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一般的血當然不行,得要至親之人的血才行,所以我們當時沒有及時發現!”


    “至親之血?”段恆玉咬緊牙關,從嘴裏蹦出幾個字。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段恆玉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出於雙雙滿是傷痕的手,都怪自己太沒用,要是能早一點發現就好了。


    “看來這些事情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現在我們在明,對方在暗,很難猜測對方的下一步怎麽走,耽誤之際還是要查清楚這個血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霍庭見段恆玉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不由得感歎:“陛下還真是知人善用,幸好把你派來了,不然清水縣的百姓還真的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的罪呢!”


    段恆玉詫異的看向霍庭,“你對我的評價倒是高,隻是我也是人,也有犯錯的時候,恐怕沒你想的這麽好!”


    “世子,你太自謙了,我承認我之前一直覺得你們是一幫公子哥,但是看到你們奮不顧身的為清水縣的百姓,我真心的覺得你們很了不起,打心眼裏佩服你們。”


    段恆玉看著非常坦然的霍庭,“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趕緊把清水縣的百姓安頓好,我們必須趕緊趕迴京都,然後向陛下稟報這次發現的事情,若是有人再製造這種有毒的血液,到時候恐怕真的 會引起混亂的。”


    霍庭點點頭,“嗯!那我先去了!”


    霍庭離開之後,已經知道了情況的段恆玉也不著急了,坐著思考了一會,腦海中迴想著自從出了京都之後所有發生的事情,努力想要把這些線索全部結合起來,然而事實上,所有的線索都是獨立的,根本就沒有辦法串聯起來。


    段恆玉和劉縣令一起來到牢房,劉縣令也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到現在都驚魂未定。


    “世子,我實在是想象不出來,這樣大的一場洪水,豈是他說做就能做到的,怕不是瘋了吧!”


    劉縣令的話也讓段恆玉重新思考起了陛下的反應,若是身在其中的劉縣令都不能相信的話,談何讓身在京都的陛下和那幫大臣相信呢?隻怕到時候也會像劉縣令一樣,覺得說這話的都是瘋癲之人吧!


    段恆玉掃了劉縣令一眼,“去把人提出來!”


    劉縣令趕緊對著身後的人揮揮手,身邊的侍從立刻就去提人了。


    段恆玉的屁股還沒坐到凳子上,就聽見牢房深處傳來喊叫聲。


    起身,快步朝著牢房深處走去,劉縣令也緊跟其後。


    還沒走到一半,就見到了前去提人的侍從,侍從見到段恆玉和劉縣令,直接撲通一聲跪下,“世子、縣令,那人服毒自盡了!”


    段恆玉直接越過匯報的侍從,快步來到牢房,果然見原本自己要提審的那名獄卒已經畏罪自殺,牢房的門已經打開,段恆玉直接上前查看獄卒的屍體,兩根手指探上脖頸處的脈搏,已經沒有了跳動,嘴角滲出的鮮血尚未凝固,看樣子是才死不久。


    段恆玉起身吩咐道:“去把仵作叫來驗屍,務必查清楚到底是中的什麽毒。”


    劉縣令看著已經走遠了的段恆玉,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怎麽就這麽命苦,好不容易災民就要平息,眼下在自己的牢房裏又出了人命,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頭!


    知道自己手裏的線索又斷了,段恆玉也不著急,對方竟然不顧一切的想要殺人滅口,看樣子自己離對方的真相越來越近了。


    之後的日子段恆玉也不再過問其他的事情,一直和霍庭一起,將百姓安頓好。


    短短半個月,清水縣在段恆玉的帶領下已經煥然一新,漸漸走上了正軌。


    送行宴是劉縣令非要準備的,段恆玉坐在上座,看著一起攜手共度難關的所有人,“感謝大家在這段時間的配合,現在清水縣已經恢複了大半,接下來就交給你們自己了!”


