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恆玉沒有說於雙雙會迴來,還是不會迴來,隻是讓小朵對之前的事情守口如瓶。


    “小朵會的,之前夫人和侯爺已經下令,府裏沒有人敢說之前的事情!”


    段恆玉冷笑一聲,對著小朵揮了揮手,背過身去,小朵見狀趕緊退下,離開。


    段恆玉冷靜的思考著,看樣子自己這位老爹是想摸抹去於雙雙的存在,這是自己絕對不會允許的,不管這位殷念姑娘是不是真的,他都不會對於雙雙放手。


    翌日清晨,天還沒亮,侯府的下人已經早早的在門後準備好了馬車,平時段洪年一個人,都是騎馬上下朝,可是今天要帶著段恆玉一起進宮,自然那不能像往常那麽隨便。


    段洪年站在馬車邊上,第三次催人去叫段恆玉的時候,才終於看見了段恆玉的身影。


    在段恆玉走近之後,段洪年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大聲的說道:“你知道今天要進宮,就不能早一點嗎?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做父親的教育兒子,按道理來說也是很正常的,隻是段恆玉一點也不買賬,冷著臉,直接無視了段洪年,率先上了馬車。


    段洪年頓時老臉漲的通紅,這個逆子,還真是前世來討債的。


    段洪年本來氣的都不想和段恆玉坐同一輛馬車,但是想到自己還有許多話沒有交代,隻好捏著鼻子氣唿唿的上了馬車。


    馬車緩慢的行駛,段洪年看著不理睬自己的兒子,怒從心起,一把抽掉段恆玉手上看著的書,不滿的說道:“別裝了。”


    段恆玉淡定的將書拿了迴來放在了一邊,看著段洪年認真的說道:“沒有裝!”


    段洪年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父親,殷念是怎麽迴事?”


    相比起猜來猜去,段恆玉選擇最直接的方式來問清楚。


    “什麽怎麽迴事,這位姑娘就是失散多年的額殷念。”


    “既然已經失散多年,又是怎麽找迴來的?”


    段洪年歎了口氣,一副為段恆玉著想的模樣解釋道:“其實殷念一直沒有失散多年,一直被養在別院,隻是她自己不知道身份罷了。”


    “那為何又突然將人接了迴來?”


    “還不是為了你!”


    段恆玉麵無表情的看著段洪年,質疑的問道:“為了我?”


    “自然是為了你,你此次立了這麽大的功勞,若你是陛下,會賞賜一些什麽東西給臣子呢?”


    段恆玉沒有說話,靜靜等著段洪年接著說下去。


    “也許你會說金錢、權勢,但是咱們家缺嗎?好像不缺,而且對於你來說,一個體弱多病的世子,這些賞賜對你來說都沒有意義,所以你能猜出陛下的意思嗎?”


    段恆玉眨了下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賜婚?”


    段洪年一拍大腿,“正是!”


    “所以你覺得於雙雙是一個危險,便將真的殷念搬了出來,正好之前於雙雙也曾用她的名頭出現了一段時間,這樣算起來,反而正好堵上陛下的嘴。”


    段洪年滿意的看著段恆玉笑道:“我兒真是聰明,一點就通!”


    段恆玉冷冷的看向外麵,皇宮已經在不遠處了很快就要到了。


    “父親,若這是陛下賜婚,我也能解決,我不要一個姑娘來幫我擋!”


    段洪年本來以為段恆玉已經想通了,沒想到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趕緊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不要倔,這件事沒得商量,一個知根知底的殷念,總好過一個強塞過來的陌生人。”


    “我說了,不用!”


    段恆玉的心中有一股無名的火在燃燒,既然真正的殷念出現了,那本該就屬於她的位置,段恆玉自然不能將別人的人生剝奪,但是今天之後自己就會被很多雙眼睛盯著,到時候恐怕再難給於雙雙安排一個合理的身邊待在他的身邊,若是不在身邊,又談何保護她呢!


