查過了,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可以走了吧!”


    段恆玉靠在牆邊上,看著唯一的馬車,沒說話。


    於相國正想發火,就看見段恆玉漫不經心的走到了馬車的麵前,直接掀開簾子,和裏麵端坐著的聖女來了一個四目相對,饒是經曆了許多的阿離見到此刻的段恆玉,不由得眼神閃躲了一下,心裏莫名的升起一陣恐慌。


    段恆玉用手敲了敲馬車的四壁,確認不能夠藏東西之後,才重新看向有些不安的聖女,神色漠然的問道:“頂替別人的感覺怎麽樣?”


    果然,聖女強壓住心底的不安,整個人變得非常的不自然,“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聽不懂?”段恆玉似笑非笑的看著極力掩藏情緒的聖女,繼續問道:“那說點你能聽懂的,你猜猜,他們到底出城了沒有?”


    阿離仿佛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不敢迴答對方說的任何話,在阿離的眼中,段恆玉很可怕,可怕到隻要一個眼神,仿佛就能看穿她心底所有的想法,她害怕自己說錯話,所以寧願一個字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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