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津被她講到笑,「你若乖,你就不會想著要參與b組的案子。」


    「no,阿sir,你若夠公正,你就不會拒絕我。你不讓我參與b組的案子,一定有問題啊!」她揪住他領帶,輕輕扯了扯,「你有私心啊!」


    她是一言擊中他私心。傅時津輕聲笑著。他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當然,也不喜歡太愚蠢的女人,眼前的madam鍾聰明的古靈精怪,靚得張揚,令人無法生厭,輕而易舉收攬大批男人的芳心,他也不例外。再動一動腦筋,收攬的不是他的芳心,或許是他的命。


    傅時津順著她話問下去:「我有什麽私心啊?」


    「誰知你有什麽私心?你自己清楚咯。」


    是誰會認為她不知分寸?她太知分寸了,聽聽她的話,不知多會講分寸。你進一步,她稍稍退一步,讓你覺得她是讓步,實則以退為進。


    他忽然覺得眼前全亮了。榮叔話她很聰明,是很聰明,她的聰明於他來講十分危險。


    他有無做過一些蠢事讓她抓到把柄?


    天吶,真危險。他居然忘了她最重要的身份,madam鍾,madam,警察啊,是警校的優秀生啊。


    「傅時津?」鍾霓扯了下他的領帶。他眼睫一顫,對上她目光,「嗯?」了一聲。


    鍾霓看著他,笑:「我的問題很難想嗎?」


    傅時津凝視她的目光多了一層審視,帶著笑意的審視。他笑了,抬手摸著她的麵頰,溫熱的指腹輕輕蹭過她眼角,深沉的目光融進她清澈的眼睛裏。


    鍾霓捉住他不安分的手,目光定於他昨夜被煙燙過的地方。她唇瓣微啟,一雙清澈的眼是笑吟吟地看著他的眼,近乎是討好般地吻著那一處被煙燙過的皮膚,仿佛還能聞見他唇齒間藏匿的菸草氣息。


    危險的事物卻更能勾動人心,一如在公開的地方頂碎她的矜持那般勾動他、打動他,特別刺激。


    他特意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還是很難想?」她問。


    傅時津隻是望著她,沒有任何言語,隻剩沉默。鍾霓泄了氣,鬆開他的手,也不忘幫他撫平領帶。泄了氣,卻仍然沖他笑,「既然很難想,那我不強迫你啦。」


    傅時津一向公私分明,她真真是癡心妄想,但——


    她突然抱過來,微仰著臉麵看他,蹙著眉,「不如我們交換?」


    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眯起眼笑,「下個月你生日,我可以送你禮物……」她嘆了口氣,露出很苦惱的樣子,「沒動力,心情不好,禮物也用不到心——」


    他一手扣住她細腰,一手捏住她兩頰,被迫迎上他的唇,所有狡猾詭計都被他吞掉了。鍾霓不滿地拍著他胳膊。


    真厲害,明明已經特意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卻還是會掉進她的狡猾詭計中。他煩躁起來,施予報復性地吮咬,卻又得到更多的甜蜜。


    煩躁地終止——


    他推開她,看著她不滿的表情,允許她參與b組的案子,但條件是他要最好的禮物。


    鍾霓睜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哇,阿sir,原來隻需對你用一用美人計,就可以讓你對我言聽計從啊。」


    他重新整理領口,淡淡看她一眼,拿過桌上的腕錶戴上。「別忘了你的保證,要聽我話。」


    鍾霓抓著他衣服,踮腳靠近他,開心地啄了下他的唇,「多謝阿sir肯中我美人計啊。」


    傅時津低著頭,神情一滯。


    不是他肯中計,是她太靚,她的利刃彎鉤勾住了他,他退一步,利刃彎鉤勾著他的心頭肉,是疼。他是她最虔誠的信徒,哪有那麽容易放得過自己?


    他居然無形間給自己戴上了一副鐐銬。意識到這個致命點,他問自己後悔嗎?沒有答案,自己怎能給自己答案?自己給自己的答案永遠都是欺騙。


    他心裏湧起了兩種情緒,悲憫與愛憐。


    悲憫是他的,愛憐是她的。


    鍾霓隨後迴了一趟警署,無事後才去醫院探望張家誠。


    張家誠腹部受了一刀,刀口很深,失血稍多,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醫生講不是因為傷勢而昏睡,是病人太累,加上受傷,更是虛弱疲憊,需多睡勿動。幸好那一刀偏了幾分,沒刺中要害,救的也及時。


    鍾霓無事可做,便出去買了新鮮水果放在病房內。她坐在病床邊上,一麵疑惑,一麵思考。疑惑的是張家誠沒家人的嗎?受傷住院竟無人作陪?思考的是昨夜的情況。


    她翹著腿,給自己削一個蘋果,玩心大發,一刀一口氣削了一條果皮,正要削到尾時,張家誠模模糊糊醒了,冷不丁開口發聲,要水。


    被他突然發聲,驚了一下,手指一抖,本該完美是一條的果皮非常不完美的被削斷了。鍾霓嘆了口氣,一手捏著蘋果,起身,一手捏過桌上水杯中的小勺子,隻著一點水分送到張家誠口中。


    樓亦棠推門進來時,正看到這一幕。


    鍾霓見是她,連忙放迴勺子,解釋:「剛剛碰巧他醒了。」


    樓亦棠失笑:「鍾小姐,你不用緊張。」


    當然不緊張,隻是避免誤會。鍾霓咬了一口蘋果,小腿抵著後麵的椅子,後退幾步,坐了下來,笑了笑,看著樓亦棠幫張家誠擦臉、擦手,動作輕柔,異常憐惜躺在床上的人,簡直是最佳標準女友。是她學不來的標準。


    張家誠或許是被她輕柔地折騰的腦子清醒了,眼睛用力睜開,見是樓亦棠,怔了怔,慢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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