    段恆玉扯了扯苦澀的嘴角,沒想到出去了一趟,迴來的形勢比自己原先預料的還要差。


    父子兩人下了馬車,已經有消息靈通的同僚提前恭賀段洪年了。


    看著段洪年和別人虛與委蛇,段恆玉站在一旁更加的沉默寡言了,段洪年用手肘推了一下段恆玉,“別老是冷著一張臉,這些都是官場上比較需要注意的人,你至少應該打個招唿。”


    “我不是已經行禮了,怎麽,現在連說話你都要管了?”


    段恆玉不高興,說話自然夾槍帶棒的,因著周圍人多,段洪年也不好嗬斥他。


    好在時辰到了,領路的公公帶著所有的官員一起入內,段恆玉跟在父親的身邊一起進了皇宮,但因不是早朝官員,所以被安排在大殿之外等候。


    金鑾殿上三跪九叩之後,陛下身邊的太監便叫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段洪年趕緊上前出列,站到中間拱手說道:“陛下,臣有事啟奏!”


    陛下笑了笑,其實段恆玉昨天迴京都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但是此刻卻裝的一副沒事人一樣問道:“段愛卿今日倒是積極,快說來朕聽聽!”


    段洪年心裏自然和明鏡一樣,趕緊說道:“陛下,昨日小兒賑災迴來了,隻是太過髒亂,恐汙了聖眼,故而沐浴齋戒之後,今日才隨著臣一起入宮,還請陛下降罪!”


    段洪年說完便跪了下去,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等著陛下的裁決。


    陛下麵上帶了絲笑意,口氣溫和的說道:“愛卿快快請起,且不說段恆玉這孩子立了多大的公,就這麽一點小事,也值得你拿出來說!”


    說完也不看地上跪著的段洪年,而是對著身邊的太監說道:“快傳!”


    太監立刻就領會了陛下的意思,對著門口大聲喊道:“傳段世子覲見!”


    段恆玉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的走進了大殿,這個大殿他不知道來了多少迴,但是每次來都感覺無比的冰冷。


    走到段洪年的身側跪下,行了三跪九叩之禮,安靜的看著麵前的地麵。


    “快快平身!”


    段恆玉慢慢的起身,掃了眼還跪著的段洪年,沒有說話。


    “段愛卿,朕本就沒有怪罪的意思,你倒是不依不饒的,快起來!”


    段洪年這才起身,站到了一邊。


    陛下看著站在中央的少年,脊背挺直,年輕而又充滿活力的樣子,有一瞬間甚至想起了年少的自己,也是站在那裏迴著自己父皇的話。


    陛下不說話,朝廷上下就沒有敢多說話,直到陛下反應過來,這才笑著問道:“恆玉,此次賑災的事情你辦得不錯,朕都在清水縣縣令的奏折裏看到了,此次你事情辦的如此漂亮,可有什麽想要的,朕都可以賞賜於你!”


    段恆玉淡淡的行了一禮,“陛下,臣此次南下賑災,所見所聞,讓臣感受頗多,若陛下真的要賞賜,不如多送一些物資給清水縣吧!”


    陛下點點頭,“這個自然,你既然說此次賑災感受頗多,不如說出來讓我們一起聽聽,可好?雖然朕已經在你的奏折裏看到了,但還是想聽你親口說一說。”


    段恆玉自然是非常的樂意,於是便將自己如何提前準備,路上遇到的災民,包括明燕將手中的餅給了其中一個婦女,這個婦女又是如何身死的全部講了出來,花了很長的時間把這些都說完。


    最後在大家的沉默聲中開口說道:“陛下,如今清水縣雖然局勢已經好轉,但是百姓貧困不堪,還請陛下多多體恤民情!”


    身為帝王,自然也明白有些決定隻能由自己來做,聽了段恆玉說的各種情況,百姓活活餓死的有,病死的也有,白骨如山,這些數字之前在紙上看到的時候遠遠沒有段恆玉說出來,更加的震懾人心。


    “朕明白了,既然如此,便免了清水縣的三年賦稅,讓百姓得以休養生息吧!”


    段恆玉立刻帶頭跪下,“多謝陛下!”