    段恆玉說完便端起麵前的酒杯,“來,大家共飲此杯。”


    大家也都端起自己的酒杯,和段恆玉一起共飲了杯中之酒。


    拒絕了劉縣令的挽留,段恆玉最後看了一眼清水縣的牌匾,和霍庭、寧陵策馬離開。


    走了幾日之後,寧陵才想起來段恆玉身邊跟著的長風。


    “長風呢?你不等他了嗎?”


    “不等了!”


    “你讓他去跟蹤刺殺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結果嗎?”


    段恆玉看著寧陵一臉擔憂的樣子,“長風是從小跟在我身邊長大的,我比你更擔心他的安危,但是我看過他給我留的記號,想來是發現了別的情況,所以才遲遲沒有迴來,長風做事情向來謹慎,會沒事的!”


    見段恆玉如此的肯定,寧陵也就不再說什麽了他們已經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了,此刻都有點疲憊,找了家客棧打算好好休息一晚。


    霍庭本來就是上陣殺敵之人,向來睡覺都不會睡的太死,所以當房間的門發出輕微的聲響時,就已經醒了過來,聽著門被小心推開的聲音,握住常年放在身邊的佩劍。


    來人非常的小心,進屋之後便站在遠處,觀察著床上的霍庭,在確定對方睡著之後,並沒有上前對霍庭有任何不利的動作,而是四處尋找著什麽東西,在把霍庭所帶的行李翻找了一遍又一遍之後,確認自己要找的東西不在,這才來到霍庭的床前,卻沒有直接動手,而是掏出一管迷煙,還沒開始吹,就感覺到脖子上冰涼的寒意。


    “……”


    來人似乎早就料到會被發現,所以非常淡定的將迷煙收了迴去,不高興的說道:“把你的劍收迴去!”


    霍庭將劍迴鞘,起身雙手環抱在胸前,“說吧,怎麽迴事?”


    來人見已經被發現了,反倒是無所顧忌,還將燭火給點燃了,淡定的坐了下來,扯下臉上遮擋用的黑布。


    “你倒是做了虧心事,一點也不害怕!”


    麵對霍庭的挖苦,此人非常的淡定,依舊是一副老樣子,“你以為我願意啊!要不是我家那個老頭子非要我來,我一點都不想摻和這件事情!”


    霍庭看了眼坐在燭火下的少年,眉目清朗,端的一副好模樣,要不是之前的鬼祟行徑,霍庭甚至有一絲的錯覺,他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


    “齊公子深夜造訪到底有何見教?”


    齊明撐著下巴,一臉無辜的看向霍庭,“什麽有何見教,文縐縐的,你還不如直接問我是來幹嘛的,不對,應該問我來偷什麽?”


    “額……”


    饒是霍庭在邊關時常年和這位齊王府的三公子打交道,也不得不感歎於他這異於常人的品行。


    齊明自顧自的倒了杯茶,然後端起品了一口,咂了咂嘴,“不好喝啊!”


    霍庭幹脆了坐在了對麵,“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小小客棧,沒有什麽好茶,真是招待不周了!”


    齊明眯著眼睛笑了笑,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好說好說,下次我去京都的時候,你好好招待我就好了!”


    霍庭很是無語,這已經不是一般的臉皮厚了,簡直到了讓人咂舌的程度。


    “你還沒說你要找什麽?”


    齊明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對著霍庭問道:“那我要是告訴你了,你會不會把這東西給我?”


    霍庭無視齊明裝出的樣子,冷冷的說道:“不會!”