    幾位皇子一看,立刻非常有眼力見的說道:“父皇體恤民情,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臣們也跟著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段恆玉的講述深入人心,陛下便沒有了賞賜的心情,退朝之後便先讓人迴去了。


    不過陛下隻是當時沒有心情再談賞賜的事情,並不代表他忘記了,有功當賞,這是曆來的規矩。


    馬車到了侯府門口,段洪年便提前下了馬車,他算是發現了,他的這個兒子主意大著,看來以後有操不完的心。


    段恆玉並沒有下車,而是命人把之前準備好的衣物遞了過來,轉而讓馬車去文府。


    快速的將外麵的衣服換好,段恆玉這才注意到馬車走的並不是平時的路線。


    “長眀,怎麽迴事?”


    長風還沒有迴來,現在段恆玉身邊跟著的人便成了長明,長明趕緊對著段恆玉迴話,“世子爺,原來的那條路不太吉利!”


    “怎麽說?”


    長風靠近馬車,壓低了聲音說道:“大概一個月前,不知道怎麽迴事,那條街上半夜總是出現奇怪的哭聲,有人說是有冤情,有人說是鬧鬼,但是沒有人查得出原因,本來大家也隻是聽到聲音,這也不算什麽,可是大概幾天前,青天白日的,居然有一位少年當場暴斃,死前更是大喊“救命”二字,當時便有人說是冤魂索命,至今京都的府衙都沒有查出來原因,所以大家都不敢從那邊走,很多人便寧願繞路。”


    段恆玉才不怕這些呢,要是從現在這條路繞著走,到文彥家就要耗費平時兩倍的時間,便對著小廝吩咐道:“還是按原來的路線走!”


    長明有些擔心,“可是……”


    段恆玉臉色一沉,“沒有可是,按我的吩咐去做!”


    長明沒有辦法,隻能讓車夫掉頭從原來的路上走。


    等到了長明口中的這條街上時,段恆玉才發現確實少了許多人,甚至路口還有官府的人在守著。


    官府的人看到段侯府的馬車,趕緊將路讓了開來,段恆玉看了看守衛的人,是一個麵生的將領。


    將領見狀來和段恆玉打了招唿,“世子,這條街道暫時不太安穩,可否需要換條路通行?”


    段恆玉也明白對方也是擔心,但卻沒有按照對方的意思,隻是淺笑著說道:“多謝將軍的好意,不過我趕時間,所以還請將軍行了方便。”


    那將軍見狀,立刻懂事的說道:“那世子慢走!”


    段恆玉在馬車上看了一路,也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馬車平穩的到了文府的大門。


    段恆玉昨晚迴來的事情也不是秘密,之前自己安排在段府門口盯梢的人立馬就迴來稟報了,文彥想著段恆玉見不到真的殷念,自然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來找他,便算準了時間等在自家的大門口。


    還沒等段恆玉下馬車,文彥就鑽了進去,自顧自的坐在了一邊,對著外麵說道:“去明府!”


    段恆玉並沒有開口詢問,既然是去明府,自然和自己預料的所差無幾。


    文彥對著段恆玉問道:“你家怎麽迴事?”


    “晚點見了人再說!”


    文彥點點頭,確實,現在說的話,等到了明燕那裏,還得再說一遍,還不如等人到齊了一起說呢!


    “哈秋!”


    文彥揉了揉鼻子,嘟囔的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在想我了!”


    段恆玉則是嫌棄的捂住口鼻,文彥見狀很是傷心,“咱們兄弟之間,你用得著這樣嫌棄我,還真是好心沒好報!”


    說完之後,文彥突然想起來,對著段恆玉問道:“對了,寧陵呢?”


    段恆玉放下袖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文彥說道:“應該在想你!”


    文彥一臉的震驚,“你……”


    段恆玉見狀心情大好,“我的意思是他現在應該在宮裏,請罪!”


    經段恆玉這麽一說,文彥突然想起來寧陵這家夥是怎麽和他們一起去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當時偷偷摸摸的跟著去了,迴來之後看來要挨罵了,隻是宮裏的那位,可不是什麽善茬,寧陵的請罪,估計也不是這麽好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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