    齊明露出失望的表情,“你都不給我,我幹嘛要告訴你我要找什麽東西,這樣不公平,要不你考慮考慮,我告訴你是什麽,你把東西給我,這樣皆大歡喜。”


    霍庭還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無賴的事情,差點臉上的表情就要控製不住,“三公子真是喜歡說笑,既然這樣東西這麽重要,那霍某定然會好生看管,一定不會弄丟的。”


    “唉!”齊明歎了口氣,“霍庭,你要這樣就沒意思了,我明明給你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主意,但你就是非要死扛著,我要是拿到了東西,迴去也好交差,你要是願意把這個東西給我,那我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東西,省的你再花時間去查,最重要的是,我們之間還省的交手了不是,多好的辦法,一箭三雕,簡直完美。”


    “天下居然還有這麽好的事情!”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段恆玉說完直接推門而入。


    齊明和霍庭都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段恆玉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聽的。


    齊明雖然平時看起來不務正業,吊兒郎當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是一個胸有大誌的人,武藝也不弱,此刻看著段恆玉的眼神卻帶著不加任何掩飾的打量。


    “段世子,久仰大名,不過這聽牆根的習慣最好是改一改,畢竟不符合你這樣的身份。”


    段恆玉聽了倒是一點也沒生氣,“你弄錯了,你們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把我都吵醒了,所以特地過來提醒你們一下,畢竟這個客棧還是住著其他人的,要是把其他人吵醒了,那就不太好了。”


    “好一副為他人著想的心思,我差點感動的都要哭了,不過你們放心,這個客棧基本都是我的人,所以沒有什麽吵不吵醒的。”


    段恆玉看著眼前明媚的少年,明明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卻硬是不敢讓人小瞧了去。


    “看來閣下是有備而來,那我們最好還是識相一點,把東西交給你們,也省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誒!”少年對段恆玉露出感興趣的樣子,“沒想到世子還是如此性情中人,看來之前是我誤會了,既然大家都如此看的開,那就好辦了,快請坐!”


    段恆玉並沒有坐在桌子邊,而是走到霍庭的床邊,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瓷器做的瓶子,放在手上把玩。


    齊明的眼睛微眯了一下,警惕的看著段恆玉,“世子殿下還真是聰慧,一下就明白了我想要的東西。”


    然而段恆玉看著這樣的瓶子,卻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這個瓶子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地方,但是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三公子,你說是不是?”


    齊明不迴答了,眼神難得的閃爍了幾下,“霍庭,你怎麽把這種東西藏在枕頭底下,真是的,害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你要是早點說,我也能早點迴去交差,不過,你是不是因為放在枕頭底下,所以才擔心的睡不著?”


    霍庭倒是沒有他們兩個這麽多的心眼,麵無表情的解釋道:“不是,本來我是想丟掉的,這麽晦氣的東西,但是世子覺得還有用處,所以才一直留著。”


    齊明垂下了目光,有些哀怨的說道:“你倒是很聽世子的話,想當初我多少次勸你,離那個別有用心的女人遠一點,你倒是一點不聽,哼!”


    提到此事,霍庭滿心的愧疚,要是當時自己不把柳茹帶迴來,妹妹也不會死。


    “你當時就應該替他把那個女人解決了,光嘴上勸有什麽用?”


    齊明看著一臉冷嘲熱諷的段恆玉,頓時沒好氣的說道:“我哪裏敢,你就知道說風涼話,當時那位姑娘可是霍少將軍的心頭肉,誰碰一下都不行的,我怎麽解決?”


    “還有你齊王府解決不了的事情?你齊三公子是何等風光的人物,區區一個小女子而已,你勾勾手指,還有霍庭什麽事情。”


    齊明突然收斂了神色,也不和段恆玉東聊西扯了,“把瓶子給我,我自然就會離去,這樣對我們都好。”


    段恆玉走上前,在齊明和霍庭的注視下,將瓶子完好無損的交到了齊明的手上,壓低了聲音在齊明的耳邊說道:“齊三公子,這份人情,他日我自會找你要的。”


    齊明頓時哭笑不得,瞪著段恆玉說道:“你這也太精明了,一個小小的瓶子而已,卻要我還你一份人情。”


    段恆玉退後兩步,靠在柱子上,無所謂的說道:“你也可以不要啊!又沒人逼你。”


    齊明歎了口氣,將瓶子小心的收入懷中,“還真的不能不要,這件事我必須做好,行了,人情他日還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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